薛越澤終於止住了哭聲,就隻剩小聲的抽泣著。
老丁不知道該怎麼和這個孩子交流,就隻能用最笨的方法,問道:“你多大了?
”
薛越澤怯怯的看著他,小聲的答道:“5歲。
”
“上幼兒園了嗎?
”老丁機械性的詢問著。
薛越澤點了點頭,小臉又恢復了之前的蒼白,眼神中全是恐懼。
老丁笨拙的撓了撓腦袋,又漫無目的的問道:“你爸爸叫什麼?
”
這次,薛越澤被問愣住了。
他的小腦袋裡,回想的都是許漢成之前對他說過的話。
他說,厲廷君才死他的親生爸爸,而且,他們長的也很像。
老丁見薛越澤猶豫,也懶得等待答案,不過是想穩住小家夥的情緒而已,答案對於他來說,並沒有什麼真正的意義。
可當他正準備岔開話題時,薛越澤卻開口說話了。
他說:“我爸爸叫厲廷君……”
說這話時,小家夥的眼神很堅定,表情也很認真。
提到厲廷君的名字,老丁明顯的愣了一下。
愣過之後,老丁定定的注視著薛越澤粉白的小臉,說道:“那他對你好嗎?
”
薛越澤用力的點了點頭。
老丁的臉色迅速的變化著,一個想法,從心底裡迅速的滋生起來。
他不甘心,不甘心就被許漢成這麼欺騙。
這起綁架案看起來雖然簡單,可是關於到的都是臨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,厲廷君是什麼人,社會最頂層的企業家,他的整個家族都是軍人出身,地位自然不用多說,再說顧九溪的外公,薛長虎的大名,如雷貫耳,那也是立過軍功的。
現在,他一根筋的跟著許漢成將這兩家人的孫子給綁了,而許漢成竟然還吃裡扒外的想獨吞這份錢,竟然偷偷的給厲廷君打了電話,開口就是800萬放人,商量都沒跟自己商量一下。
這事,老丁越想越不對。
萬一,事情敗露,和顧九溪聯系的人一直都是他,到時候,許漢成自己拿了錢,把所有事一推,自己過逍遙日子去了,而自己卻平白無故的被他當了槍使!
薛越澤的大眼睛眨了幾下,看著眼前一直默不作聲的老丁。
片刻後,薛越澤開口道:“丁爺爺,你不是壞人的,對嗎?
你隻是長的兇……”
聽薛越澤這麼一說,老丁的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,虎聲道:“誰跟你說我不是壞人的,我就是壞人!
”
老丁這麼一說,薛越澤的小嘴又癟了癟,作勢就要哭。
老丁見狀,趕忙說道:“得得得,你可別在哭了,吵死了,我不是壞人,是好人,總行了吧?
我不打你了。
”
薛越澤半信半疑,不點頭也不搖頭,就那麼安靜的看著他。
沒過多一會兒,薛越澤就說道:“丁爺爺,你放了我好不好,我爸爸有好多好多的錢,我讓他全都給你,好不好?
”
小家夥的語氣,一句低過一句,說到最後,他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了。
他知道,眼前兇神惡煞的人,一定不會相信他。
老丁看了他半天,最後竟然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