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喻洲是她的孩子,她是孩子的母親,見面有什麼不對?
”
喻遲的回答很是平靜,帶了幾分理所當然。
關韻詩卻是抿緊了嘴唇,再說道,“可是洲洲對他這個母親完全沒有半分印象,而且那天晚上你不也看見了嗎?
程新月已經有了新男朋友了,她想不想見洲洲是一回事,如果她跟洲洲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,你就不怕洲洲傷心難過嗎?
”
關韻詩的話說完,喻遲卻是沉默下來。
關韻詩還以為他是将自己的話聽進去了,正準備再繼續說時,喻遲卻做了打斷,“這些事,我會自己考量的。
”
話說完,喻遲也直接往裡面走。
關韻詩就站在原地。
她其實還有很多話想要說的。
但現在,這些話就好像是一團棉花直接堵在了她的喉嚨。
咽不下去,又吐不出來。
在盯着喻遲的背影看了許久後,她終于隻能咬咬牙,自己上車。
三年。
她在他身邊又呆了三年的時間。
她特意找了一份清閑的工作,時時刻刻出現在他和孩子的身邊,無微不至地照顧他和程新月的孩子,就是為了讓他看見自己的另一面。
沒錯,她曾經是狹隘扭曲過。
但她那都是因為太愛他,也害怕失去他了。
後來,程新月曾經給她出過一個主意,讓她想想當初喻遲喜歡她,是喜歡她什麼。
然後,關韻詩就想到了那個驕傲和自信的自己。
隻是現在,身份不同,她似乎也沒有了驕傲的資本。
但她還是表現出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。
她知道,喻遲能看見的。
雖然他現在好像還不想回頭,但關韻詩知道,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。
總有一天,他會接受自己的。
所以程新月回來的不是時候。
關韻詩也絕對不會讓程新月在這個時候,搶走屬于自己的果實。
想要調查程新月現在的住處并不難。
而她似乎也沒有要遮掩自己身份的意思,信息就那樣大方自然地登記着。
關韻詩在進入酒店的時候,卻是先遇見了另一個人。
——何朝。
兩人上一次的交集是在醫院中。
那個時候程新月剛生完孩子,關韻詩收了連亦清的錢,卻給她做最後的“了結”。
同樣身為女人,連亦清顯然很懂程新月最在乎的是什麼。
更何況她和喻遲的過去,程新月很清楚。
正是因為清楚,所以才更錐心。
當時關韻詩也曾有過猶豫的。
但她的猶豫在連亦清看來隻是無聊的矯情,不過她也還算配合自己,還給關韻詩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“反正喻遲和程新月已經全無可能的了,如果這個時候還讓程新月抱有念想,其實是害了她。
”
于是,關韻詩就這樣去了。
而此時喚醒她這段記憶的,是何朝看見自己那高高皺起的眉頭。
關韻詩一頓,再主動開口說道,“好久不見。
”
何朝沒有回答她這句話,隻直接問,“你來找新月?
”
“是。
”
“她應該不想見到你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