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是吐不出來,她也會反感的立刻走開。
總之,她就是不待見太白的人,尤其是男人……
但今天卻不同,她心底裡第一次有了一種叫“同情”的情愫所產生。
這種情愫無關於病痛本身。
在這一瞬間,她突然的想到了溫知遇。
那少年就好像是溫知遇的影子,孤獨,蒼白,而又自卑……
手機突然一響,譚婉婉從充愣中回過神來。
她胡亂的將手機摸出來,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,是周繼海老婆打過來了。
譚婉婉想也未想,就將電話接了起來:“喂?
”
電話那頭的人並沒有說話,譚婉婉在接二連三的喂了幾聲之後,將手機拿到眼前,兀自猜想著,是不是周太太無意中碰到了手機才撥到她的電話上來。
譚婉婉手機掛斷後,重新回撥了過去。
可那頭響了許久,卻顯示無人接聽,譚婉婉不禁有些迷惑。
思緒的混亂,加之昨夜一整晚又沒休息好,譚婉婉此刻覺得頭疼的厲害。
再擡頭看了看天上毒辣的太陽,她放棄了乘坐公交的打算,順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。
……
濱城與臨城的坦闊不同,是個山城,依山背水的小城,氣候較之臨城多了幾分潮濕。
老人們怕熱,茶餘飯後,都喜歡提著一壺茶水從家裡出來,找一處納涼之地,三五個人圍坐,帶著鄉音高聲闊論。
眾所周知,在濱城最著名的屏山半山腰上,有不少富人在那裡建了度假別墅區。
別墅區裡常年無人居住,是因為距離市中心略遠,交通上要浪費許多時間。
可每至盛夏卻不同,很多人都會帶著家人孩子在這裡小住。
屏山是避暑的好地方,夏天裡綠樹成蔭,太陽不直射的地方,涼爽宜人。
溫知遇的母親肖屏就住在這裡。
一輛黑色的奔馳沿著山坡緩緩而行。
前面有個岔路,一個木制路牌上幾個紅漆刻字有些醒目,上面隻有兩個字:伽藍。
在距離肖家別墅不遠處的後方,的確有著一座寺廟。
寺廟裡香火並不鼎盛,更是很少看到僧人的影子。
溫母肖屏讓司機在這裡停了車,帶著少年從裡面走下。
司機將車停在一旁,陪著老夫人站在岔路口處遠眺。
肖屏擡起腳步,朝著通往伽藍寺的路口方向走去,卻被身後的司機給叫住了。
司機上前,停在肖屏身側,低頭說了一句:“老夫人,您腿腳不便利,今天還是別去了。
”
肖屏回過頭來,朝著一旁的少年看了一眼,慈眉笑目:“小緘,連你也這樣認為?
”
叫小緘的少年當下正撇著嘴,不聲不響,表情卻也告訴她,自己是不願意她再上山的。
肖屏無奈,搖搖頭道:“也罷,也罷,聽你們的,不去了,不去了。
”
見狀,小緘嚴肅的表情頓時煙消雲散,走上前,挽住老太太的手臂道:“這才聽話。
”
肖屏忍不住笑,回頭寵溺的看著他。
此時的小緘倒成了大人,而她則變成了小孩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