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5章
聽林霧說要走,池仰芝四人依依不舍的直送她到路口,大有一種要跟着她走的趨勢。
林霧斬釘截鐵的拒絕他們再送,并且頭回都不回的上車,才終于免了被他們拉着一說能說到晚上的寒暄叮囑。
開車的鄭源不由感慨道:“真好。
”
“?
哪裡好?
”
林霧看他。
鄭源道:“主子,您的新家人真好,那麼在意您,以後肯定也會對您很好的。
”
林霧嘴角微抽,道:“我隻覺得頭疼。
”
鄭源笑而不語,專注開車。
林霧也看向了車窗外,過了會兒突然開口:“記得把我今天到顧家的消息壓下去。
我已經和顧家人說了暫時不要公開我和他們的親緣關系。
”
鄭源握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,道:“主子,您會因為顧家人決定加快計劃嗎?
那對您可能……不太好。
”
林霧揉着眉心道:“我有數。
”
鄭源微微歎了口氣。
兩人很快回到西錦公館。
薄嶼庭這時還沒回來。
林霧就讓鄭源走了,拿着從顧家帶回來的照片去書房,現拍下來導入電子版,花了點時間修複畫質。
操作完,最終的結果出來還要幾分鐘。
林霧屈指撐着腦袋,一邊想着殡葬前任行主的事,一邊等。
沒多久,偌大屏幕上顯示出來了結果,比林霧手邊放着的照片畫質清晰不少,勉強能夠看清楚上面衆人的面容。
林霧着重記下那年輕人的模樣,截圖下來傳到手機裡,再翻通訊錄找到想要的人,将照片發過去。
對方很快回複:【?
】
林霧打字:【你不是會三歲畫老嗎,我要這個人長大後可能會有的樣子。
】
這話發過去,對面沉寂了片刻。
估計是在仔細看林霧發過去的照片。
沒一會兒,對方回了,字裡行間有些無語。
【這照片上的人五官輪廓不算高清,又有頭發遮擋部分額頭眼睛,我沒辦法摸索他的骨骼紋理,怎麼給你畫?
】
【你起碼給我一張這人的正臉照啊。
】
林霧:【沒有。
】
對方:【……】
林霧:【就隻有這一張照片,還已經是我修補後最清晰的了。
】
對方陷入了沉默。
林霧看着上面的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,又消失,片刻後又再次顯示正在輸入中。
五分鐘後,對方發來深思熟慮過的一句話。
【你是不是故意找我事呢?
?
】
林霧話不多說,轉了一筆帶七個零的賬。
對方變臉如翻書。
【我明白了,這是你對我專業能力的認可和考察,更是激勵和督促,希望我不要停滞于原地故步自封,要勇攀高峰啊!
】
【三天!
我一定給你畫出來!
】
林霧見怪不怪的放下手機。
正要起身出去,餘光一瞥,将邁出半步的林霧蓦地停住。
下一刻她猛地回過身去,伸手将電腦屏幕轉過來拖到眼前仔細看。
她的目光落在了照片上池仰芝的位置上。
那個小姑娘的面容也清晰了不少。
五官普通,隻能堪堪稱得上一句清秀,眉眼間神色也難掩怯懦,使得她有些畏畏縮縮的。
這麼一看,竟是與現在的池仰芝根本不像!
隻是因為先前照片是模糊的,看不太出。
但細究的話,這個小姑娘和池仰芝的臉型、眼睛都還算有些相似的,說是沒長開的池仰芝也說的過去。
林霧蹙眉看了會兒,也截圖下來,發給了池仰芝,問是不是她兒時的照片。
池仰芝直接給她打過來了電話。
她對于林霧聯系她很高興,笑着說:“是啊,這是媽媽還在福利院時候的照片。
我記得你爸爸是有一張的,沒想到他不僅給你看了,還保存的那麼好。
不過這些不重要,重要的是,看來你和你爸爸上午在書房聊的很好嘛,下次你有空了,媽媽也和你單獨聊聊體己話。
”
林霧嗯了聲,沒說幾句就挂斷了電話。
得池仰芝承認,林霧就沒再看下去,關上電腦下樓倒水喝。
好巧不巧的,薄嶼庭這時候回來了,林霧下到一樓時,他剛好開門進來。
林霧一眼看去,男人氣場低沉,臉色也不怎麼樣,連帶着空氣都仿佛凝滞了幾分。
“怎麼了?
在薄家不順嗎?
”
她停下問。
男人聞聲蓦地擡頭,黑眸中有仍未消散的冷意,但都在瞧見林霧時轉成柔和。
他随手把大衣外套搭在一邊,過來後沒有說什麼,直接一把抱住林霧,微彎脊背,俊臉深埋進她頸窩裡。
林霧擰眉,“薄家真有人欺負你了?
”
“……不是。
”
男人抱了好一會兒,似乎心情好起來了,才松開她。
他親親林霧的額頭,道:“薄家蹦哒的那些人,還不夠我一根手指頭按死的。
我一出現,他們就不敢做什麼了,解決的輕易。
”
“那你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?
”林霧問。
薄嶼庭眸色沉沉,沒有瞞她:“解決完薄家那邊後,我本來要去找你,但我突然接到了我師父幾個故交的電話,就去了黑市見他們。
”
他師父苗人歲的故交?
林霧目光一深,問:“是古玩那行出事了嗎?
”
薄嶼庭拉着她坐下,道:“如果是行内出事倒也好了,怎麼都能解決,不會太難。
但是我師父那幾個故交跟我說,他們前兩天去祭拜我師父的時候,順便整理了下他的遺物,結果找出了一樣出乎意料的東西,思索再三決定交給我處理。
”
林霧問:“什麼東西?
”
薄嶼庭拿出手機,點開相冊給她看自己拍下的。
隻見那是個掌心般大小的木盒,裡面躺着一小塊類似于植物根莖的塊狀東西,應該是時日太久了,有些幹枯硬化。
而且表面上還沾有些暗紅色的斑點,看上去很像是皿迹幹了後留下的。
“這是什麼?
”
林霧不明所以。
薄嶼庭道:“當時我也問了這是什麼,那幾人跟我說是幹皿藤,一種解毒之物,生長于嶺南那一帶的部分地區。
我挺意外的,因為我沒聽說我師父去過嶺南。
我問他們我師父怎麼會有這種東西,他們支支吾吾的,最後說了件五行很多年前的往事,還說這東西不是我師父從嶺南弄來的,而是從五行另一行人手中得來的東西。
”
林霧一聽就明白過來了:“是不是殡葬前任行主被滅門之事?
”
薄嶼庭正頭疼着,琢磨該以怎樣合适的說辭告訴林霧,聽到這話,他難掩意外:“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?
”
林霧說:“我在顧家,顧堂章告訴我的。
但看情況,你師父這邊還有些不為人知的隐情?
他們怎麼跟你說的?
你說說,我看是不是與我知道的有出入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