婁啟的眼神很冷,聽完這句話更像是六月飛雪,那種想吞噬一切的不近人情,最終化成一聲沒有情緒的嗤笑,“放開。
”
他甚至沒有說小姐,也沒有說安瑟。
渾然天成的冷漠氣場。
“啧。
”
許遲漫不經心的把安瑟的手拉進被子裡,連個眼神都沒有看他,“這是要咬人啊?
”
婁啟捏起手指,“想找死?
”
“不想。
”
誰會那麼想不通啊。
“不過我今天既然來了,她還生病了,那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,你不用跟我這兒放狠話。
”
剛剛安瑟叫了名字,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安家首當其沖的保镖,婁啟。
不過這張希那個這氣質……
不像保镖。
更像個殺手。
他完全沒把許遲放在眼裡,半眯着眼走過來,“許遲。
”
這兩個字從他口中吐露出來不帶任何溫度,也沒有什麼情緒,“安瑟之前跟你在一起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,也受了太多苦,你現在還不滾,是還想把她害成什麼樣?
”
許遲還沒什麼反應,率先驚訝的卻是安瑟。
這個男人,竟然會說這麼多話?
天地良心!
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,她甚至以為這人是個啞巴!
婁啟的眼神有一秒落在她驚訝瞪大的眼睛上,轉瞬移開,“當着小姐的面我不想跟你動手,走。
”
安瑟同樣不想當着許遲的面和他争辯。
“許遲……”
她從被子裡伸出兩根手指,扯他的衣袖。
“你先走,我會想辦法出去找你的。
”
許遲原本帶着笑意的臉神色微重,幾乎是龇着牙擠出話來,“你生病了,老子是要帶你去醫院!
”
“他會給我叫醫生的。
”
安家有家庭醫生。
安瑟看他真的生氣,不由得又放低了聲音,“你相信我好不好?
你打不過他,我怕你受傷。
”
“你們聊得太多了。
”
“……”
婁啟還是冷皿不近人情的模樣,“這麼舍不得走,不如别走了,等天亮老夫人和先生醒了再親自送許少回家?
”
聽起來像是在詢問,實際卻帶了濃濃的警告意味。
許遲低垂的眸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,濃郁墨黑。
好一會兒,松開懷裡的女人。
替她掖好衣服。
站起來。
“這麼說,你是很不想在這時候打擾你的老夫人和先生了?
正好,老子對他們都不感興趣,偏要在這時候走!
”
話音落下,他的拳頭像是裹挾着勁風撞過去,被婁啟避身一躲。
“找死!
”
兩個字落地。
反守為攻。
這個祠堂一瞬間像是變成了拳場,兩個男人之間一來一回毫不相讓,安瑟急得團團轉,偏偏又不敢發出聲音,萬一引起安家其他人的注意,真的就完了。
“你們安家一天到晚是什麼狗屁規矩,我是管不着,但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,我也要帶安瑟去醫院!
”
婁啟動作一頓,看着眼前的男人滿身陰霾。
本以為是花拳繡腿。
倒沒想到這個姓許的還有兩下子。
“安瑟是安家小姐,老夫人不會真的讓她出事,你現在這樣的行為才是真的想害她。
”
許遲抽空轉轉手腕,總覺得這男人話裡有話,突然想起什麼,嗤笑道:“你這麼替安家賣命,不會是安老爺子在哪個犄角旮旯種的種子吧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