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8章
倒是狗腿子,被吓了一跳,卻沒像普通的狗一樣,被吓得汪汪亂叫,夾着尾巴躲起來,反而喉嚨裡發出嗚嗚的低吠聲,做出了攻擊狀。
許甯言見狀,忙走過去,摸了狗腿子兩下,帶着它進了院子,才将它安撫了下來。
姜緻行本來也挺擔心狗腿子的,可被孩子們圍着,都歡呼着讓他再放一個。
小孩子嘴巴甜,為了哄他放二踢腳,更是馬屁一個接一個的拍,姜緻行被拍得上了頭,一個接一個的二踢腳放着。
整個胡同就聽到一聲接一聲的噼啪聲。
好些大人聽到這動靜,都坐不住了,跑到門口來看熱鬧。
姜媛和姜緻遠收拾完廚房,聽到外頭動靜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姜媛搖搖頭,她這個年級了,已經不愛湊這種熱鬧了,回屋烤火去了。
姜緻遠出來,陪着許甯言安撫了狗腿子兩下,站在院子裡看着外頭放二踢腳。
姜緻行放了一會,将剩下的二踢腳交給了幾個大孩子,讓他們拿去放。
自己拍着手,揉了揉耳朵,回身往院子裡走,露出一嘴大白牙:“好些年沒這麼痛快過了!
”
說完,撲t過來揉狗腿子的頭:“狗腿子,你平日裡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麼?
咋滴,怕二踢腳了呀?
”
狗腿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,一尾巴甩在姜緻行的腿上,啪啪作響。
姜緻行被甩得呲牙裂嘴,還忍不住道:“要是有煙花就好了,放二踢腳不咋過瘾。
”
姜緻遠沒好氣的道:“你就知足吧!
能有二踢腳就不錯了!
”
嘴上這麼說,其實還是心疼的。
姜緻行本就是愛玩愛鬧的性子,偏生在顧家的時候,他輩份高,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要先緊着顧大軍和顧大奎的孩子,着實受了不少委屈。
如今見他這樣高興,作為哥哥也高興。
想到這一切,都是歸功于許甯言,若不是她提醒,他們母子彼此都以為是為了對方好,為了對方忍耐,自己吃了大虧,讓顧家人得了便宜。
如今能這樣,真是得妻如此,夫複何求?
看着許甯言的眼神深情柔和的恨不得能拉絲了。
許甯言不自在的擰了一把姜緻遠的腰,讓他收斂着點。
姜緻行憑空被塞了一嘴狗糧,隻覺得撐得慌,一把抱起狗腿子:“狗腿子,咱們不在這裡礙眼了,出去玩會去!
”
就聽到姜緻行出了門,招呼了一聲,隔壁的孩子們都嘻嘻哈哈的跟在他身後,去胡同尾的那口小堰塘溜冰去了。
胡同尾的那口小堰塘,水不深,早就結了一層厚厚的冰,平日裡孩子們沒事了都回去溜着玩,此刻有人帶隊,更是浩浩蕩蕩,幾乎一胡同的孩子都跟着去了。
下午等姜緻行回來,姜緻遠他們早就燒好了熱水,都洗了澡,換了衣服。
許甯言也和好了面,調好了餡,姜緻遠擀皮,姜媛和許甯言包餃子。
這些餃子不僅預備着晚上吃,也要給他們帶到單位去,餓了還能煮一煮墊吧一下。
因為三個人都要去值班,晚飯吃得簡單,還煮了一大鍋餃子,撈出來放在三個飯盒裡,讓他們都帶上,晚上餓了,熱一熱就能吃。
姜媛十分愧疚,這是許甯言在他們家過得第一個春節,結果沒一個人陪她,都要去值班,還要許甯言給他們準備吃的,這讓她心裡十分過意不去。
出來就罵姜緻遠:“我跟你弟弟那沒辦法,你做人未婚夫的,小言第一次在咱們家過年,你也不知道請假?
啥時候值班不行?
非要大年三十值班?
你們單位那麼多人,就不能找人換個班?
你也是個死腦筋,你就不想想,我們都不在她身邊,她一個人守着空蕩蕩的院子,多難過啊?
”
“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棒槌?
還是你覺得小言來京城了,你就不珍惜了?
”
越說越覺得有可能,頓時急眼了,捶了姜緻遠好幾下:“我可告訴你!
你要是敢動這樣的心思,我捶斷你的腿!
你信不信?
你咋好的不學,你學顧勇那個王八蛋——”
說起顧勇,更氣了,又拿腳踹姜緻遠。
一旁的姜緻行不僅沒攔着,反而撸起了袖子:“哥,你别真是這麼想的吧?
你要真這樣,可别怪我這個做弟弟的翻臉!
以後我,嫂子,媽我們三個是一家的,你就被逐出家門了哈——”
姜緻遠揉揉額頭,苦笑:“媽,我是你親兒子,你還能不知道我?
我這值班一來是今年剛升職,這大年三十的我年紀最輕,又還沒結婚,我不值班誰值班?
”
“二來過了初八,言言就滿十八歲了,我就能和她領證結婚了!
到時候也好請假不是?
怎麼在你眼裡我就成了負心漢了?
”
姜媛這才收回拳頭:“那你不早說?
你跟小言解釋了沒有的?
”
姜緻遠長出一口氣:“當然說清楚了的!
媽你就别操這個心了?
真要操心,我跟言言領了證就打算辦婚禮的,你操心那個去行不行?
”
姜媛立刻将方才的不痛快都丢到一旁,開始盤算起婚禮的事情來。
都不要兩兄弟送她去醫院,直接上了公交車直奔醫院。
到了值班室,拿起紙筆就開始寫寫畫畫起來。
許甯言等他們三人一走,知道他們明早才能回來。
院子門被從外頭反鎖了,整個家就她和狗腿子兩人守歲。
如今這個時候,也沒電視,也沒網絡,屋子裡太安靜了,索性把收音機打開,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。
爐子裡添滿了煤球,屋子裡暖和極了。
許甯言在爐子上坐了一壺花果茶,又擺上了幾碟子瓜子花生糖果開始守歲。
這大過年的也看不進去課本,也不想刷題。
在空間裡扒拉扒拉出兩本小說來,一邊看書,一邊嗑瓜子守歲,倒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隻是這習慣了早睡早起,突然要守歲,熬夜到12點,許甯言還真有些堅持不住。
中途起來走動了好幾次,又打了兩次瞌睡,終于守到了12點。
12點一過,外頭就稀稀拉拉的響起了鞭炮聲。
許甯言收起了小說,将地上的瓜子殼什麼的收拾了,爐子重新添了煤球,又坐上一壺水,刷牙洗臉後,爬上了床,在偶爾的鞭炮聲中,陷入了夢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