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
入夜,微冷。
這個時間點,莫家的人都已經回房準備休息,輕霧和莫南澤才從房間出來。
房事折騰太久,輕霧已經餓得發軟了。
客廳裡,傭人端來食物。
她與莫南澤對面而坐,四目對視着,含情脈脈中帶着一絲羞意。
莫南澤給她盛上一碗湯,遞到她面前,溫柔的語氣小心翼翼詢問,“小丸,俞岚她今天找你,有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事嗎?
”
輕霧搖搖頭。
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緊張。
有了前車之鑒,他不想讓事件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,繼續追問,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,一定要跟我說,不要藏在心裡一個人承受。
”
輕霧拿起勺子,攪拌湯水,沉思片刻,問:“俞岚若是不放棄,你打算怎麼辦法?
”
莫南澤苦澀一笑,“對付壞人,可以一刀切,就怕這種不幹壞事,隻幹缺德事的人,死纏爛打還真不好對付,隻能刻意疏離,躲着。
”
“她的崗位……”
“不管她同不同意,已經調完。
”
輕霧松一口氣。
莫南澤給她夾菜,“你那邊的工作完成得怎t麼樣?
”
輕霧會心一笑。
“已經處理完了,打算在明天中午的股東大會上,一并拿下。
”
莫南澤,“好,我會派人一起過去。
”
“你也去?
”
“嗯。
”
“為什麼?
”
“因為程浩。
”
“程浩也在?
”
“程浩就是容華,容華就是程浩,他很危險。
”
輕霧震驚地望着莫南澤,心情愈發沉重,久久不能平靜。
程浩改頭換面,嗓音做了手術,根本就認不出來。
那白禾的存在,就更讓人覺得可怕。
“好。
”輕霧溫聲細語地回應。
翌日中午。
冬末,寒風凜凜。
十幾輛豪華轎車快速開進白家的集團總部。
陣容壯觀,氣勢磅礴。
大廈的安保人員怒氣沖沖走出來,想要驅趕外來車輛。
幾十名西裝革履的健碩壯漢下了車,神色嚴肅,威風凜凜,把保安吓得不敢靠近。
平時穿軍裝的戰士,穿上西裝之後,正式且威嚴。
“你……你們是誰?
”兩名保安小心翼翼地問。
直到白震下車,兩名保安畢恭畢敬地颔首低眉,禮貌打招呼,“總……總裁。
”
白震神色冷厲,威嚴不可侵犯,甩甩手,讓安保走開。
白小丸和莫南澤也一同下了車,走到白震身邊,左右護着他,婁青快步往前走,先探路,去按電梯。
就這樣,白震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,浩浩蕩蕩的進入集團。
企業的人都以為白震死了,此刻再見到老總裁,都震驚不已。
“總裁好。
”前台邊打招呼,邊拿起電話準備通知上司。
她手機剛拿起來,突然來了一個黑着臉的男人,吓得她一頓,拔掉了她的電話線,站在她邊上瞪着她。
前台吓得瑟瑟發抖。
三台電梯,全坐滿了人。
直奔總裁會議室。
偌大的會議室裡,股東大會進行得如火如荼,一切看似平靜,容甜還沉浸在收購股權的事宜上。
突然,大門被人重重推開。
所有人都循聲看過去。
白震為首,帶着一大群人進來。
股東都懵了,錯愕不已,“老總裁?
”
“老總裁還沒死?
”
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
”
此刻,容甜的臉色煞白。
她身邊的容華見狀,偷偷地起來,往後門走去。
白震神色冷峻,威嚴開聲,“各位股東,好久不見。
”
“總裁,到底是怎麼回事?
”
股東你一言我一語地問着。
白震指了指身邊的幾位律師,“之前的遺囑,授權書,我名下所有财産的繼承文件,都不作數,我的律師團已經把這些事情都處理好。
”
“我沒有給我的養子一分錢的财産,所以,她……”白震怒指容甜,“隻是個綁匪,詐騙犯,商業罪犯。
”
容甜緊握拳頭,轉頭之際,容華已經消失不見。
她臉色煞白,已經沒了抵抗的力量。
在衆人面面相觑,滿臉疑惑時,容甜冷冷一笑,咬着牙作垂死掙紮,“老東西,你就真的不要你兒子兒媳和孫子的命了?
”
白震拳頭緊握,怒意沸騰。
莫南澤不緊不慢道,“你聯系一下他們動手試試。
”
容甜怒吼,“你以為我不敢?
”
說完,容甜立刻拿起手機,準備撥号。
下一秒,她看了看手機,竟然沒有任何信号。
她不信邪,又拿起另外一台手機,結果還是沒有信号。
她氣息微喘,直接拿起助手的手機。
才發現,現場所有人的手機都被局部屏蔽了信号。
容甜徹底傻眼,坐在辦公椅上,放棄了掙紮。
莫南澤對下屬使一個眼色,兩名下屬走過去,直接拿下容甜,二話不說就押着往外走。
容甜邊走邊怒吼,“你們等着吧,他一定将你們全部人都殺死,一定會。
”
容甜被帶出去後。
輕霧緊張地看了看四周,在莫南澤身邊低喃,“阿澤,程浩呢?
”
莫南澤,“放心,他逃不掉的。
”
輕霧安心地點點頭。
白震把容甜坐過的皮椅一腳踢開,站在桌前,雙手撐着桌面,目光如炬,氣勢如虹。
“我白震,沒死。
我的企業,也沒有易主。
”
短短幾個字,道盡辛酸苦楚,霸氣外露。
三台電梯全部被鎖。
容華按了幾下,沒任何反應,急忙沖向消防通道。
他剛推開門,走到樓梯口,被面前的人吓得愣住。
婁青帶着四名戰士正等候着他。
他神色極其難看。
婁青從容不迫道,“程浩,别以為換了一張臉,改了聲帶,我們就認不出你來。
”
他也不裝了,他連婁青都不一定打得過,更何況後面還有四個,而且他們身上還帶着槍。
程浩放棄反抗,動之以情,“婁青,我們兄弟一場,能不能放我一馬?
”
婁青嗤之以鼻,“我跟叛國賊隻能是敵人,絕對不會是兄弟。
”
程浩怒吼:“我沒有出賣國家。
”
“可你出賣了五爺。
”
“我也是被逼無奈呢?
”
婁青不以為然,心痛地問:“誰逼你了?
是金錢逼你了嗎?
還是暗影組織拿槍逼着你,還是白禾逼你?
”
程浩眼眶通紅濕潤,苦笑着,“生活把我逼上了絕路。
我喜歡的女人嫌我窮,嫌我職位低,嫌我陪她的時間少。
”
“我爸身患重症進了ICU,每天上萬元的花費,治了足足一年也不見好。
我這些年存的錢,都花沒了,雖然五爺一直有幫我墊錢,可我不甘心一輩子這麼窮,這麼潦倒。
”
“我的人生,一眼看到頭了,我隻是想走個捷徑,賺很多錢而已,我有錯嗎?
”
婁青恨鐵不成鋼,“你錯了,大錯特錯,你今天的下場,就是你錯誤的結果。
”
程浩笑中帶淚。
婁青帶着手下上前逮捕他。
從他身上搜出了槍支。
婁青看着他的槍,心裡有些動容。
其實,他拿出槍硬拼一次,還有可能逃脫的。
婁青看着槍久久不能回過神。
程浩低喃:“我想過殺了五爺,也沒想過殺你。
你是我程浩這輩子最好的兄弟。
”
婁青眼眶濕了。
他把槍交給下屬,深呼吸一口氣,平複心情看向程浩,“一切都晚了。
”
程浩:“我已經整容整得我媽都不認識,你是怎麼認出我的?
”
婁青:“我沒認出你來,是五爺一眼就認出你了。
”
“五爺?
”
婁青苦澀一笑,“很諷刺是吧?
你不惜一切代價,想要殺掉的上司,他對你的神态動作,說話方式,以及一個眼神,都了如指掌。
”
程浩隻是苦笑,沒說話。
婁青很是痛心,難過地說:“程浩,你曾經是五爺最信任,最得力的助手,他待你如親兄弟,給你父親出醫藥費,經常讓我偷偷寄錢給你的家人。
你想結婚,隻要你肯開口跟他說,他肯定會二話不說就給你安排好婚房婚車。
”
“可是,你選擇了背叛五爺,你被金錢蒙蔽了雙眼,你真的讓他心都寒了。
”
程浩垂下頭,通紅的眼眶早已濕潤。
說再多,錯就是錯,已經回不去了。
“如果,你還有點良知,把白禾供出來吧,把暗影組織在北國的計劃和奸細都供出來吧?
”
程浩咬牙切齒道:“那是不可能的,我一旦說了,我的家人都會被我害死。
”
“無可救藥。
”婁青怒吼,“把他帶回去。
”
四名戰士把他壓着往下走。
婁青緊跟其後。
随後,各大新聞頭條,熱搜榜上,全都是關于白震回歸的消息。
北國首富的出現,轟動全國,
所有博主争先恐後地去報道。
接下來的時間裡,白震重新接管了企業,拿回了屬于他的所有财産。
容甜和程浩都被關進了牢裡,等待她們的是終身監禁。
在牢裡,容甜見到了假的白錦初。
兩人一見如故。
交談之後,假的白錦初笑着說,“我告訴你,白禾隻愛他沒有皿緣關系的侄女,其他女人,都是他的棋子,用完就棄,他一點也不會在乎。
别想着他會來救你,死心吧。
”
容甜苦笑,“原來是這樣,所以我從頭到尾都隻是一粒棋子,連婚姻都可以利用?
”
“白禾能做得出來。
”
“還有下一個苦命的女人。
”
假的白錦初好奇問:“下一個女人是誰?
又有誰被利用了?
”
容甜警惕地看着她,好片刻,搖搖頭:“我不知道。
”
——
豪華氣派的白家。
空蕩蕩的沒有一絲溫馨,除了傭人和保镖,隻剩白震一人。
妻子死了,兒子兒媳和孫子被囚禁了,孫女嫁人了。
他有錢,有事業,有榮華富貴,獨享北國首富之名,卻覺得很孤獨。
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餐桌前,看着面前的六菜一湯。
突然覺得,一個人吃不完,太奢侈,太浪費,情緒低落得沒半點食欲。
這時管家走進來。
“老爺,小姐帶着姑爺和小少爺回來了。
”
白震激動地站起來,笑逐顔開,快步走出去迎接。
莫南澤一手抱着兒子,一手牽着輕霧走進來。
“爺爺。
”兩人異口同聲打招呼。
白震滿臉笑容,眼底濕潤,“阿澤,小丸,你們來了。
”
白震眼睛定格在小小的嬰兒身上,“來來,給曾外祖父抱抱。
”
莫南澤把兒子交到t他手裡。
白震抱着孩子,就直接往沙發走去,滿心滿眼都是可愛的小嬰兒。
“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?
”白震坐下後,眼睛都不擡一下,盯着香甜酣睡的嬰兒,低聲細語問。
莫南澤牽着輕霧坐到沙發上,“還沒呢。
”
輕霧微笑道:“爺爺,爸媽說,他們取不好,讓您給取一下。
”
“瑾之,如何?
”白震随口而出。
莫南澤細品一番,覺得很好,“謝謝爺爺,這是一個不錯的名字,寓意純潔高尚,持之以恒。
”
輕霧也附和莫南澤,“我也很喜歡,謝謝爺爺。
”
白震輕聲說:“那就叫瑾之,莫瑾之。
”
這時,月嫂拿着背包走進來,站在邊上等着。
輕霧轉身對月嫂說,“你帶小寶上樓去休息吧。
”
月嫂應聲,走到白震面前接過孩子。
白震依依不舍地看着孩子,眼底滿是不舍。
莫南澤和輕霧都看得出,他很孤獨,很是心疼他。
輕霧問:“爺爺,如果不嫌棄,我跟阿澤搬回來住,可以嗎?
”
白震心情激動,“當然歡迎,這是你們的家,随時歡迎回來。
”
莫南澤應聲:“好,謝謝爺爺。
”
随後,他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一份請柬,遞給白震,“這是正統大人讓我交給您的。
”
白震接過,“請柬?
”
“他女兒要嫁人了,特意邀請您出席婚禮,我們也會陪你一起出席。
”
白震笑容可掬,邊打開請柬,邊說:“正統大人的邀請,我榮幸之至,是誰家的兒子這麼有福氣,能娶到正統大人的女兒?
”
傭人奉上茶水點心,莫南澤接過,喝上一口,“我也不認識,沒見過這号人。
”
白震翻開一看。
向陽,邱琳琳兩個名字赫然在目。
正統大人的女兒叫邱琳琳,這個都知道,可向陽這個名字,很陌生。
白震沉思良久,疑惑道:“北國有什麼顯赫的世家是姓向的?
”
輕霧淡然一笑,感慨道:“北國講究人人平等,政治官員或者家屬結婚,沒有政審這一步,真的很不好。
”
莫南澤:“雖然沒政審,但私下還是會調查一下,向陽還算身家清白。
”
輕霧傾向他,鼓着腮幫子,故作生氣地嘀咕:“就像你當初娶我,把素嫣這個身份查了個底朝天,挖得一幹二淨,可還是隻查到了表面,人被換了都不知道。
”
莫南澤神色一沉,頓然僵住了,一言不發地凝望着輕霧。
輕霧覺得他臉色不太好看,以為自己說錯話了,“提這事,讓你不開心了?
”
莫南澤忍不住一笑,忘乎所以地勾住輕霧的後腦勺,輕輕一吻,激動道:“沒有不開心,謝謝提醒。
”
輕霧羞赧地捂住嘴,示意他看爺爺還在呢。
白震一臉慈笑,這禮貌又寵愛的親吻,他一點也不覺得尴尬,還很樂意看孫女的幸福時刻。
莫南澤回過神,潤潤嗓子,略顯尴尬:“抱歉,爺爺,失禮了。
”
白震笑:“沒事沒事,你們可以再恩愛一點,我愛看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