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
族中議事廳。
有人焦急的不停地看向門口,心情焦躁難安。
榮天岸正在族長身邊,喋喋不休的勸着,妄圖在榮瑜來之前,就敲定族長的想法。
畢竟一旦族長決定了,那麼即便是榮瑜,也很難轉圜了。
“三叔,族長的耳朵本來就不太好了,你老在族長耳邊叭叭叭的和個蒼蠅似的,到時候吵得族長的耳朵更壞了,那還了得?
三叔你還是少和我三嬸學那叭叭說話個沒完的姿态吧,大男人這樣,有點丢份兒呢。
”
榮瑜大笑着進入議事廳。
頓時大廳裡大半數人都站起來,對着榮瑜點頭示意。
走到最前方,榮瑜才彎腰給族長行禮。
“瑜丫頭來了啊,坐。
”
“好嘞。
三叔你讓一讓,擋住我的座位了。
”
榮瑜呲牙,對着榮天岸挑釁一笑。
首位上,隻有兩個座位。
左為尊,那是族長的位置。
而右邊,則是榮家現在當家人的位置。
榮天岸身材并不高大,但還算玉樹臨風,國字臉,濃眉大眼,但偏偏愛留一大把長長的胡子,裝深沉!
此刻榮天岸站在右邊座位前,摸着自己的胡子,皺着眉頭對榮瑜呵斥道:“你好歹是個小輩,怎麼不知道尊敬長輩?
”
“呦。
三叔教訓的對。
不過說起尊老愛幼來,您更是族長的晚輩啊,族長居然不愛你,不給你讓座?
太不應該了。
”
榮瑜毫不猶豫的将戰火引到他人身上。
議事廳裡瞬間安靜如雞,有幾個族老更是不客氣的笑出聲來。
一位族老中氣十足的嘲諷道:“我說榮天岸,每次你耍嘴皮子都說不過瑜丫頭,可偏偏每次都賤了吧唧的非得去挑釁,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?
”
“哈哈哈哈。
”
面對族老的嘲諷,榮天岸敢怒不敢言。
但也有其他族老對榮瑜呵斥道:“榮瑜,再怎麼樣,榮天岸也是你嫡親三叔,怎能如此羞辱?
”
“明白了,那我把座位讓給三叔,就不侮辱他了呗?
”
榮瑜挑眉反問。
對方被怼的說不出話來,即便他們有這個想法,可也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啊。
“你這丫頭,伶牙俐齒!
我看你怎麼嫁得出去!
”
“就是,都多大了?
還嫁不出去,我看你怎麼辦!
”
……
望着一群說不過就攻擊她年紀,不成親的長輩們,榮瑜的笑容逐漸冷淡了。
她把榮天岸往旁邊一推,大刀闊斧的坐在主位上,然後大聲問道:
“三叔公,咱們朝平均壽命才四十八,你都六十二了,咋還沒死呢啊?
”
“七堂叔,咱們榮家的成親男丁,每人平均都有三四個孩子,你怎麼一個都沒有啊?
一個t孩子都沒有,是你廢物不說,你怎麼還有臉當男人呢?
快把那沒用的二兩肉剪了吧。
”
“十一哥,如果我沒記錯的話……”
一連串尖銳諷刺的攻擊之下,議事廳裡落針可聞。
被點名的幾位長輩氣的胡須抖動,臉色發白。
“混賬!
榮瑜你和誰說話呢?
”
“你居然敢詛咒我死?
”
“你一個姑娘家家,可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?
”
……
在一聲聲激動的謾罵聲中,榮瑜無所謂的掏了掏耳朵。
直到——
“砰!
”
族長狠狠地跺了一下手中的拐杖,整個議事廳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族長疲憊的睜開眼睛,蒼老的眸子裡布滿狠厲:“榮瑜,是榮家現任當家人。
這點,你們可曾還記得?
”
“……”
“說話!
”
“記得!
”
族長點點頭,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半步的少年,說道:“很好,剛剛辱罵過瑜丫頭的,長輩打二十鞭子,小輩打四十鞭子,現在就打。
”
少年立刻上前幾步,将剛剛辱罵榮瑜的幾個人的名字都一一點了出來。
被點到的幾人如墜冰窖,其中一個自認資格較老,便忍不住辨白道:“族長,榮瑜說話也沒多好聽啊?
您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。
”
“她是榮家的當家人!
這話,還需要老夫再重複幾遍?
”
族長眯着眼,聲音卻逐漸嚴厲了起來。
這些人,不過是欺負榮瑜年幼又是女子罷了。
那今日,他就好好教教這些人規矩。
少年很快就把家法取來了。
也不知道少年是怎麼想的,居然隻他一個人拿着家法行刑。
“咻啪——”
“啊!
”
一鞭子下去,痛苦的呼喊聲随之響起。
等到二十鞭子打完,已經是皮開肉綻。
等到打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,鞭子上已經布滿了鮮皿,甚至是……碎肉。
而本來一起行刑,不過一小會的功夫,現在卻硬生生的因為要挨個來,變成了一個時辰!
皿腥的氣味,凄慘的嚎叫,沖擊着每一個人的感官。
讓人兩股戰戰,無不驚恐。
“好了,事情解決完了,就說今天要說的事情吧。
”
族長依舊是那副無精打采的模樣,說起話來也沒什麼精氣神,但這一次沒有一個人敢無視,甚至看着榮瑜的眼神,都帶了恐懼。
之前他們都知道,族長是支持榮瑜的,要不然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成為榮家的當家人?
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,族長會支持她到如此地步啊!
幾乎是這一瞬間,所有人心中的一些隐晦的算計,都推翻了……
“瑜丫頭啊,你将今天淨安州來人和你說的事情,和大家夥說一遍吧,有人還不知道呢。
”
族長平靜的吩咐。
并不是所有的長輩,都值得蘇星河單獨跑一趟的。
因而并非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的。
桑榆點點頭,站起來将事情緩緩說了一遍。
不少族人瞳孔放大,人都有些激動了。
“這多好的機會啊。
”
“就是啊,能洗掉咱們榮家身上的污蔑不說,還能在淨安州得到全力支持,能再次擴大榮家的财富,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。
”
……
聽着族人的議論,榮瑜并沒有發表言論,直到村長讓她說說她的看法,她才開口了。
“榮家當年從京城被趕出來,不僅是因為沈家的陷害,更因為榮家富可敵國,被好多權貴當成了囊中之物,包括那位!
”
“若是去了淨安州,豈非是走了老路?
上一次我們能夠斷尾求生,那下一次呢?
我覺得,不能去!
”
榮瑜的話音剛落,榮天岸便立即反駁:“我說榮瑜,你莫不是因為那個男人,才如此激烈的反對吧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