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
“裴晏你不老,除了剛認識時,其餘時候你都沒有不讨喜,相反,你足以讓無數人為你心動。
”
這話都到了嘴邊,江禾舒還是忍住了。
她跟裴晏隻是普通朋友,說這話不合适,會讓人誤會。
江禾舒深呼一口氣,把睡裙掀到腰上,拿起藥膏給自己塗藥。
一邊再次撥通裴悅的電話,這次沒開視頻。
電話接通後,對面沒有絲毫聲音。
江禾舒說:“他出去了,房間裡隻有我一個人。
”
得了這句話,裴悅才把壓在心裡的困惑呐喊出來:“那個男人怎麼會是裴晏?
!
”
很顯然裴悅非常震驚,都直呼起裴晏的大名了。
“看到他那張臉出現的時候,我都要被吓死了!
幸好我機靈,不動聲色地關掉手機網絡,裝作掉線的樣子,挂斷了電話。
”
江禾舒其實能跟裴悅感同身受,“我想提醒你,但裴晏捂住我的嘴巴,不讓我說。
”
裴悅畢竟親眼看到江禾舒被捂着嘴巴了,并不怪江禾舒,也不怪自己亂說,隻怪裴晏出其不意,讓人沒有防備。
想着,裴晏納悶道:“你們不是離婚了嗎?
怎麼還一起出門散心?
不對,怎麼還一起住酒店?
”
她不知想到什麼,笑得别有深意,“你洗頭發的同時不會還洗了澡吧?
你洗澡的同時不會還有晏哥吧?
你倆洗澡的同時不會……”
見她越說越不像話,江禾舒連忙打斷她的話,否認道:“當然不是,我們來X市找裴莉娅……”
她把事情解釋了一遍,又道:“我們剛到這裡,穗穗對什麼都新鮮,裴晏就帶我們去馬場玩。
”
“騎了幾個小時的馬,出了一身汗,我就洗了個澡。
”
包括裴晏來送藥膏的事情,江禾舒都說了出來。
聽完,裴悅先罵了裴莉娅一頓,然後語氣深沉的說:“是我小看晏哥了,請你幫忙轉告他,我真誠地對他說句抱歉。
”
江禾舒:“……”
她這是怎麼了?
裴悅說:“我一直以來,都覺得晏哥是個空有長相的大冰山直男,性格不溫柔也不會讨女孩子歡心,今天我才發現,我大錯特錯!
”
“晏哥對其他女人是很冷淡,但那是因為不喜歡她們,晏哥喜歡你,當然不會像對待他們那樣冷對待。
”
江禾舒說:“你誤會了,裴晏不喜歡我……”
裴悅不相信,“晏哥關心你的情緒,他知道你心情不好,特意帶你去玩,讓你開心。
他給你撐腰,幫你報仇,還貼心地給你送藥,溫柔地幫你吹頭發……”
她列舉着例子,然後說:“你告訴我,這不是喜歡是什麼?
”
“穗穗喜歡我,他屬于愛屋及烏。
”江禾舒說着曾經裴晏跟她說過的話。
也隻能這麼說了,她總不能告訴裴悅,裴晏是圖她身體。
“借口!
這隻是借口!
”裴悅大聲說道。
“我了解晏哥是什麼人,他絕對不會因為穗穗喜歡一個人,而對那個人好!
”
裴悅語氣非常笃定。
她不知想到什麼,忽然問:“你倆睡過沒有?
”
這話問的措不及防,江禾舒咳嗽一聲,沒有回答。
可對裴悅來說,她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。
裴悅拍着大腿直笑,“你千萬别信那話,晏哥純屬口是心非,找理由糊弄你呢。
”
畢竟,裴晏是一個各方面都正常的成年男人,如果他自己不想,誰能強行讓他睡女人?
裴悅啧了一聲,“奶奶說的一點不錯,晏哥就是個大悶騷!
”
“外表看着正經,實際上……哼哼。
”
這話,江禾舒認同。
平時裴晏都一本正經,氣質清冷矜貴,禁欲沉穩,到了床上,就跟變了個人似的,又兇又猛,簡直要命。
腦海裡閃過一些畫面,江禾舒耳朵發燙。
裴悅繼續說:“以前晏哥對靠近他的女人避之不及,态度也冷得不行,别說關心了,一個眼神他都不肯給。
”
“拿他給你吹頭發這個事,換做以前,他隻會冷冷地說:我絕不會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到這種小事上。
”
裴悅模仿着裴晏的語氣,怪聲怪氣的,讓人忍不住發笑。
“還有噢,如果他不喜歡你,絕對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,還會跟你分得很清楚,唯恐被粘上。
”
後面五個字很生動,跟裴晏剛認識的時候,他就是這樣的。
不過對于裴晏喜歡她這話,江禾舒更相信裴晏喜歡她的身體。
江禾舒笑了笑,“你就别猜了,裴晏親口跟我說的,我們對彼此都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。
”
裴悅還是不信,“那你們為什麼會上……”
“成熟男女,有點需求不很正常?
”江禾舒按照之前裴晏說着話的語氣,波瀾不驚的說道。
裴悅沉默下來。
不過她還堅持自己的想法,“我相信我的直覺,晏哥對你肯定是不一樣的!
”
不一樣嗎?
江禾舒沒有說話。
——
因為江禾舒腿上的那點傷,裴晏說先養好,再去找裴莉娅。
“就破了一點皮,沒什麼事。
”江禾舒不在意道。
裴晏瞥她一眼,淡淡道:“我在意。
”
江禾舒心髒猛地一跳,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男人。
他靠着沙發,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,姿态随意透着慵懶,低頭喝了一口茶。
江禾舒想問他說那話是什麼意思,可張了張嘴,又怕自己自作多情。
幾秒後,裴晏擡頭,漆黑的目光落到江禾舒身上。
“被外婆知道我害你受傷,外婆會怪我。
”
江禾舒唇瓣微動,“嗯。
”
接下來的兩天,江禾舒按時塗藥,傷口很快就結了痂。
在這養傷的兩天裡,裴晏領着她跟裴穗安玩遍了整個度假村。
第三天,他就帶着江禾舒去了一個很偏遠的小山村。
從X市到這裡,開了三個小時的車,一方面是遠,一方面是山路崎岖不平,很難走。
上車之前,裴晏就讓她吃了防暈車的藥,可到達地方,江禾舒腦袋還是昏昏沉沉,雙腿都有些軟。
見她臉色發白,裴晏握住她的胳膊放在自己臂彎。
“扶着我,慢慢走。
”
江禾舒沒有拒絕,道謝後,借着裴晏的力,走進這個小村莊。
她看到了很多髒兮兮的小孩子,他們穿着破舊寬大的衣服,又瘦又小,眼睛裡滿是好奇地看着她和裴晏。
裴晏見她看着那些小孩,就說:“這裡的青壯年都外出賺錢,把幼童給長輩留下照顧,長大後結婚生子,外出賺錢……”
這裡太窮,教育匮乏,導緻他們沒有好的學曆和文化,賺的錢隻能勉強養家糊口。
等他們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後,回來照看孫子孫女,孩子們再重複他們的人生,就這樣過了一代又一代。
他們像是被戴上了無形的枷鎖,始終逃不出枷鎖的桎梏。
聽到這話,江禾舒心口酸酸漲漲,有些難受。
很快,負責看守裴莉娅的保镖領着他們走到一個很破很小的房子前面,打開門讓他們進去。
這裡很髒,東西亂糟糟的到處都是,空氣中還飄蕩着一股很奇怪的臭味。
江禾舒環視一圈,最終目光落到躺在用土砌成的床上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