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内放着輕緩的音樂,桌子上香薰蠟燭靜靜地燃燒。
楚傾不喜歡喝黑咖,店員便端了一杯熱騰騰的牛奶過來。
Royce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,也不會找楚傾閑聊。
她的手法輕柔,在舒适的環境下,楚傾昏昏欲睡。
田甜擔心她會着涼,輕手輕腳地在她腿上放了一條薄毛毯。
時間慢慢流逝,楚傾隻記得自己時不時會被叫醒一遍。
最後一次被叫醒,Royce從鏡子裡看着自己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,流露出滿意的神色。
楚傾忍住揉眼睛的沖動,眨了眨眼睛,才勉強清醒過來。
“你看看怎麼樣?
”
鏡子裡的人一頭白金色卷發,卷度自然慵懶,顯得她臉更小了。
瑩白的膚色和她的發色很搭,再加上她今天去拍攝的妝還在,整體呈現的效果非常好。
畢竟一旁的田甜已經對她傻笑半天了。
楚傾伸手摸了摸,聞到了一股好聞的玫瑰精油的味道,發質并沒有變成她想象中的毛糙,反而柔軟有光澤。
她臉上的神情已經能夠看出來非常滿意了,“我很喜歡,辛苦你了Royce,可以給我一張你的名片嗎?
”
楚傾想跟她長期合作。
Royce得到了肯定,笑意妩媚又迷人,将名片遞給她,“以後你要來可以提前一天給我發個消息,不過我建議你每個月都找時間來做個發質護理。
”
楚傾點了點頭,又對她道了一聲謝。
……
從店裡走出來的時候,已經是傍晚。
落日在天空中留下長長的影子,夜幕鋪開,街邊的路燈亮起。
楚傾穿的衣服很薄,晚風一吹,就凍得縮了縮。
田甜将外套和帽子遞給她,“傾傾,小心别被拍,不然明天就不算驚喜了。
”
楚傾整理了一下口罩,乖乖将外套和帽子都用上,寒意頓時被驅趕。
“你先下班吧,打車回家,費用明天給你報銷。
”
田甜忙擺了擺手,“我租的房子離這裡比較遠,打車很貴,我坐地鐵回家就行,這附近就有地鐵站。
”
楚傾将帽子理好,看了一眼田甜單薄的外衣,“打車回去,你穿太薄了,在路上會着涼。
”
田甜剛想解釋自己不是很冷,一開口就打了個噴嚏。
她臉蛋紅撲撲地揉了揉鼻子,“那好吧。
”
……
回到了江寰雲璟,楚傾剛走到樓下就看到了一個分外眼熟的身影。
她的腳步一頓。
“紀哥?
”
四周沒有其他人,紀宴舟孤零零地坐在公園椅上,指尖夾了一支燃了一半的煙。
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,沒有打上領帶,兇前兩粒紐扣随意地散開着,露出一小片精緻的鎖骨,袖口松散地挽至臂彎,渾身散發着一股散漫慵懶的氣質。
楚傾見過很多人吸煙,卻沒有一個人能夠像紀宴舟這樣,舉手投足之間帶着拍電影一般的美感,白色的煙霧從他薄唇中輕輕吐出,煙霧朦胧中,他眯了眯狹長的雙眸。
聽到有人叫他,紀宴舟懶洋洋地擡眼看了過來。
盡管楚傾全副武裝,他也一眼認出了她。
“過來坐會兒?
”他朝着楚傾發出邀約。
接着将隻燃了一半的煙滅掉,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裡,又用手散了散四周的煙味。
楚傾走過去,如同做賊一般看了看四周,“紀哥你不怕被拍嗎?
”
紀宴舟沒有馬上回答她這個問題,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終于不叫我老闆了?
”
楚傾一噎。
“除了業主和業主允許的人,其他人沒辦法進來的,狗仔也一樣。
”
他解釋了一下,又接着說:“不過你說得也沒錯,是該注意一點,為了最勁爆的一手新聞,那些媒體總會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來。
”
“比如如果現在被拍到,明天我和你的绯聞就會印在所有娛樂報紙和雜志的封面。
”
楚傾在心裡吐槽,紀宴舟是懂舉例子的。
“你每天都會到樓下散步的嗎?
”想不到紀宴舟這麼年輕就懂養生了。
紀宴舟搖了搖頭,随意指了指身後的草坪,“我是帶它出來玩的,不然它會繼續拆家,我攔不住。
”
他的語氣中帶了一絲無奈。
楚傾回頭看向身後的草坪,看了半天才從一旁的花叢中看到一隻毛茸茸的小屁股。
楚傾:“……”
舟舟好似在花叢中刨什麼,興奮地叼出一個球,屁颠屁颠地跑到紀宴舟身旁,将球放到他的腳邊。
小尾巴高興地搖動,“汪!
”
紀宴舟敷衍地摸了摸它的狗頭,表示贊賞,舟舟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。
楚傾看到紀宴舟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,她忍俊不禁,想起紀宴舟有潔癖這件事。
舟舟用爪子碰了碰那隻球,意思很明顯,它想繼續玩。
紀宴舟看了一眼,有些嫌棄這隻被它玩得髒兮兮的球,卻還是用手撿起,扔到遠處。
舟舟甩着尾巴和耳朵興奮地繼續去找球,從它的小背影可以看得出來它很開心。
楚傾嘴角揚起笑意,“它真可愛。
”
“嗯。
”紀宴舟認同她說的這句話,“小時候我很想養狗,但是因為學業繁忙,一直沒有機會。
現在其實也很忙,然而我媽的想法誰也猜不透,突然将它送過來,我隻好養着。
”
楚傾肯定道:“你很喜歡它。
”
紀宴舟沒有否認,“家裡熱鬧了很多,不過工作忙起來之後我可能照顧不好它。
”
楚傾覺得這個事情很好解決,“你可以将它送到寵物店或者你父母那裡幫忙照看一段時間。
”
紀宴舟眉頭微動,邊思考着邊緩緩說道:“寵物店我不太放心,以後如果進組我隻能将它送回家一段時間,讓管家幫忙照看。
”
為小金毛感到煩惱的紀宴舟讓楚傾覺得有些稀奇。
紀宴舟拿出濕紙巾,垂眸仔細地擦拭摸過球的手指。
楚傾注意到他沒有擦拭手背。
那裡被小金毛輕輕舔過。
一束發絲不知道什麼時候中從她的帽子裡滑落出來,紀宴舟注意到了,“你已經染好了?
”
楚傾低頭看了看,“今天下午去的朋友推薦的店,效果還不錯。
”
楚傾以為紀宴舟會提出想看的要求,卻沒想到他說道:“明天的打歌舞台我會看的,祝你拿下一位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