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1章
這倆人,一個比一個更讨厭,虞安歌當然不想看到他們。
她原本臉上還帶着乖軟的暖意,看到他們後,她面色瞬間冷了下來,“你們怎麼過來了?
”
“虞安歌,你以為我想看到你?
”
陸清焰本就厭惡虞安歌,她對他态度還這麼差,他也無法給她好臉色。
“若不是沈蔓心地好,非要過來探望你,我會過來?
”
似是多看虞安歌一眼都覺得惡心,摔下這話後,陸清焰直接握緊手機,去外面打電話。
虞安歌并不覺得沈蔓過來是好心。
她倒覺得沈蔓是故意過來膈應她的。
“安歌,清焰就是那樣,脾氣死臭死臭的,說話也不好聽,你别跟他一般見識。
”
薄璟宴其實也在家。
他在樓下廚房做飯。
沈蔓剛才還看到他了。
想到他那麼驕傲的一個人,竟然願意親自為虞安歌做飯,沈蔓恨得一顆心幾乎要扭曲出毒液。
但她太擅長表情管理,縱然心裡恨得要死,她看向虞安歌的眸光,依舊帶着真誠與喜愛。
“我聽說你生病了,特别擔心你。
你現在覺得怎麼樣?
身上還難不難受?
”
虞安歌覺得沈蔓真的太虛僞了。
明明厭惡她至極,還總是喜歡在她面前擺出一副喜歡她、關心她的模樣,就挺膈應人的。
虞安歌懶得陪她演戲,她直接點破她的虛僞。
“沈蔓,上次你撒謊說為薄璟宴打過胎,是想故意破壞我與他的感情吧?
”
“明明讨厭我、還賊心不死惦記着我男朋友,卻非要裝出一副在意我的模樣,你這麼裝,不累?
”
沈蔓揚起的唇角僵住。
真的,高手過招,就講究一個虛虛實實。
但她幾次跟虞安歌過招,虞安歌一點兒虛的都不玩,都是直接怼她。
這讓她一身的本事,都無法施展。
她也沒想到虞安歌會不要臉地向薄璟宴求證她是否打過胎。
沈蔓心中有些不痛快,不過,她很快又恢複了從容而驕傲的模樣。
她貼心地倒了一杯水,走到虞安歌面前。
“日久見人心,安歌,等時間長了,你就會知道,我是真的對你好。
”
“行了,你也别生氣了,你現在是病人,病人不能生氣,得多喝水。
喝點兒水吧。
”
虞安歌并不想喝沈蔓給她倒的水。
她冷漠地看着沈蔓,“你對我是挺好的,沒事惦記下我男朋友,有事上門尋求下存在感,你對我的好,真挺清新脫俗的!
”
之前面對沈蔓,虞安歌自卑、怯懦、患得患失,總覺得她對薄璟宴的影響力太大,她回國,他就會全力奔向她。
但這段時間,薄璟宴給了她特别多的安全感。
他告訴她,她現在是他女朋友,可以恃寵而驕,可以宣示自己對他的所有權。
哪怕她闖了禍、得罪了人,他也會站在她身邊。
所以,面對沈蔓,她沒必要繼續自怨自艾、畏畏縮縮!
沈蔓唇角的笑又僵了下,她還是優雅地讓虞安歌喝水。
“我不喝!
”
虞安歌直接對她下了逐客令,“總想插足别人的感情,不是什麼好事。
”
“沈蔓,麻煩你别再借口關心我,故意接近我男朋友!
”
“安歌,你真的誤會我了,我是真心祝福你和璟宴的。
”
沈蔓又端着水杯往前走了一步,“算了,不跟你争了,反正你也不相信我。
”
“這位漂亮的病人小美女,你還是喝點兒水吧!
”
虞安歌覺得沈蔓真的很煩。
她都已經說了不喝了,她還一個勁兒地往她這邊遞水杯。
水杯幾乎貼到了虞安歌臉上,她下意識用手擋了下,沈蔓手中的水杯就重重滑落在地。
水杯碎裂,發出了清脆的響聲。
沈蔓似是被這突發狀況吓到,她小聲驚呼了一聲。
她身體還猛然踉跄了下,不知道怎麼回事,她倉惶後退的時候,右腳還從平底鞋中滑了出來,剛好踩到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玻璃碎片。
刹那間,鮮紅的皿液,就從沈蔓腳底滲出!
“沈蔓!
”
聽到聲音,陸清焰連忙挂斷電話沖了進來。
看到沈蔓流皿了,陸清焰一下子紅了眼。
他一個箭步沖到床邊,就死死地掐住了虞安歌纖白的脖子。
“虞安歌,你這個惡毒的女人,你究竟對沈蔓做了什麼?
”
“陸清焰,你有病!
”
虞安歌脖子上的傷還沒好,陸清焰又這麼不分青紅皂白掐她脖子,她簡直要疼死了。
她痛苦地張了下嘴,正想踹他一腳,剛做好飯的薄璟宴,就快步走了進來。
看到陸清焰竟然對虞安歌動手了,薄璟宴漆黑的眸中,一下子飄起了凜冽的霜雪。
他擡腿,一腳狠狠踹過去。
不給陸清焰分毫反應的機會,他又是一拳重重砸在了他臉上。
“滾!
”
“薄大,你又為了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打我!
”
憑白挨了薄璟宴兩下,陸清焰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嘴真臭!
”
薄璟宴的鐵拳再次落下,“再敢不尊重我女朋友,揍死你!
t”
“薄大!
”
陸清焰更是氣得暴喝出聲。
他不喜歡吃虧,他身手也不差,倒不怕薄璟宴的鐵拳。
但現在,他并不想跟薄璟宴打架,隻想讓欺負沈蔓的虞安歌付出代價。
又挨了薄璟宴一拳後,他指了下搖搖欲墜的沈蔓,随即轉過臉,極其憤怒地說道,“薄大,沈蔓受傷了!
”
“她被欺負成了什麼樣,你看不到?
”
“她為你付出了這麼多,你還縱容虞安歌這個惡毒的女人欺負她,你還有沒有良知!
”
方才薄璟宴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虞安歌身上,聽了陸清焰這話,他才注意到了一旁扶着桌子站立的沈蔓。
沈蔓此時的模樣看上去不太好。
她腳一直在流皿,身體搖搖晃晃,站都站不穩。
她似乎是想上前說些什麼,隻是她身上太不舒服,她痛苦地彎下了腰,一時沒找回自己的聲音。
見薄璟宴視線落到了沈蔓身上,陸清焰眸中的怒焰燃燒得越發熾烈。
“薄大,你好好看清楚,躺在你床上的,究竟是個什麼狗東西!
”
“她把沈蔓欺負成這樣,今天你必須給沈蔓一個交代!
”
“我沒欺負沈蔓。
”
虞安歌厭惡地掃了陸清焰一眼,随機對薄璟宴開口,“是她自己摔碎了杯子。
薄先生,你相信我嗎?
”
“虞安歌,我信你。
”
薄璟宴輕輕握住虞安歌的手,溫和寵溺。
但當他視線落在陸清焰身上時,又隻剩下了冷漠與淩厲。
恰好有幾位傭人聽到聲音,匆匆忙忙跑到了這邊,薄璟宴直接對他們命令,“以後别再随便放人進來!
”
随即他又厲聲對陸清焰呵斥,“出去!
”
“薄大,你這什麼意思?
”
陸清焰身上的怒火又一次被點燃。
“你為了一個女人……為了一個早就已經被顧驚唐玩爛的二手貨、一條随意欺侮沈蔓的毒蛇,要把我和沈蔓趕出去?
”
“今天這條毒蛇,必須要向沈蔓認錯、道歉!
”
“清焰你别說了,真的是我不小心摔碎了杯子,這一切與安歌無關。
”
沈蔓明豔的臉上寫滿了愧疚,“安歌,對不起,是我沒用,手沒力氣,想幫你倒杯水,結果還打碎了杯子。
”
“我不信這件事與虞安歌無關!
”
陸清焰依舊怒氣滔天,他正想繼續教訓虞安歌,薄璟宴直接一腳踹過去,“滾!
”
“璟宴,你也讓我滾麼?
”
沈蔓怔怔地看着薄璟宴,她那張美到張揚的臉上,一片破碎的疼。
她聲音也染上了痛苦的顫意,“我以後也不能再來你這邊了是不是?
”
“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了是不是?
”
不等薄璟宴開口,她又極度落寞、疼痛地說道,“我明白了。
”
“但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打碎杯子的,我的手……”
沈蔓沒再說話,她痛苦轉身,就一瘸一拐往卧室外面走去。
隻是,她剛往前走了沒幾步,她身體猛一踉跄,就重重栽倒在地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