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溫延側目,女人姣好的面容被陰暗覆蓋,垂落在肩上的頭發在側面投下暗影,奇怪的張牙舞爪,像觸手。
他打開頂燈,那影子頓時消失不見。
這個問題不是什麼好問題,畢竟答案一旦說出口,就顯得有些傷人。
但他擰了一下眉,還是說了,“沒有。
”
感情的問題向來都是這麼不講道理,沒有先來後到,隻有是非分明。
但凡有那種可能,他們早就成了。
慕姗呼吸一窒,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了當。
“我知道了……謝謝你。
”或許是這麼說能顯得體面一些吧,她甚至扯出一個微笑,“那以後,我就要多一個哥哥了。
”
許溫延斂眸,還沒說什麼,放在前面的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接一條的信息,每一條都是來自商場的銀行賬單。
【Hermes專賣店消費共計……】
【Dior專賣店消費……】
【HS高級珠寶消費……】
一連串的短信如同手機卡頓般跳出來,全部是高端品牌的購買記錄,甚至在晃眼間還能看清楚後面跟着的無數個零。
這些……都是女人才會買的東西。
慕姗不用思考就能猜到,是那個黃毛丫頭!
許溫延依然面不改色的坐着,沒有伸手去拿手機,也不關心到底刷了多少錢,幽深的眸光仿佛能穿透屏幕,看到那頭嚣張跋扈的女人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擡起修長的手指,将手機往下一蓋。
上面的内容瞬間被完全擋住。
他沉了口氣,“回去早點休息,記住我之前說的話。
”
慕姗還沉浸在他那些短信裡沒有回過神,猝然聽到這幽冷的聲音有些發愣。
之前說的話。
什麼話?
他之前說過很多,說她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他,可後來又說想相信她,希望三年前的事能聽到她坦白。
慕姗心亂如麻,退身下車。
直到面前的紅旗開出去很遠,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氣,良久。
他們的世界就這樣隔開了嗎?
沒有。
父親為了整個神鷹隊去世,她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親人,他們就是她的親人,這是任何關系也無法代替的橋梁!
慕姗越想卻越是難受,擡手捂住臉,眼淚從指縫間往下流,它像有自己的情緒,控制不住。
一分鐘,她吸吸鼻子轉頭往外走。
真的太煩。
如果不喝點酒把那股感覺給壓下去,她會死。
——
燈紅酒綠的酒吧,所有的欲望在這裡被無限放大,四散的腎上腺素和荷爾蒙被卷到空中,如灰塵般揚起又落下,擊中某些男女,再一拍即合。
慕姗接連喝了好幾杯,上前來搭讪的異性都被她冷冷的打發走。
平日裡的她恪守成規。
今天,是放縱。
但這樣放飛自我的行為也是該受到約束的,到十一點,她準時放下杯子起身離開。
喝得有點多,難免走不了直徑路線。
故意找茬的男人往她肩膀上湊了一下,“妹妹……這麼狠狠的撞哥哥,是不是想跟我玩點好玩的遊戲啊?
”
慕姗蹙眉,“滾開!
”
“你他媽……!
”
“你他媽怎麼?
嗯?
”
許遲單手扼制住男人舉起的手腕,另外一隻手裡還端着半杯酒,往前直接潑在他臉上,嗓音發寒,“嘴這麼不幹淨,用酒精洗洗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