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提醒我了,以後還得給他改個姓,姓池有點說不過去。
”蘇煙不疾不徐的說着。
阮境白在邊上雖然有些無奈,但也沒插嘴。
池景雲看着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,頓了下,淡眸微眯。
片刻後,又掀起眼睫,語氣比剛剛還冷了幾分,“可以,隻要你敢。
”
蘇煙睫毛一擡,看着他巧笑倩兮:“我有什麼不敢的,你不是一向都喜歡說我膽子大嗎?
”
阮梨清回來的時候,池景雲還沒走,她眉心微動,走過去和他打了個招呼,然後問蘇煙:“還沒選好?
”
蘇煙拿着那條粉裙子,“我兒子說他喜歡這個。
”
阮梨清:“……”
池景雲臉色冷的出奇,他緊緊盯着蘇煙。
蘇煙不太在意,拿着裙子還征求他的意見,“你覺得呢?
”
池景雲黑着臉轉身就走。
阮梨清拍拍蘇煙的肩膀,“我認識他這麼久,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其他表情。
”
蘇煙扭頭和阮境白說,“謝了,一會請你吃飯。
”
那條粉色的裙子,當真被蘇煙買了下來。
她把東西塞給阮梨清,自己去衛生間。
結果在走到轉角的安全通道時,被人拽住胳膊拉了進去。
不用想,都知道是誰。
蘇煙将自己瞬間劇烈跳動起來的心跳平複好,淡定的和面前的男人對視:“都要結婚了,還和我這樣私會,傅小姐知道了不太好吧?
”
池景雲體溫有些低,他身上始終環繞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,他拽着蘇煙的胳膊,也不說話,就那麼看着她。
蘇煙被看的有些煩,忍不住想甩開他的手,“沒事就放手。
”
池景雲喉結動了下,突然問她,“剛剛那男人是誰?
”
池景雲沒見過阮境白,不知道他是誰。
他說:“你們也睡過?
”
蘇煙眯眼打量着他,突然笑道:“睡沒睡還要跟你報備?
總不能用了什麼姿勢,什麼牌子的套,也得跟你說一聲吧?
”
池景雲看着她。
蘇煙總是這樣,能讓自己最巧妙的變成受委屈的那一方,分明錯的人就是她。
“沒什麼要說的就别找我了,到此為止也差不多。
”蘇煙将胳膊從他手裡掙脫出來,散漫點了下他的兇膛,然後擡手就要推開安全通道的門。
池景雲生在繁華錦繡,最不喜歡的就是蘇煙身上的浪蕩,他沉了嗓音,在她要推開門的那瞬間問:“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點嗎?
”
蘇煙一頓,随後推開門,輕飄飄的回答,“不能。
”
外面的燈一有一瞬間落進晦暗的安全通道裡,然後又很快被遮擋去。
門在面前關上,池景雲臉上沒什麼表情。
蘇煙去找阮梨清他們,然後随便找了家餐廳吃飯。
阮梨清也沒問她這麼長時間去哪,反倒是蘇煙問她,“池景雲結婚,你去嗎?
”
“還沒送請柬過來。
”阮梨清說。
實際上,池景雲和傅月夏要結婚的消息,也并不是确切消息,隻不過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。
不過蘇煙想起,之前自己随口一問,池景雲言之鑿鑿的回答,又覺得應該是真的。
阮梨清問她,“怎麼,你要去?
”
“我要是去,就得穿婚紗去了。
”蘇煙說,“估計傅月夏看見,能記恨我一輩子。
”
蘇煙說完,突然問阮境白,“小白呢,有沒有女朋友?
”
阮境白愣了下,才低聲說:“沒有。
”
“那有喜歡的姑娘嗎,或者喜歡的類型?
”蘇煙很大方:“我可以給你介紹。
”
阮境白說,“不用,我沒有結婚的打算,也不想找對象。
”
蘇煙贊歎,“有志氣!
”
阮梨清懶得搭理她發瘋,她安安靜靜的吃完飯,然後開車把蘇煙送回家,再自己又去了沈灼的公寓。
沈灼給了她鑰匙,隻是她之前一直沒來過。
這幾日她和沈灼都有各自的事情忙,很少聯系,所以她才趁着今天有時間過來。
結果沒成想,一來就看到了意想不到的畫面。
公寓樓下,沈灼和一個女生站在一起,從她的角度,隻能看見女生的側臉,很清秀,正仰着頭看向沈灼,嘴角挂着笑意。
阮梨清面無表情的看着這這一幕,片刻後,她擡步過去,冷笑着問沈灼:“不介紹一下嗎,沈教授?
”
沈灼看見她的瞬間,眉心擰起,脫口而出:“你怎麼來了?
”
阮梨清眼裡的輕嘲更重,“看來是我來的不巧了。
”
沈灼皺眉,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
”
适時的,邊上的女生開了口,“沈先生,如果方案确定的話,我們這邊就可以安排時間動工了,您看行嗎?
”
沈灼有些頭疼:“明天再說。
”
阮梨清看着女生離開的背影,沈灼在旁邊低聲解釋:“清清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
”
“嗯,所以我在等你解釋。
”阮梨清承認,剛剛那一瞬間。
她确實以為沈灼又騙了自己,所以有些生氣。
但現在已經冷靜下來,她問沈灼,“說一下?
”
沈灼遲疑了半晌不說話,阮梨清原本淡然的神色漸冷。
她說:“不想說就算了,我有事先回家。
”
顯然已經生氣。
好在沈灼還不傻,他漆黑的瞳孔裡閃過一絲無奈,拉住阮梨清的手,“别生氣,我帶你過去。
”
阮梨清被沈灼帶到濱江一号,她一下子想通,問沈灼,“你要裝修房子?
”
剛剛聽到了那個女生說方案和動工。
“差不多。
”沈灼說着,推開門打開了裡面的燈光。
阮梨清跟着進去。
入目瞬間就是牆頭上挂着的那副巨大油畫。
然後還有邊上一看就用心布置過的場景。
阮梨清的心跳突然就快速跳動起來,她問沈灼,“你……”
然而半天都沒說出句完整的話。
沈灼在她旁邊輕輕歎了口氣,“本來想弄得更好看一點,再帶你過來。
”
阮梨清愣在原地愣了會,“你之前那麼忙碌,就是為了這個?
”
“就是為了這個,我還做不好。
”沈灼突然有些沮喪,他低沉着嗓音說道:“清清,我沒有騙你,更沒有你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。
”
“我隻是想——”他說到這,卻又不說了,隻是耳根子略微發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