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剛剛做了什麼?
”顧九溪看向護士。
護士小臉紅撲撲的,笑著看了她一眼,道:“我看見你們在接吻啊,不過他真的好帥哦,你命真好……”
接吻?
顧九溪的思維有些飄忽,高燒燒的她目光也有些發散。
看著軟綿綿躺下的顧九溪,護士重新幫她埋好手臂裡的吊針:“我去找醫生給你開一針退燒針,這樣燒下去可不行……”
顧九溪腦子很亂,護士的話,她大抵沒有聽進去,隻木訥的點頭。
護士收起體溫計,轉身朝門口走。
走到門口處,她突然又折了回來,錯愕的盯著顧九溪,問:“我才想起來,他不是你叔叔嗎?
”
顧九溪:“……”
————
一樓。
彩超室裡的許若淳正躺在儀器下,接受檢查。
門外的嚴恆白在等候區坐了一會兒後,起身朝不遠處的洗手間走去。
解完了手,他一個人站在盥洗台前,姿態的優雅的洗著雙手。
身後有人從裡面出來,很快,身側多了一雙素淨修長的手。
男人打開水龍頭,認真細緻的搓洗著雙手,他動作矜貴,一滴水也不曾濺到洗手台的大理石上。
順著這雙完美的手,嚴恆白擡起頭朝著身前的鏡子看去。
隻一眼,他的動作便頓住了。
鏡子裡的四目相對,嚴恆白多多少少有些吃驚之意,而厲廷君絲毫沒受到影響,表情淡漠的收回目光,轉身朝著幹手器的方向走去。
幹手器的噪音響起,嚴恆白轉過頭去看他,可厲廷君留給他的卻是一個背影。
不知道為什麼,他總覺得厲廷君看向自己的眼神雖冷漠,卻並不友好。
厲廷君幹了手,順便接了個電話,大步走出了洗手間。
嚴恆白突然想起什麼,來不及將手徹底吹幹,就大步的跟了出去。
急診室的感應大門前,厲廷君的一條腿已經邁了出去。
嚴恆白剛想開口喊住他,卻被剛剛從彩超室裡出來的許若淳給叫住了。
許若淳手裡拿著彩超報告單,站在他身後,隨著他的目光朝門口看去,問道:“嚴恆白,你在看什麼?
”
……
嚴恆白回過頭來,表情有些復雜。
他低頭看向許若淳手裡的檢查報告,問道:“怎麼樣?
”
許若淳的臉紅了紅,把報告單往身後放了放:“醫生說沒什麼事,隻是月經不調而已,不是什麼出皿,是我自己多慮了……”
嚴恆白點了點頭:“沒事就好,那我們回去吧。
”
許若淳應了一聲,卻沒有動。
已經轉過身的嚴恆白又回過頭來,有些不解的看著她:“怎麼不走?
”
許若淳的臉更紅了,低頭小聲說道:“我高中同學在這裡做護士,剛剛她陪我進去做檢查的時候跟我說……”
說到這裡,許若淳含羞的擡起頭看了嚴恆白一眼,又很快低了下去,繼續道:“她建議我們最好做個婚前體檢……”
嚴恆白的臉色變了變,嘴上卻沒多說什麼。
片刻以後,他才簡單的說了一聲“好”,就再無其它。
許若淳的表情裡夾雜著些許失望,不過,看著嚴恆白大步走在前頭,她也隻好跟上去,隻是臨走前,還不忘朝著急診室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