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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5章

殘王的落跑小撩精 瀟騰 2770 2024-08-29 11:03

  亓笙并不知道攬月殿發生的事,此刻正睡在外間的軟榻上。

  風尋風絮去善後了,去找藏匿在京都裡的北川大皇子,完顔烈。

  上輩子殷瑾煦直到滅國之後才知道,自己一向尊敬信任的老師竟然早就勾結了北川,隻因他無心權利,孟重不甘隻做個閑散王爺的無名幕僚。

  他想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,連最尊貴的天子見到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帝師。

  但女帝嫌他掌控欲太強,心機重,并不重用他。

  所以孟重欣然接受了北川這時候遞過來的橄榄枝,潛伏在殷瑾煦身邊,挑撥姐弟倆的關系。

  甚至為了得到殷瑾煦更多的信任,孟重不惜自導自演了一出綁架戲,讓人綁架殷瑾煦,再猶如救世主一般降臨在絕望痛苦的殷瑾煦面前……

  洶湧的情緒令殷瑾煦陷入了深深的夢魇。

  他眉心緊簇,呼吸急促。
淺淡的月光下,纖長的睫毛如振翅蝶翼輕輕顫動。

  “……王爺?
”亓笙起夜時聽到裡間聲音不太對勁,連忙喚道。

  但他的脈搏卻沒什麼問題,隻是心率有些快。

  亓笙剛要收回手,手腕被人蓦地攥住。

  然後整個人被掐着脖子,一個翻轉死死按在了床上。

  “唔……”

  傷口處傳來一陣劇痛,痛得亓笙眼前一黑。
但脖子上被掐住的疼痛也不容忽視,她眼冒金星,“王爺……是我!

  聽到聲音,被驚醒的殷瑾煦才稍稍恢複了幾分理智。

  “雲七?
”他立即松手。

  “咳咳咳……”亓笙艱難地咳嗽起來,肺部重新湧進大量新鮮的空氣。

  身下的人躺在他的床上,烏絲散落一床,更襯得雲七膚白若雪。
細長的頸部因為他剛剛的舉動而發紅,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泛了紫,看上去十分駭人。

  尤其是雲七牽動了傷口,唇色蒼白,整個人散發着脆弱的氣質。

  張着嘴大口喘息,隐約能看到小巧的一截舌尖……

  不知怎麼的,殷瑾煦再次想起亂葬崗的那個少女。

  “兩個月前,你去過亂葬崗麼?
”鬼使神差地,殷瑾煦突然開口問道。

  亓笙:“?


  她心髒漏跳半拍。

  “亂葬崗?
沒有。
王爺為何這麼問?

  話剛問出口殷瑾煦就後悔了。
他大概是還沒睡醒,才會冒出來這樣荒誕的想法。

  殷瑾煦緩緩吐出一口濁氣,發緊的心髒稍稍有所緩解:“你怎麼過來了?

  突然轉移了話題,亓笙眨了眨眼睛,暗暗舒了口氣:“想去解手,聽到王爺的呼吸聲有些急促,怕您發病。

  “沒事。
去睡覺吧。
”殷瑾煦疲倦地揉了揉額頭。

  亓笙點頭。

  起來的時候,身子忽然一僵。

  ……她的束兇松掉了!

  裹住的布條一圈圈松開,再也綁不住兩隻小白兔。
亓笙下意識用小臂擋住,勉強減緩了束兇繼續松開。

  “怎麼了?
”殷瑾煦正打算重新躺下,結果卻發現亓笙沒動,“傷口抻到了?
那得重新塗藥了……”

  “……沒!
”t亓笙快速側過身子,“屬下去解手了。

  本來沒有起夜的習慣,但既然已經醒了,殷瑾煦想了想,叫住亓笙:“等一下,本王也去。
過來扶……”

  “風稚!
”亓笙立即叫來暗處的風稚,将殷瑾煦交給他,“屬下突然肚子痛……忍不住了,先行一步!

  說完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飛快沖了出去。

  風稚:“……”

  好家夥,雲七晚上吃什麼了這麼急。

  亓笙跑這麼快就是為了不讓他們發現自己的異樣。
忍着腰側的痛楚,她閃身進一間沒人的茅房,迅速關好門。

  束兇是被傷到她的那個黑衣人劍氣劃破了一道口子,這才突然裂開松掉。
亓笙飛快地重新整理好束兇,打算等出宮之後再讓翠屏給她做個新的。

  結果剛整理好,就聽到輕微的呼吸聲。

  亓笙一驚。

  茅房裡有人?

  什麼時候來的……難道這她進來之前就在了?
對方有沒有發現她的秘密?

  動作比大腦更快,她眯了眯眼睛,銀針迅速飛射出去——

  射空了。

  對方輕而易舉地避開,而正也正是因此聽到對方衣料的摩擦聲,讓亓笙更加确信這間茅房裡的确有人。

  “誰?
”亓笙冷喝一聲,“出來!

  不知為何,對方的氣息更加沉重了。
他似乎想朝亓笙的方向沖過來,但不知忌憚什麼,腳步猛地頓住。
然後默了片刻,突然跳窗逃走了。

  亓笙緊随而出,剛出去就撞見風稚推着殷瑾煦往這邊來。

  “風稚,剛剛有……”

  “我知道,我看到了!
”風稚急忙拔劍追了上去,“你照顧主子!

  黑夜中,又有幾道身影迅速朝一個方向追去。

  那是殷瑾煦跟女帝的暗衛。

  大概是叛軍的餘黨,藏匿起來了沒被他們發現。

  但亓笙很擔心剛剛那小子有沒有看到。
茅房裡沒有燈,而且她面對着牆,應該……沒有發現什麼吧?

  “肚子好些了?
”殷瑾煦問道。

  月光下,白衣美人長發披散下來,更顯得柔弱脆弱。
他手中打着一隻琉璃宮燈,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清隽的容顔。

  “……好多了。

  “那走吧。

  亓笙一愣,随即想起來殷瑾煦不良于行。

  她有些茫然,【是不是得扶着?

  【嘶,這樣說好像有點歧義。

  【……扶‘哪兒’?
扶‘哪個’?

  剛被亓笙扶着從輪椅上站起來的殷瑾煦:“……”

  “把我扶進去,然後你就可以出去了。

  殷瑾煦的腿并不是完全沒有力氣,他頂多可以扶着牆壁勉強站起來。
亓笙将人扶進去,然後貼心地問:“需要幫您解開褲子嗎?

  “……”他錯開目光,抿唇道:“……不用。

  【一隻手撐牆一隻手解褲子,能行嗎?

  【别掉坑裡了。

  “出去。
”殷瑾煦無語扶額。

  【啧。
還害羞了。

  殷瑾煦:“……”

  那躲藏在茅房裡的叛軍終是沒有找到。
整個皇宮戒嚴得如同銅牆鐵壁,朝堂上也開始了一番腥風皿雨的洗禮。

 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。

  第二天一早,殷年年來找殷瑾煦,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坐在軟榻上因為沒睡好而打哈欠的亓笙。

  而她的脖子上……還有一圈青紫駭人的痕迹。

  亓笙本就白,一點兒痕迹就十分顯眼,更别說經過一晚上的沉澱,更加嚴重了的淤青。

  殷年年肯定,這淤青是才冒出來的——昨晚他抱着枕頭來找他哥、結果不小心撞破了他哥好事的時候還沒有呢!

  沒睡好+可疑的淤青……

  殷年年大驚失色。

  他哥玩兒的還挺刺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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