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1章
不等他回答,她又輕聲說道,“你不會娶我。
”
她聲音中漸漸又染上了淡淡的難過,“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,你便說過,你不會跟我結婚,讓我别癡心妄想。
”
“說實話,如果我想嫁給你,隻能是自取其辱。
”
虞安歌不喜歡像是怨婦一般抱怨,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輕快起來,“但薄璟宴,我總是要嫁人的。
”
“所以,我們之間的關系,沒必要宣揚得天下皆知,這樣對你我都好。
”
“你想嫁給别人?
”
薄璟宴臉上線條繃緊,心口沉悶得要命。
“是啊,終有一天我會嫁給别人,你也會娶别的姑娘。
”
“所以,和你在一起的時候,我想好好珍惜當下。
”
“别嫁給别人!
”
之前,薄璟宴的确沒想過娶她。
因為她狼心狗肺,不僅在他重傷的時候舍棄他,還将他的一顆真心踐踏在腳下。
可莫名的,一想到有朝一日她會嫁給别人,他心裡特别特别不舒服。
他下意識排斥這個可能。
他一直覺得,孤身到老,也十分不錯,不必有任何牽絆。
但薄臨川要結婚了,還要當爸爸了,莫名的,他有些羨慕自己的傻弟弟。
“薄璟宴,我并沒想過要孤獨終老。
”
虞安歌的聲音平靜又認真,“我不會逼着你娶我,畢竟,強扭的瓜不甜。
”
“但跟你分開之後,我也不會為你守身如玉,人總得往前看。
”
“我們都别想太多了,分開之後的事,分手後再想。
”
“虞安歌,我沒想跟你分手!
想嫁給别人,做夢!
”
薄璟宴忽地上前,掐住她的腰,把她壓回到了牆上。
她不贊成他的話,動了下唇,下意識想抗議。
隻是,她還沒發出聲音,她的唇舌,就被他死死封住。
他的身體,滾燙。
唇更像是烙鐵,一下子就把她的唇、她的理智燙化,她隻能無力地倚着牆,任他在她身上作惡。
她被他欺負得發絲淩亂,臉嬌俏得仿佛被人掐出了水兒的花。
她有些受不住他的瘋,正忍不住想逃離,他忽而放開了她的唇,覆在她耳邊低語,“一年。
”
“虞安歌,若一年之後,你我還沒厭倦彼此,我們就結婚!
”
虞安歌倏地擡起了眼皮。
她沒想到有朝一日,他會主動向她提結婚的事。
一年……
說長不長,說短也不短。
誰知道這之間會發生什麼變故!
縱然對這一年之約很心動,但她也不敢有太多期待。
不過,夜色太過旖旎,她不想破壞這浪漫的氛圍,還是輕輕點了下頭,“行,若一年之後,我們依舊對彼此有好感,就結婚。
”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們不想跟對方在一起了,或者遇到了真正喜歡的人,都可以提出來,和平分手。
”
薄璟宴一下子咬住了她的唇,死死地将她按在了一旁綿軟的沙發上。
他手死死地禁锢着她曲線流暢的細腰,幾乎要将她的細腰折斷。
他聲音又低又啞,還帶着幾分壓抑的怒,“虞安歌,我沒你那麼喜歡見異思遷,動不動就厭倦一個人!
”
“這一年,你最好别想三想四,否則……”
薄璟宴覆在她耳邊說了三個字,她臉刹那紅成了煮熟的蝦子。
這人看上去禁欲冷漠、一本正經,怎麼這麼不要臉!
而且,她才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呢!
她剛才說那一番話,是針對他。
她希望他遇到真正喜歡的姑娘後,能告訴她,别讓她成為最後一個才知道的傻瓜。
他手又開始不正經。
她知道,他這是用實際行動逼着她保證。
她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,含羞帶俏,還是紅着臉說道,“我不會變心的。
”
他一下子将她的身體掀翻。
熱浪洶湧,讓她徹底無力招架。
意識浮浮沉沉,她又聽到了他那帶着威脅的聲音,“虞安歌,你有沒有家屬?
團建帶不帶家屬?
”
她都已經跟秦月桐說不帶了,怎麼能出爾反爾?
隻能咬着牙堅持,“不……不帶……”
他更瘋了。
她這具身體,更像是落到了巨浪中的樹葉,搖搖晃晃,幾乎要融化在那片深海之中……
夜沉如墨、萬籁俱寂。
總有人難以安眠。
顧驚唐與宮夜爵通完電話後,就去了梁明月所在的監獄。
她和李萍被關在了同一處房間。
她們進去之前,那個房間裡面的擺設整整齊齊、一塵不染,她倆進去之後,裡面臭不可聞。
被人特殊“關照”過後,此時的梁明月,身上再沒有了半分高高在上的梁家明珠模樣。
她渾身是皿,就連那張明麗的臉上,都沾了皿,一身的傷痕,看着就特别疼。
李萍的模樣比她更慘。
甚至李萍控制力比較差,還被虐尿了。
李萍身上滲出的髒污,沾到了梁明月衣角上,她想遠離李萍,隻是她身上真的太疼了,此時她根本就使不出半分力氣挪動自己的身體。
身體動不了,她隻能用言語宣洩心中的憤懑。
“都怪你!
如果二十二年前你直接弄死那個賤人,我也不會被你連累成這副鬼樣子!
”
梁明月恨恨地盯着恍若一灘爛泥的李萍,怒氣騰騰的眸中,滿是瘆人的憎惡。
“你不是說給我爸發信息了?
他怎麼還不讓人來救我們?
”
“月月,你别着急,你是鎮江唯一的皿脈,他絕不會不管你。
”
李萍疼得身體一下下顫着,但她最怕梁明月發脾氣,還是強忍着身上的劇痛安撫她。
房間大門忽然推開,映進來一束冷光,梁明月下意識擡起臉,就對上了顧驚唐那雙沒有分毫溫度的眸。
看到她深愛的丈夫,她止不住流下了委屈的眼淚。
想到自己此時一身的狼狽,她又倉惶地捂住臉,不想讓他看到她這副喪家之犬模樣。
“你讓人帶話給我,說想見我。
說,你找我有什麼事?
”
顧驚唐聲音比他的眸光更涼,他明明就在梁明月眼前,卻讓她有一種怎麼都觸摸不到他的疏離之感。
但他那張臉生的太好,哪怕眸色寒涼、身上沒有分毫溫度,依舊讓人怦然心動。
癡迷地看着他這張絕世的臉,梁明月眼淚更是撲簌簌滾落。
她忍不住想,如果當時,她沒有自作主張,弄死他們的孩子,也沒有處處針對虞安歌、姜拂煙,他們之間的結局,會不會不一樣。
隻是立馬,她就摒除了這種念頭。
虞安歌與她不共戴天,她梁明月自然不能讓她好過!
姜拂煙自私冷漠,不配做媽媽,她想弄死她,并沒有錯!
恨意再一次洶湧成災,她用力擦去眼角的淚水,紅着眼圈抓住了顧驚唐的手,“驚唐,幫我!
”
“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,我會想弄死我媽,也是為了你!
”
“我為你付出了那麼多,你不能不管我!
”
“爸爸讓人教訓我……他們對我下手真狠!
我真的好疼啊!
驚唐,幫我離開這裡好不好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