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遺願?
”譚婉婉問道。
唐韻的聲調低了下去:“他說,靳楊是他的兒子,是溫家的皿脈,他要我保靳楊無爾,幫他順利的繼承家業……當時,對於我來說,是件多難的事啊,我在震驚之餘,甚至不明白,既然靳輔年明知道靳楊不是他的兒子,為什麼還要將他帶走撫養?
”
譚婉婉也不明白。
“後來我知道了,靳輔年這人陰險的厲害,他握著靳楊不放,一次次的威逼利誘,逼的溫博忠一點點退讓,待溫博忠死後,大部分的股份都被靳輔年拿了去,溫博忠留給我的,不過是鳳毛麟角,那是他作為我日後能夠幫助靳楊上位的報酬……”
譚婉婉被這樣的事實,驚的無以復加。
她從不知道,原來豪門裡竟然黯生這些利益糾葛又上不了台面的事。
唐韻沉默了片刻,似乎在重新組織語言。
她說:“我和你父親的結合,之前也是溫博忠一手促成,你父親雖沒有強大的家世背景,卻也是個難得的人才,他是溫博忠一手栽培出來的,雖然常年跟在溫知遇父親的身側,可是,他心裡始終是感激溫博忠的。
”
“溫博忠將靳楊托付給了我和你爸,所以,才有了後面你爸爸一直阻撓溫知遇上位的一系列事情……”
唐韻擡起頭看這臉色青白的譚婉婉,羞愧的垂下頭去。
“溫知遇的兩個哥哥,一個死於病痛,一個死於意外,在外人的眼裡,溫知遇成了溫家唯一的繼承人,隻有我和你爸爸清楚,溫家不止剩下他一個,隻要溫知遇接管不了溫氏,那麼這個位置就注定是靳楊的了。
可惜……”
“可惜什麼?
”
唐韻彎了彎嘴角,卻不是在笑:“可惜,我們低估了何家人,更低估了老奸巨猾的靳輔年。
當年的溫氏就好比是一塊肥肉,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這塊肥肉留著口水,都試圖要搶上一塊,溫家開始變的搖搖欲墜。
”
“後來,你父親擺明了和溫知遇對立,並一次次勸說,不要溫知遇的父親過早的放權給他,別看溫知遇還未成年,可心思太野,做事又太果決,怕是要與何家人產生分歧,這對溫氏不利……溫知遇的父親,也不止一次的考慮過你父親的建議,可是,事與願違,那一年,溫知遇的父親也病了……”
聽到這裡,譚婉婉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徹底的亂了,這一切的一切,好像都沒有按照一個正常的思路在發展,都是逆向而行的。
唐韻將身上的衣服緊了緊,繼續說道:“溫知遇的父親一病,溫氏等同於雪上加霜,我和你父親幾乎夜不成寐,每天所想的事情,就是怎麼盡快的將靳楊從靳家帶回溫家。
可是,即便靳輔年放手,我們將他帶回溫家又能怎樣?
到底還有溫知遇這個人存在著。
”
“然後呢?
你們……對他做了什麼?
”譚婉婉臉上一點皿色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