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到了工廠,空氣中彌漫着劣質酒精和土壤的潮黴味,風很大,嘩啦啦刮着四周的大樹。
“下車!
”
阿鬼嘴上叼着煙,動作豪邁。
姜也跟在後面,很快到了倉庫門口,一胖一瘦兩個男人走過來。
正好就是上次……對一個女孩施暴的兩個人。
“鬼哥,裝好車了。
”
胖子摘下手套,操着一口本地方言,姜也不是太能聽懂。
“這批貨的質量可高了,就是當家禽也能賣不少錢,這次肯定能賺不少。
”
阿鬼嗤笑了聲,從口袋裡摸出兩包華子扔過去,“确定沒什麼問題?
”
胖子和另一個竹竿拿着煙嘿嘿笑,裝進黑色圍裙的口袋裡,“很幹淨,有兩個不聽話被我們收拾了一頓,這幾天消停了。
”
姜也目光垂得很低,裝在口袋裡的手緊握着。
畜生是什麼?
畜生是不懂人道的,她不應該,也不可以在這種時候失控。
阿鬼很快打發了那兩個人,轉過頭來看着他們倆,“今天這趟車你們兩個押,再給你們派兩個人,注意安全,阿誠你多照顧溫言知道嗎?
”
見對方點頭,他又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東西遞給他。
低聲,“别走火。
”
姜也眼神沒什麼波動,直到看見阿鬼上車準備走才忍不住問:“鬼哥,你不跟我們一起嗎?
”
阿鬼笑了笑,“等會兒見,我得先去安排接應你們。
”
什麼意思?
他去哪兒接應?
“鬼哥要先去J國,做好自己的分内事,别的事和你無關。
”
阿誠從走遠的車上收回目光,朝她伸出手,“手機給我。
”
“幹什麼?
”
“給我。
”
姜也皺眉,沉默兩秒後摸出手機放進他掌心裡,然後這個神經病男人……就直接把她的手機砸了!
“你他媽是不是有病!
”
阿誠平淡的掃了她一眼,“安全起見。
”
“……”
跟着他們的另外兩個人都是聾啞人,身材強壯,阿誠用手語跟他們交流。
姜也坐上副駕駛系好安全帶,幽幽的眼神從旁邊的男人身上掃過,“你剛剛跟他們說什麼?
”
阿誠單手打着方向盤,目不斜視,聲音沒有溫度:“我讓他們少說話多做事,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
”
姜也:“……”
這小子!
是在陰陽她吧?
是吧?
她抱着手咬了咬牙,憤憤的眼神盯着他半晌,偏生對方就像毫無察覺一樣,連個眼神都不給她。
——
夜色薄涼,貨車穿梭在漆黑的山林間,越來越颠簸的山路變得越發狹窄,像是随時都會抖飛出去一樣。
姜也拉着扶手,轉頭,“我們到底要去哪兒?
”
“别問。
”
阿城目光沉着,餘光裡看着她蒼白的小臉,低聲道:“再忍忍,快到了。
”
現在不是忍不忍的問題。
而是姜也沒辦法給常遠傳遞信息。
她心裡焦躁不已,轉頭看了他一眼,裝作非常難受的幹嘔兩下,怒聲道:“就不能走一條好點的路嗎?
!
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貨?
你就不怕颠爛了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