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開着車,剛打完哈欠又莫名打了個噴嚏,眼裡的刹那間閃過一抹茫然和嬌憨,抹抹鼻子,将手放回方向盤。
昨天故意勾着那男人折騰到半夜,這會兒也該醒了。
把團子給他留下,肯定在罵她。
她勾了一下嘴角,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為什麼要笑,但就是笑了。
這時,電話響起。
是周瑾。
姜也看了一眼就打開免提,慵懶的嗓音有氣無力,“說。
”
“Gin,找到線索了。
”
“……”
她兩秒沒說話,心髒卻在突然之間加快跳動,淡淡的嗓音夾雜着緊張,“關于……誰?
”
“慕姗,我們找到了之前她訂做書封的那家廣告公司,雖然已經倒閉,但老闆對這件事很有印象。
”
當然應該有印象。
一個正常人,怎麼可能會反複定做四個那樣代表黑暗的書封?
慕姗卻要用這樣的辦法,完成她後面的一系列計劃。
包括她的墜崖。
“保留證據,另外加快對祁陌背景的調查,也讓M國的人,注意一下那邊的動向,我懷疑慕姗又重新跟那些人聯系上了。
”
“是。
”
挂斷。
前方綠燈,姜也一腳油門踩到底沖了出去。
東方國際離南苑開車一個小時,她到的時候正好九點,好巧不巧,看到慕姗在小區門口簽收快件的一幕——
那是昨天拍賣會上的旗袍。
啧……
迫不及待得令人深思。
“慕姗。
”
剛簽完字的女人一愣,那臉在陽光下比剛才白了幾分,“……你怎麼會來?
”
“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?
”
姜也單手搭在車窗上,白色寶馬車對比着她的精緻,猶如人間富貴花,“你這是大老遠專門跑過來幫許溫延收快遞嗎?
那可真是辛苦你了,給我吧,我拿進去。
”
慕姗看了一眼旁邊的紙箱,手指捏緊。
“我送就好,我正好還有一點事找我阿延。
”
“哦,他昨晚睡得太晚了,在我家還沒醒。
我正好要進去拿點東西,可以順便把快件帶回去,你的事,直接去我家找他?
”
直白的隐喻,甚至不需要再多說一個字,因為什麼而累就清晰明了。
慕姗沒塗口紅的嘴唇被她咬得發白,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“姜也,你不是已經有一個付修寒了嗎?
還有了孩子,為什麼還要纏着他?
”
“你在說什麼胡話呀?
”
姜也露出一個看傻子的表情。
“我不是早就說過嗎?
你想要的,我全部都要奪過來,不管是東西……還是人。
”
“……”
慕姗看着她臉上戲谑又認真的神情,心下一沉再沉,“你沒有道理那麼恨我,當年明明是你自己摔下懸崖的,跟我沒有關系!
”
“原來,你就是這麼逃脫自己良心譴責的啊……”
女人音調意味深長,“可惜,我不信。
”
話音剛落,後方跟上來的車打了個喇叭,長長的刺耳聲仿佛渲染了“我不信”三個字,變成深深的烙印。
姜也瞥視着她木樁一般的身體,一秒挪開。
看向保安,冷豔不容置疑。
“東西放我車上,她,趕出去!
”
她倒是要看看,這件旗袍上到底藏着什麼秘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