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雲茯緩緩地踱步走到了玉秋面前,睨了她一眼:“你還有良心這東西嗎?
我以為早就被狗吃了呢。
”
玉秋紅着眼睛,朝着戚寒洲的方向瞄了眼,故意拔高了音調:“小姐,我知道,你不想讓姑爺知道你和魏大之間的那些事,但,這會兒魏大人都不見了,奴婢就算是想要替你隐瞞也瞞不住了啊!
”
雲茯可沒有那耐心看她演戲,擡腳就踹了過去,那力道差點把玉秋踹暈過去。
“小姐,今日就算您把奴婢打死,奴婢也要說,您别再繼續錯下去了,就算姑爺他不喜歡您,您也不能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啊!
”
她這話一出,圍觀的人群就開始對着雲茯指指點點起來。
但都壓着聲呢。
戚寒洲自然也都聽到了,臉上厭惡之色愈發地深了。
雲茯淡定地揪着玉秋的衣領,把人提溜了起來:“編瞎話之前,麻煩先過過腦子,見過戚寒洲那麼一朵鮮花,你覺得我會瞧中魏大那麼一坨臭牛糞嗎?
我是瞎了嗎?
”
衆人看了眼戚寒洲那宛若雪松般的風姿,居然覺得雲茯這話很有道理。
被比作鮮花的某人,眉心突突突地跳了幾下。
玉秋這忠心奴仆裝不下去了:“曾經的雲福郡主自然不會,但是如今,你都被淪為卑賤的囚犯了,還裝什麼清高。
”
憑什麼她雲茯生來就是主子,而自己卻是個卑賤的奴仆。
憑什麼,自己一路上都要受到魏大那個畜生的侵害,而雲茯卻依舊清清白白的,去糾纏戚寒洲。
玉秋不甘心,她要讓雲茯和自己一樣,淪為男人的玩物。
讓她變髒,變臭,變成一隻人人喊打的老鼠!
事到如今,蔣成也不知道該信誰的話了,隻能下令讓人去搜林子。
片刻,就有人回來報告,說是在林子裡發現了一個半人深的坑,坑裡有些刺鼻難聞的味道,但不見任何魏大的蹤迹。
“頭兒,你不覺得那女人的身手和力氣都太邪乎了嗎?
說不定魏大失蹤的事情真的和她有關。
”
之前被雲茯折斷胳膊的官差咽不下這口氣,借機在蔣成耳邊吹風。
可蔣成也不是傻子。
“沒有證據,不要亂說。
”
“說不定魏大是自己有事離開了,算了,不找了,繼續趕路,别耽誤了行程。
”
玉秋不甘心就這麼算了,扯着嗓子又喊了起來:“等等,大人,我有證據證明她有問題。
剛剛有人瞧見她們在偷吃東西,戚家那三個孩子的手裡拿着肉幹和糕點,對了,還有人看見雲茯熬藥了,這些東西可不是囚犯能擁有的,所以,肯定是雲茯殺了魏大之後,把他身上的吃食和藥材占為己有了。
”
雲茯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,好像這事和她沒半點關系。
倒是戚寒洲,聽到這話,面色僵了僵,他一直想不通,雲茯拿回來的藥和吃的是怎麼來的。
可如果把魏大突然失蹤這事聯系起來,好像就能說得通了。
這女人的膽子真的是太大了!
連官差都敢殺!
可那些藥和吃的,雲茯不是用在了别處,而是全都用在了他們的身上。
這女人該不是為了他才……
另一邊,玉秋越說越激動。
“魏大人身上除了吃的,應該還有不少錢财之物吧。
這會兒說不定就藏在她身上呢,你們快點搜她的身看看有沒有。
”
“搜身?
憑什麼?
”雲茯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。
“你們看,她不敢讓搜身,一定是心中有鬼。
”玉秋掩飾不住心中的得意。
這時,人群裡響起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:“魏大失蹤的時候,她和我在一起,至于那些吃的和藥材,是我藏在身上的,和她沒關系。
”
戚寒洲在心底糾結了一番,最終還是站了出來。
他用來說服自己的理由是,不想欠雲茯太多。
雲茯有些許的愕然。
這人該不會是在幫她吧?
“喲,太陽從西邊出來了。
”瞅見戚寒洲那因為說謊而紅了的耳尖,雲茯沒忍住,逗弄了他一句。
三個小團子也緊張了起來。
戚念年紀太小了,那小腦袋還沒辦法完全理解這會兒發生的這些事,隻聽懂了“肉幹”和“糕點”,在袖子裡摸索了片刻,顫巍巍地舉起小手,掌心是一塊幹巴巴的肉幹:“肉肉給你們呀,不要打三叔。
”
戚羽也想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攬:“那些吃的和藥是我偷的,不關三叔的事。
”
雲茯突然意識到,自己已經不是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了,而是頂着原主的身份和戚寒洲以及三個小團子綁在了一起。
這事要不扯清楚,會連累戚寒洲和三個小團子被人戳着脊梁骨罵。
“行了,這事,你們别瞎摻和了。
不就是搜身嗎,可以,但我有條件。
”
蔣成正愁着,這事兒怎麼混過去呢,沒想到雲茯又改變主意了。
“什麼條件?
”
“如果搜到了什麼證據,我認了,可如果搜不到,那這個背主的狗奴才就是誣告,她得受到懲罰。
”
雲茯這人,可吃不了一點啞巴虧。
蔣成做主應下了。
玉秋也堅信自己沒猜錯,還嘲諷雲茯是在故作鎮定。
幾個女囚就在雲茯身上找到了一副銀針,除此之外,再沒别的東西了。
玉秋傻眼了。
“不可能,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!
我知道了,那些東西一定是被她藏起來了!
”
蔣成揚手甩了她一巴掌:“賤人,你拿我們當傻子耍呢!
來人,把她給我綁起來,抽三十鞭子。
”
按照大盛的律法,誣告最少也要打二十大闆,流放路上,沒辦法打闆子,隻能用鞭子代替。
這些負責押解的官差,一路上也吃了不少苦,多多少少都有些火氣沒處發,剛好有個撒火的機會,下手那叫一個重。
整個山谷都回蕩着玉秋那一陣接着一陣的慘叫聲。
三十鞭倒是不至于把人打死,但那傷口沒藥醫治,隻能活生生地受着疼,那滋味簡直是生不如死。
雲茯伴随着那慘叫聲,替戚寒洲施了針,手賊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