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廷君的眉角婉婉挑了挑,轉身朝著綜合診區的方向走去。
顧九溪也笑的一臉疲態道:“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身邊又沒親人,我們怎麼能不來?
”
聞言,韓心黎的鼻子酸了。
許是顧九溪知道她在想什麼,岔開話題道:“心黎,到底怎麼回事?
我不是讓老孟送你回去嗎?
你怎麼一個人跑去了地鐵站,又發生了這樣的事?
”
韓心黎動了動手臂,身上有些吃痛。
她淡淡的說道:“我不過是想一個人走走,後來碰到了醉酒的溫知遇,和他聊了幾句話,我看時間還早,就打算乘坐地鐵回去了。
”
“溫知遇?
”顧九溪不解的看著她。
韓心黎點了點頭:“他喝的很醉,還要逞強開車,我去阻止了他,這件事與他沒什麼關系的。
”
聽到韓心黎這樣說,顧九溪這才點點頭,問:“就算你要乘坐地鐵,那為什麼又一個人跑去乘有故障的電梯去了?
”
韓心黎沉默了片刻,腦子裡想到的都是靳敏口中的那番話。
最終,她的視線落在了顧九溪的小腹上,選擇了搖頭:“我急著找洗手間,沒注意……”
韓心黎對顧九溪撒了謊,是不希望她知道這件事。
因為她很清楚,以顧九溪的性格,知道了真相後,沒準會幹出什麼事來。
畢竟,她還懷著孕呢。
厲廷君帶著醫生過來的同時,韓默也出現在了急診室的門口。
韓心黎一系列的檢查下來,已經折騰到了淩晨一點半。
顧九溪明顯的體力不支,臉色也格外的發白。
厲廷君心疼的,攬著她的肩膀坐在走廊的休息區。
韓默從裡面出來,走到顧九溪和厲廷君身前停下腳步,說道:“廷君,今天是你的好日子,你帶顧九溪先回去吧。
”
顧九溪不肯走,卻被厲廷君強制的帶出了醫院。
淩晨的夜風還有些微涼,早沒有上白天裡的燥熱。
顧九溪倔強的盯著厲廷君那張沉穩異常的臉,道:“心黎不願意見韓家人,她又拒絕了韓默,你現在留韓默在那,她要如何自處?
”
厲廷君看著體力不支,頭發也有些淩亂的顧九溪,有些心疼。
他說:“你關心心黎,我能理解,顧九溪,可你忘了,韓默也是她的家人。
”
家人……
厲廷君的話讓顧九溪無力反駁,他說的沒錯,心黎並非沒有家人,隻是得不到應有的關心罷了。
當下,她又以什麼理由,趕心黎的家人走呢?
顧九溪不甘心的被厲廷君帶離了醫院。
邊走,厲廷君還邊在她耳邊說:“洞房花燭,一輩子一次,再不走,天就亮了。
”
顧九溪:“……”
……
韓默送了厲廷君和顧九溪離開後,一個人回了病房。
病房內,韓心黎獨自一人躺在病床上,直視著頭頂的天花闆。
韓默無話,拉開了床頭的椅子,安靜的坐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