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書身材嬌小玲珑,站在人高馬大的李天宇旁邊倒是很相配。
阮梨清抿唇淡笑:“之前去橫城的時候也聽萬總提起過萬小姐。
”
“阮總可是個厲害角色,不然怎麼可能摘下沈教授這朵高嶺之花。
”李天宇戲谑的聲音在邊上響起,他伸手攬過萬書的肩膀。
李天宇意味深長的眼神緩緩落在阮梨清身上,阮梨清面色不改,“李經理也不差。
”
李天宇暗諷阮梨清有心機,阮梨清就提醒李天宇,他當時也做過不少混蛋事。
李天宇臉上的散漫瞬間一收,他看着阮梨清嗤了聲,慢悠悠的開口,“去年阮總結婚我有事沒來得及去現場,還挺遺憾的。
”
“是嗎?
”阮梨清微頓,知道李天宇這是故意在提起她和沈灼那場玩笑似的婚禮。
不過她也不在意,眼皮擡起,面上表情都不動分毫的說:“那下次我結婚,李經理可一定要提前騰出時間。
”
李天宇一僵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阮梨清,像是不相信她能毫無芥蒂的說出這種話似的。
萬書在邊上打圓場,笑着說:“到時候阮總一定要記得發張請帖給我,就算天宇沒時間,我也一定去。
”
畢竟是人家婚禮,阮梨清也不好再多說什麼,點點頭應了聲,就準備出去。
結果剛轉身,手腕就被人拉住,沈灼墨瞳幽幽,低了嗓音問:“又打算結婚了?
”
阮梨清瞥他一眼,“你放心,肯定不會給你發請帖的。
”
沈灼眉梢上挑。
阮梨清淡定開口:“我要是再結婚,肯定找一個喜歡的人,要是讓他看見你就太惡心人了,”
畢竟他們也算好過一段的炮友。
酒店外陽光明媚,沈灼眯了眯眼睛,清晰的下颌線繃得緊緊的,他垂下的睫毛,在鼻梁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影子。
沈灼聲音聽不出喜怒:“故意氣我呢?
”
“哪兒能。
”阮梨清端起一杯香槟淺嘗了一口,“暢想未來而已。
”
李天宇和萬書的這場婚禮舉辦的很隆重,南城不少大人物都來了。
舉辦儀式的時候,阮梨清在下面百無聊賴的玩手機,她對這些虛假又繁瑣的過場沒興趣。
尤其是這種由于利益鎖住的婚姻,看來看去都是一群人帶着面具在飙演技而已。
台上的人是演員,台下的人也都看破不說破。
總的來說,這場婚禮中規中矩。
能看出李家的誠意還有萬家的配合。
但也僅此而已。
她覺得無趣,身旁沈灼卻看的若有所思。
甚至在儀式結尾的時候,阮梨清起身想離開,還被他拉住問了句,“你喜歡鑽戒嗎?
”
阮梨清眉梢上挑:“什麼意思?
”
“字面意思。
”沈灼坐着,他看向阮梨清的時候,需要微微擡頭。
阮梨清左邊眉尾挑的略高,她居高臨下的看着沈灼,語氣裡滿滿都是玩味,“怎麼,想給我買?
”
沈灼面色冷靜:“我隻是想不起來,當時我給你鑽戒沒有?
”
“沒有。
”阮梨清冷靜回答,“本來就是一場鬧劇,多個環節少個環節,沒什麼區别。
”
别說鑽戒了,沈灼甚至連流程都省略掉許多。
其實現在回想起來,她當時那場玩笑一樣的婚禮,和普通的飯局,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,她穿了婚紗。
那些甜言蜜語的儀式沒有。
捧花和鑽戒沒有。
甚至就連走向沈灼的那一段花路,也是她自己拎着裙邊,孤身一人走過去的。
阮梨清知道那些都是她自己選的,所以也沒怪過誰。
她垂下眼睫看着沈灼,一副公式化的模樣,“忘記今天來的目的了?
”
他們今天過來,主要是想見一下南城最大醫療集團的負責人曾峰。
林傑家裡在醫療行業有些涉足,他領着他們向一個人走去,“我說你倆還真行,好好一個婚禮現場,都能變成生意場,當心李天宇知道以後出來攪局。
”
沈灼說。
“那也要他走得開。
”
林傑笑了下,“那倒也是,畢竟一輩子就一次的新郎官,自然要好好鬧上一鬧。
”
說完他拍了拍沈灼,有些口無遮攔:“等你結婚的時候,看我不灌的你洞房都回不了。
”
沈灼微頓,随即掃過來一眼冷淡的目光。
林傑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。
他讪笑了下,解釋着:“我是說等你再和阮助理結婚的時候。
”
這一解釋還不如不解釋。
林傑倒吸口涼氣,拍了拍自己腦袋,“剛剛喝多了,說話不帶腦子的,别介意。
”
場上的酒隻有香槟,林傑得喝多少才能醉成這樣。
阮梨清輕描淡寫的瞥他一眼,沒說話。
她雖然不介意别人提起她和沈灼的事,但到底不是什麼讓人高興的。
林傑也知道不該,遂老老實實的帶着人去見了曾峰。
曾峰年紀不算大,大概四十多左右,有些發福。
林傑帶着他們過去的時候,他正在和旁邊的一個青年聊天。
林傑打了聲招呼,把阮梨清和沈灼介紹給了曾峰,就找了個理由走了。
他一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,可以做給人牽線的活兒,但是生意場的事,确實是半點興趣都提不起來。
阮梨清本身也就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來的,但沒想到,曾峰竟然知道暖陽,還頗有感觸:“這個公司當時剛出來的時候,我其實就有關注,國内哪個小公司能在一出頭就拿下UK代理的,所以你們是真的不錯,你們後續的一些發展,我也有在觀望,很出乎意料。
”
阮梨清和沈灼對視一眼,對方神色淡然,什麼都沒說。
阮梨清唇角揚起一抹微笑,和曾峰說道,“也是當時碰上時機了,所以才有機會,之前一直想去拜訪您,但又覺得暖陽不太能拿得出手,想着等有成績以後再去,結果今天在這碰上了。
”
“還要什麼樣的成績啊,是不是要把我們這些老骨頭都給打壓了才算有成績?
”曾峰說這話的時候笑眯眯的,一副很大氣的模樣。
說完,他又掃到旁邊的沈灼身上,不動聲色的打量着,“之前隐約聽說了一些沈教授和阮總的事,我還挺感慨的,年輕人呐。
”
阮梨清和沈灼的事,也算是圈子裡大多數人都知道了,曾峰這話說的有些委婉。
阮梨清面色不改,“傳言不可信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