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默的別墅,溫知遇來的次數不多,被重新改動裝修以後,格局更是發生了不小的變化,自己還真找不準書房具體在什麼位置。
保姆帶著溫知遇往裡面走,韓心黎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,麻木的眼光中似乎有所好奇。
書房的門口,溫知遇單手抄兜停住了腳,轉頭問向保姆道:“韓心黎一直住在這裡?
”
保姆點頭稱是。
溫知遇沒說什麼,點了頭,推開了書房的門。
書房內,厲廷君坐靠在沙發椅裡,頭上貼著一個形狀奇怪的退熱貼。
韓默坐在書桌前,擡起眼皮看了溫知遇一眼,淡淡笑道:“你倒還有心思閑逛。
”
溫知遇沒理他,走到厲廷君身側的沙發椅裡坐了下來,伸出手去揭他額頭上的兒童退熱貼。
厲廷君沒躲,臉色依舊白的厲害,神色疲倦的很。
倒是一旁的韓默開口阻止道:“別揭,進口的,挺貴呢!
”
溫知遇收回了手去:“你家裡竟然會有這種東西?
”
韓默沒理會溫知遇,解釋道:“這有什麼好奇怪的,退熱貼本來是我買給心黎的。
不過,剛好廷君來了,又燒到了38度5,他也懶得吃退燒藥,還是心黎幫他貼上去的,他倒好,也不躲……”
說著,韓默自己先笑起來了。
厲廷君在沙發裡換了個坐姿,將手裡的文件丟到溫知遇的手裡,說道:“你看看,我們厲氏還有救嗎?
”
溫知遇接過文件夾將裡面的數據瀏覽了一遍後,擡起頭來,看向厲廷君,道:“除非你能將所有正在運行項目的資金調回,但可行度幾乎為0.”
厲廷君聞言,沒點頭,也沒搖頭,一陣劇烈的咳嗽後,拿起身前的水杯喝了一口,將咳嗽壓了下去。
韓默始終歪在椅子裡,低著頭,翻來覆去的看著自己那雙拿過手術刀的手,頭也不擡的說道:“2億7千萬的空缺,短時間內,希望幾乎渺茫……顧九溪這小丫頭臨走之前還下這麼狠的手,她是有多恨你啊?
”
聞言,厲廷君沉默了。
————
舊金山的溫度常年變化不大,白天還好,夜裡卻是很冷的。
顧九溪穿著厚外套站在落地窗外,看著遠處黑暗裡的一片草坡若有所思。
康姐已經來勸過一次,可她依舊沒有要回屋的意思。
韓傾已經有半個月沒有來過這裡,顧九溪也不再想方設法的從這裡“逃走”。
證據畢竟還握在他的手裡……
這半個月來,顧九溪想的很多,心情也逐漸平靜下來。
隻要韓傾不來,她的日子倒也不算難捱。
康姐經常會去找些年輕人的話題來與她交流,可顧九溪總是心事重重,很少能和她對答幾句。
如此幾次,康姐也不再主動和她攀談,每天的一日三餐送上去後就會下來。
顧九溪每每都會將食物吃的一點不剩,康姐上去收拾餐盤時,不是看到她站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曬太陽,就是拿著本子在那裡寫寫畫畫。
見她安靜,康姐倒也輕松。
直到有一天夜裡,韓傾醉酒歸來……
客廳裡,所有的燈都關著,唯有電視裡不斷變換的畫面,將沙發裡顧九溪的臉映成各種顏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