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
“為什麼……都三年了,我房間裡面的擺設,一分一毫,都沒有變過?
”
聽了沈蔓這話,薄璟宴總算是認真地打量了一圈這間客房。
房間裡面的擺設,漂亮又帶着像極了沈蔓的張揚,房間的牆壁上,的确也挂了不少他和沈蔓的婚紗照。
但三年來,他不曾動過這間客房的擺設,不是因為他放不下沈蔓,而是他這别墅房間太多,除了主卧、書房的布置,别的房間,他都不曾管過。
隻怕這間客房會一塵不染,是傭人們會錯了意,覺得他沒有動裡面的擺設,是想用這個房間來懷念沈蔓,所以才會打掃得這麼認真。
“璟宴,三年前跟你分手,我真的後悔了。
但凡……但凡你還有一點點在意我,我便會回到你身邊。
”
“沈蔓,你想多了。
”
薄璟宴冷漠地截斷沈蔓的幻想。
“我不止一次說過,分手了就是分手,我不可能吃回頭草。
”
“什麼回頭草!
薄大,你把沈蔓當成什麼了?
”
陸清焰清冷的眸中怒火焚燒,他拳頭也攥得咯咯作響,仿佛下一秒就會沖上來,将薄璟宴的俊臉砸碎。
薄璟宴眸色一如既往清冷無波。
“沒改變這間客房的擺設,不是因為我放不下,而是因為我沒注意這間客房。
”
“沈蔓,你救過我的命,你對我的恩情,我會用别的方式彌補。
”
“但破鏡重圓,不可能,所以,别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。
”
“我可能……和虞安歌結婚。
”
“也希望你,早遇良人!
”
薄璟宴知道,虞安歌應該是回主卧休息了。
怕她會等急,說完這話後,他還是轉身,往客房外面走去。
“璟宴!
”
沈蔓眼圈紅得仿佛抹上了一層皿,她的神色,依舊矜傲、張揚,但她的眼底,卻有一碰即碎的脆弱。
“你真的一點兒……一點兒都不在意我了?
”
“我欠你一條命,你若遇到難事,我會全力以赴幫你,但感情上,你我早已一刀兩斷!
”
沈蔓心中更狼狽了一些,她那張頗為漂亮的臉上,快速覆滿蒼涼。
她是真的不甘心!
因為她覺得,不管是什麼方面,她都不比虞安歌差,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輸給虞安歌!
但她向來聰明,也知道這個時候繼續糾纏,不可能得到她想要的結果,她還是努力斂起眸中的不甘,啞着嗓子對他說道,“好,我知道了。
”
“t璟宴,我不會再糾纏你,不會再讓你不痛快。
”
“這根簪子,你拿着吧,畢竟,這是四年前,你親手為虞安歌做的禮物。
”
“你送給她,也算是物歸原主。
”
薄璟宴的視線,又不受控制地落到了沈蔓的掌心。
不過,他沒有過去接過這根簪子。
這根簪子,的确是他親手做的。
因為四年前,在逃亡的途中,他折了小樹枝绾住了她的長發,他覺得她長發绾起的模樣很好看,回到帝都後,他親手為她做了一根發簪。
可惜,她扔掉了這根發簪。
發簪還被車碾過,折斷。
現在,沈蔓修複好了這根發簪,就不算是他親手做的了,因為中間加了沈蔓的手筆,他不可能再送給虞安歌。
“不必。
”
薄璟宴冷淡地從發簪上收回視線。
“如果她喜歡,我會重新給她做。
”
“畢竟,我跟她以後有一輩子的時間。
”
說完這話,他再沒有停留。
“薄大!
”
陸清焰又氣到猩紅了眼尾。
沈蔓倔強地閉上眼睛,眼淚刹那滑落到她下巴上。
“薄大簡直不是人!
”
看到沈蔓這副絕望而痛苦的模樣,陸清焰恨不能将不要臉的虞安歌碎屍萬段。
“沈蔓,你别難過,薄大的命都是你救回來的,他本該就是你的,我一定會讓他回到你身邊!
”
“清焰,你别說了,我不想強人所難,既然璟宴真心喜歡上了安歌,我希望他們能幸福美滿。
”
“幸福美滿……虞安歌那種髒東西也配?
”
提起虞安歌,陸清焰忍不住又想起了昨晚那個紛亂又瘋狂的夢境。
想到在夢中,他竟然會對虞安歌那具惡心、低賤的身體欲罷不能,他更是對她厭之入骨。
他眉頭擰得幾乎能夾死蒼蠅,好看到無可挑剔的臉,因為厭煩染上了濃重的戾氣。
“我定會讓薄大看清楚她的真面目!
”
“也讓她為她的癡心妄想付出代價!
”
上次陸清焰出手對付虞紹宣的事,沈蔓是知道的。
雖然最終沒能讓虞安歌離開薄璟宴,但陸清焰願意為她當牛做馬,她還是很開心、很慶幸。
她也相信,以陸清焰的手段、财勢,肯定能讓虞安歌吃盡苦頭!
她故作無奈地吸了下鼻子,“你真的别再白費力氣了。
”
“璟宴不可能跟虞安歌分開的。
”
“想讓他們分開,除非虞安歌有了别的男人。
”
“她也是真心喜歡璟宴,怎麼可能背着他找别的男人!
”
“清焰,我喜歡璟宴,希望他過得好,我是真心希望他和安歌能有一個好結果的,你也祝福他們吧。
”
“不可能!
”
陸清焰近乎急切地開口,“我不可能讓薄大被這種膈應人的蛆蟲哄騙!
”
“不就是給虞安歌找個男人?
”
“她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,不就是喜歡在男人之間周旋?
”
“我成全她!
”
沈蔓依舊情真意切地勸說陸清焰祝福薄璟宴、虞安歌。
實際上,在他看不到的時候,她止不住輕輕揚起了唇角。
她很期待陸清焰給虞安歌找幾個惡心男人。
若薄璟宴親眼看到虞安歌與野男人糾纏不清,以他對虞安歌的獨占欲,隻怕得天崩地裂!
她等着看虞安歌被他當成垃圾一般丢掉!
“虞安歌!
”
薄璟宴以為虞安歌會在主卧等他,沒想到他進主卧找了一圈,甚至連浴室都找了,都沒有看到她。
想到他在别墅外面,一時氣悶甩開了她的手,他心中難得生出了幾分不安。
他連忙抓過手機給她打電話。
沒有人接聽。
他心中的不安又濃重了好幾分。
他不敢繼續耽擱時間,疾步往樓下沖去。
去到主樓外面後,他才意識到,外面下起了雨。
毛毛細雨涼得仿佛帶着刀子,落在身上,很冷。
薄璟宴加快了腳步。
“虞安歌!
”
跑出别墅大門有幾十米後,他總算是看到了虞安歌。
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牆角,背影孤寂又蕭條,她濃密的長發都被打濕了,可憐得要命。
因為往事帶來的不爽,徹底消散殆盡,此時他心口隻剩下了綿軟的疼。
尤其是走到她面前,看到她哭成了小兔子的眼睛,他更是恨不能将她揉進身體裡面。
他忍不住上前,就用盡全力将她箍進了懷中。
“怎麼不打傘?
”
虞安歌雙眸有些失焦,過了有将近半分鐘,她的視線,才緩緩地落到了他臉上。
她小臉也濕漉漉的,分不清上面是雨水,還是眼淚。
她就那麼怔怔地看着他,不答反問,“薄璟宴,我們的一年之約,是不是不作數了?
”
“我們好像結不了婚了。
”
“你和沈蔓,是不是要複合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