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梨清哪裡不知道老爺子這是想趁機敲打她,畢竟沈灼無心經營公司,而她又頂着沈灼妻子的身份。
阮梨清遲疑都沒有,立馬表明态度:“沈灼開玩笑,您何必當真?
”
沈明安見她神色不變,這才哼了聲,把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。
晚飯是在老宅用的,阮梨清昨晚沒休息好,今天身體本來就不舒服,所以忍不住的有些反胃。
又一次從洗手間回來以後,她臉色不太好的和老爺子解釋:“抱歉,董事長,我身體有些不舒服。
”
老爺子眯了眯眼睛,這才打量起她,“你們查過孩子性别嗎?
”
沈灼聞言,擡眸看向阮梨清,眼底的譏诮連藏都不想藏。
阮梨清頓了下說,“沒到時間,得十六周才能查。
”
沈灼啧了一聲,“有什麼好查的?
”
阮梨清垂眸,确實沒什麼好查的。
畢竟沈灼都開始算着時間,準備讓她打了這個孩子了。
離開的時候,沈灼冷笑着看向阮梨清,“好本事,手段不錯。
”
阮梨清看着沈灼臉上的厭惡和輕蔑,心裡的陰霾散開了一些。
她扯了扯唇角,說道:“我什麼都沒說。
”
沈灼眯了眯眼睛,伸手捏住她的下巴,語氣不太好:“阮梨清,這是你自己選的。
”
老爺子一句話,阮梨清的孩子就打不得了,沈灼自然會生氣。
阮梨清承認,在聽到老爺子的話以後。
她其實心裡更多的是輕松。
她沒有想象中的豁達,也沒有那麼能放下。
說到底,她也是一個撒謊成性又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。
但她的這份輕松,看在沈灼眼底,就成了特意的算計。
他厭惡阮梨清這副小人得志的假清高模樣。
沈灼對老爺子的反抗就是,當晚去了酒吧。
他把阮梨清一個人丢在了老宅,自己開車走了。
阮梨清心裡還算有準備,所以也沒說什麼,而是自己叫了車回公寓。
老爺子的這個決定,打亂的不隻是沈灼的計劃,還有阮梨清的。
她原本是做好了留不住這個孩子的準備,卻沒想到老爺子一句話,就扭轉了情況。
隻是阮梨清暈乎了一會以後,又反應過來,沈灼一開始和她簽合同的時候,就沒把老爺子的态度給考慮進去。
心裡原本提起的石頭,又壓了回去。
阮梨清沉默着回到房間,出神地看着書櫃上的那一束幹花。
因果因果,或許一開始她做決定的時候,就已經注定了結果。
阮梨清在第二天早上出門的時候接到了沈灼的電話,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懶倦,“阮助理,幫我個忙。
”
沈灼的U盤放在阮梨清家了,他今天上課得用,所以隻能打電話給阮梨清,讓她送過去。
阮梨清是南大畢業的,自然對學校很熟悉,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沈灼在的A棟5教。
已經上午九點半,沈灼的課程已經開始。
阮梨清還是第一次見他上課的模樣。
他穿着黑色長風衣,雙手撐在講台上,表情淡定又認真。
阮梨清發現,沈灼課堂的學生意外的多,幾乎把教室給坐滿了。
愣神期間,教室的門突然被打開,沈灼站在門口,面無表情的朝着她伸出手,“U盤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