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!
”李天宇臉色立馬黑沉下來,看着沈灼的目光也逐漸狠厲。
片刻,他又嘲諷的勾了勾唇角,一字一頓說道:“是嗎,沈灼你被阮梨清那女人玩在股掌之間還挺自豪,聽說還巴巴的把人家公司弄成了沈氏重點扶持項目?
”
“隻可惜啊,人家現在連多看你一眼,都覺得費勁兒!
”
李天宇眼神裡滿滿都是挑釁,桌上其他人也能感知到氣氛的不對,都悶着聲不說話。
沈灼神色依舊淡淡,他掀起眼皮,黝黑的眸子如同一汪古譚,靜谧幽深。
他看着李天宇,手指在桌面上有意識的敲了兩下,“看來你已經做好準備要把白玉接回家了?
畢竟她懷了你的孩子,李總厲害,連萬大小姐都能搞定。
”
“就是不知道,萬大小姐要是知道,她拿去競标的三千萬,都被你拿去給白玉買别墅了,會不會疑惑下,誰才是真正的李夫人?
”
沈灼的語速不快,字句清晰,語氣平緩,仿佛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。
“還有。
”他輕蔑的笑了下,“白玉在歐洲玩的那麼花,李總都能把她當祖宗一樣供着,果真大度。
”
沈灼這是完全沒給李天宇留面子了,他這一大把的糟糕事都被沈灼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。
李天宇臉色很難看。
他今天做這個局,本來就是為了羞辱沈灼。
卻沒想到,自己反而被抓了把柄。
沈灼從酒店離開的時候,頭腦有些發沉。
他坐在車裡,将自己領口扯開,閉着眼歇息。
喝了酒,隻能在這等譚朝過來。
手機某個短信提示音突然響起,
他擡起眼皮一看,是一條新聞提示。
沈灼視線一直落在屏幕上。
上面坐在鋼琴前的女孩,随着手機亮度黯淡下去,而徹底消失在他視線裡。
阮梨清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醫院,阮元呈仍舊固執的不願意配合。
阮梨清兩帶來的早餐遞給阮境白,讓他先和莫蘭去吃早餐,才自己進了病房。
進去後,她也沒說什麼寬慰的話,而是直接将手裡的資料遞給他,“爸,我和顧堯聯系過了,也找了些資料,您看看?
”
阮元呈闆着臉,他因為連日的壓抑,臉色已經很不好。
阮梨清頓了下,将聲音放得更低些:“媽很擔心你,您不讓人進來,她就在外面坐着等。
”
阮元呈原本堅決的臉上,浮現出一絲猶豫,他看向阮梨清手裡的資料,沉默片刻,才說:“做手術的話會花不少錢吧?
”
阮梨清眉心擰了下,“錢的問題您不用操心。
”
“我不操心,都讓你操心?
”阮元呈搖着頭說,“之前家裡倒黴,已經讓你受過一次委屈了。
”
他始終記得阮梨清因為自己的原因,去和沈明安借錢的事情。
如果不是他,阮梨清也不會去沈氏,更不會和沈灼那個王八蛋糾纏不清。
阮元呈闆着臉,一點沒打算松口。
這邊陷入僵局,阮梨清頭疼的不行。
所以沈灼又過來那天,她看着他也沒什麼好臉色。
沈灼是周五晚上十點多到的,給阮梨清打電話的時候,阮梨清才從阮元呈的病房出來。
醫院不可能讓病人一直占用資源,所以如果阮元呈拒絕檢查和治療的話,就隻能出院。
沈灼能感覺到她的煩躁,頓了下,斂眸道:“你爸爸還是不配合?
”
阮梨清眉心緊皺,她心裡煩,不想和沈灼讨論這個問題,而是轉了話題問:“你公司怎麼樣了,怎麼還要往這邊來?
”
沈灼擡眼看了下樓上,不答反問,“一會還要上去嗎?
”
阮梨清一頓,“不用,我回酒店休息。
”
“那陪我去吃晚飯吧。
”沈灼說着。
他下班就趕來南城,根本沒時間吃晚飯。
而實際上,阮梨清這段時間也沒有準時吃過飯。
因為阮元呈的原因,所以她也沒什麼胃口。
和沈灼在附近商圈一家飯館裡點了幾樣菜,沈灼才問,“之前推給你的那位專家,需要我幫你聯系嗎?
”
阮梨清說,“什麼專家都得他配合才行。
”
她說完就不再說話,一副不太願意繼續這個話題的模樣。
沈灼也就沒再提,而是伸手給她盛了碗湯推過去。
都有心事,所以吃的不多,很快就吃好。
阮梨清這才想起問沈灼,“你今晚是回去還是在這邊?
”
“今天不回去。
”沈灼替她攏了下散開的衣領,“我一會去訂酒店,不用擔心。
”
阮梨清抿抿嘴,有些想說,她才沒有關心。
但等到說出口的時候,又變成了,“我住的酒店就在附近,你要不嫌棄可以去那裡。
”
說完,她又輕啧了聲,補充道:“我随口說說,不用當真。
”
沈灼眉梢一挑,“我覺得這樣挺方便。
”
阮梨清的酒店就在不遠處,然而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,前台卻告知客房已經被訂滿。
蘇洲是出了名的旅遊城市,遊客很多,尤其周末,來遊玩的人更多。
這裡位置也好,雖然背後是醫院,但前面卻實蘇洲的中心廣場。
沈灼面色不改,緩聲道,“沒事,我去其他酒店,你早點休息。
”
阮梨清沒說話,她垂着眼眸,思緒翻滾。
身後前台小姐善意提醒:“臨近旅遊旺季,又是周末,人流量很大,現在想要找酒店應該不太容易。
”
阮梨清張了張嘴剛想說話,擡眼就看見沈灼眼底的黑眼圈,而且人也瘦削了不少,能看得出來,這段時間很累。
她手指蜷了下,擡眸問沈灼:“介意委屈一下嗎?
”
沒什麼情緒起伏的回了房間,阮梨清将手裡的東西放到櫃子上,才開口:“我先洗漱,你等一會。
”
沈灼沉聲應了。
他在沙發上坐下,等到阮梨清收拾好。
才自己進了浴室。
單人間并不寬敞,隻有一張床一個沙發。
沈灼洗漱好出來,擡頭就看見沙發上放着一床被子。
阮梨清靠在床頭,身上穿着睡衣,語氣淡淡:“前台剛剛送來的,你睡沙發。
”
沈灼沒意見。
隻是他人高馬大,沙發又小巧,他躺上去以後,大半個身子都在沙發外面,怎麼看怎麼委屈。
阮梨清不經意看了他一眼,頓住,有些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