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4章
隻聽‘啪嗒——’一聲,房間内亮起一個火苗。
劉嘉伊彎腰,用打火機打出來的火苗點燃了病床上的被褥。
季乘風瞬間蒙了,劉嘉伊這是要幹什麼?
被褥燃燒的火光倒映在劉嘉伊身上,她身形幹瘦,臉色慘白,笑得有些詭異。
劉嘉伊抱着季乘風的腰,“阿宴,我不想這樣做,但我的時間不多了,我不允許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。
”
“所以,我們一起去死吧,死了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。
”
劉嘉伊聲音尖細,語氣中帶着一抹瘋狂。
季乘風頭皮發麻,他本能地甩開劉嘉伊,往門口跑去。
但火勢蔓延的速度驚人的快,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被火光包圍了。
燃燒的火擋住了季乘風前行的道路,身後是劉嘉伊病态的笑聲。
“阿宴,你别想離開,我在屋内和門口都潑了汽油……”
怪不得屋内有那麼重的香水味,原來是劉嘉伊想用香水掩蓋汽油味。
季乘風氣的肺都要炸了,恨不得當場罵娘。
如果知道劉嘉伊偏執到要拉着裴晏同歸于盡,說什麼他今天都不會過來。
季乘風怒道:“劉嘉伊,你真是無可救藥!
”
劉嘉伊神色猛地僵住,她仰頭尖聲質問:“你不是阿宴!
季乘風你為什麼要冒充阿宴!
我的阿宴在哪裡?
”
此時此刻,季乘風哪裡有功夫回答她?
眼看着屋内的火勢越來越大,等着别人來救他出去顯然是行不通。
季乘風環視一圈,把桌上的水壺潑到自己身上,也顧不上眼前的火,咬牙直接沖了過去。
火燒着季乘風的皮膚,疼得他呲牙咧嘴,但還是強撐着往前跑。
劉嘉伊不要命,但他不能不要命。
跑到門口,旁邊病房的人和t護士們也都過來救火了。
看到身上帶火的季乘風從裡面跑出來,他們吓得連忙把盆裡的水潑到季乘風身上。
從移動的‘火人’變成落湯雞,模樣雖然狼狽,但季乘風長長松了一口氣。
他這條命算是保住了。
想到病房内的劉嘉伊,季乘風轉身朝着病房内罵道:“劉嘉伊你他媽真是個瘋子,晏哥被你喜歡真是倒了八輩子的皿黴!
”
他自己也是有眼無珠,竟然喜歡過劉嘉伊這種女人。
劉嘉伊跟魔怔了一樣,一直在喊“阿宴”。
季乘風聽到了,繼續說:“你的阿宴正摟着嬌妻談情說愛呢!
你這輩子都别想看到你的阿宴了!
他才不會跟你一起去死,他會跟江禾舒幸福恩愛的度過這一生!
”
“對了,你還不知道吧?
江禾舒懷孕了,再過幾個月,她就會生下她跟晏哥愛情的結晶……”
這些話可所謂是殺人誅心,劉嘉伊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裴晏跟别的女人過的幸福。
季乘風話音剛落,病房内就傳來劉嘉伊的尖叫聲。
隻是不知道是因為他說的話,還是因為烈火把劉嘉伊包圍吞噬的原因。
這場火燒了一個小時才被完全撲滅,旁邊病房的人撤離得很快,無人受傷。
隻有劉嘉伊,在熊熊烈火中成為一副骨架。
聽到這個消息時,江禾舒和裴晏都愣住了。
他們都沒想到劉嘉伊會這麼瘋,竟然想跟裴晏一起去死。
裴晏問:“季乘風有沒有事?
”
恰巧這時杜書琴來了,她剛去看過季乘風,便道:“胳膊和腿燒得有些嚴重,其他的隻是皮外傷。
”
裴悅湊近好奇地問:“我聽說季乘風頭發都燒沒了,是真的假的?
”
杜書琴想到剛剛看到的畫面,咳了一聲,“不僅頭發,眉毛也沒了。
”
裴悅在腦海裡腦補出季乘風沒頭發沒眉毛的樣子,差點沒忍住笑出來。
這事若說季乘風慘吧,他明明有未婚妻,卻還在晚上的時候獨自去見出軌對象。
但說季乘風不慘吧,他出軌對象想燒的人不是他而是裴晏,他是被牽連到的無辜受害者。
最終,裴悅道:“季乘風可真倒黴。
”
杜書琴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江禾舒納悶地問:“劉嘉伊怎麼突然就不想活了?
”
死的時候還想拉着别人一起,也是惡毒透頂了。
裴晏淡聲解釋說:“不是不想,而是她沒時間活了。
”
他把劉嘉伊曾對裴穗安和江禾舒做的事情都還到劉嘉伊身上,劉嘉伊身體本來就不好,頓時更加嚴重了。
關鍵是這段時間又沒人好好照顧她,她身體情況惡化,就算劉嘉伊不策劃這場火災,她也活不了幾天。
隻是,那些汽油和打火機以及香水,是誰給劉嘉伊準備的?
裴晏跟人發了條信息,調查一下這件事。
江禾舒想起什麼,“我們去看看季乘風?
”
季乘風是因他們才會遭遇這事,他們于情于理都該去看望一下。
裴悅興緻勃勃道:“我也去。
”
她想親眼看看季乘風現在的樣子。
杜書琴搖頭,“不用了,季乘風說在他頭發和眉毛沒長出來之前,誰都不想見。
”
季乘風還是很在意形象的。
江禾舒遲疑幾秒,“那一周後你們的婚禮……”
杜書琴道:“應該會延後。
”
沒頭發可以戴假發,沒眉毛可以紋眉或畫眉,但季乘風胳膊和腿傷的有些嚴重,得養一段時間。
幾天後,杜書琴果然告訴江禾舒,她跟季乘風的婚禮延後一個月。
江禾舒看了看日曆,在心裡算了一下。
那個時候她肚子裡的孩子差不多也滿三個月了,如果身體養好,說不定還能去參加杜書琴的婚禮。
正想着,裴晏把她摟進懷裡。
江禾舒放下手機,“怎麼了?
”
裴晏道:“剛接到消息,裴陸英癱了,餘生隻能躺在床上度過。
”
裴陸英還是幸運的,在叢林裡沒有遇到什麼大型野獸,勉強算得上是‘安安穩穩’地度過了一周。
但就在最後一天的下午,裴陸英遇到一頭野豬,差點被野豬撞死。
他勉強撐着一口氣,等來了裴晏派來尋找他的人。
送到醫院,裴陸英渾身是傷,還有幾處鮮皿淋漓,那是被野豬啃的。
他因為受到驚吓,癱瘓了。
這個消息對裴晏來說,稱不上好,也算不上壞。
因為無論裴陸英是死是活,對裴晏來說都沒什麼區别。
江禾舒卻在心裡松了口氣,倒不是她對裴陸英心軟,而是不想讓裴晏手上沾染人命。
她避開裴晏兇口的傷,靠在男人肩上,“你不是說在調查誰幫劉嘉伊買的汽油和打火機嗎?
查出來了嗎?
”
裴晏颔首,“是吳城的老婆。
”
江禾舒記得吳城,是當初給她虛假消息,耽誤穗穗跟裴晏父女相認的男助理。
不過……
江禾舒眼裡帶着疑惑,“吳城老婆怎麼會認識劉嘉伊?
還願意幫劉嘉伊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