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知遇走到茶幾前看了一眼。
手機是靳敏的,不斷閃爍的屏幕上,顯示著靳楊的名字。
溫知遇四處看了一眼,以為靳敏離開了,便將手機拿到眼前,按下接聽後,將手機放在耳邊。
電話裡傳來了靳楊急不可耐的聲音。
靳楊根本不等溫知遇開口,就已經怒衝衝的說道:“姐,你調查我行蹤幹什麼?
我找不找譚婉婉是我自己的事,我不小了,不是什麼事都要你替我安排,這是我的私事,與你有什麼關系?
!
譚婉婉看著手機微笑,這種笑是從心底裡發出來了的。
她動了動手指,寫到:【那天的你真的好美,厲廷君也比想像中的帥……】
【那天你來了?
那為什麼不進來?
我等你了好久,一直在打你的手機,始終也無人聽。
】
從短信裡就能感受到顧九溪的急迫,她太想知道譚婉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譚婉婉對著手機發了片刻的呆,幾番猶豫下,還是寫到:【我去了,一直站在場外遠遠的看著你,不方便進去,有仇家……】
顧九溪的短信大約過了5分鐘後才回復,內容寫到:【溫知遇麼?
】
看著短信裡的這個名字,譚婉婉怔住了。
溫知遇的名字對於她來說,熟悉又陌生,遙遠又刻骨。
這麼多年來,她拼命的想忘掉記憶深處那個徑長的身影,每每想起,胃裡都會忍不住翻江倒海一陣。
她惡心那張蒼白又沒有皿色的臉,她惡心他語氣緩慢又陰森森的聲調。
有關於他的一切,她提都不想提一下,唯恐避之不及。
溫知遇的名字像是她記憶裡一個模糊的黑點,時而模糊的像是不存在,時而又清晰的讓她恨的痛不欲生。
有多少次她從夢中驚醒,溫知遇的那雙白的沒有皿色的手正卡住她的脖子。
多少次,她坐在自己的床上,餘驚猶在,她後悔為什麼當初沒與他同歸於盡。
可是,這樣的想法也隻在某個片刻,某個情緒起落的瞬間出現過。
畢竟,她不是孤身一人,她還有母親,還要活下去。
譚婉婉快速的動著纖細的手指,在屏幕上敲擊著短信內容,回復過去。
裡面寫著:【不是,與他無關。
】
譚婉婉沒有撒謊,的確與溫知遇無關。
短信發出去不到一秒,一條銀行的提示短信進入,有一筆兩萬塊的數額進賬。
譚婉婉瞄了一眼,將手機收進手提包內,挺直了背脊後,推開了洗手間的大門。
……
夜幕已經降臨。
譚婉婉站在會所門前,將電話號碼留給了周繼海的助理。
做好了這一切以後,她隨手攔下路邊的一輛出租車。
出租車停在她身前,她拉開車門,輕松的坐了上去。
司機回過頭來看了她一眼,面帶不屑的問道:“小姐,去哪啊?
”
那聲“小姐”說的格外刺耳,並不像是平常的尊稱,語氣裡倒是有些輕視。
譚婉婉沒理會司機,語調平靜道:“濱河路32號,老年活動中心對面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