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早上起來開始,姜也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,她站在梳妝台前,伸出一隻手指按在眼上,能明确感覺到細胞的跳動。
安娜牽着團子走進來,“Gin,我們……”
她感覺鏡子前的女人不太對,聲調一轉問:“你怎麼了?
”
“沒怎麼。
”
姜也擡手捂了一下心口,“有點不安。
”
這種感覺說不上來,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,但又沒有任何預兆,一顆心懸在半空中觸不到底。
“應該是我想多了,你先帶團子去接姐姐吧,回去給我發個信息,晚上一起吃飯。
”
“是。
”
姜也看着鏡子裡的自己,這張臉沒有瑕疵。
但不管怎麼好看,總歸也就隻是一副皮囊而已,迷惑的面具戴得太久,連自己也分不清什麼才是真的。
她深吸一口氣,從旁邊拿過手機,熟練的撥出一串号碼,竟然打不出去。
哦。
是她把他拉黑了。
姜也扯了扯嘴角,從黑名單裡把許溫延的電話拉出來,竟然還是打不通。
emmm……
算了。
看在他幾次三番求她的份兒上,她就勉為其難的搬回去吧,就當送給他的一個小驚喜,希望許先生不要感動得痛哭流涕才好啊。
結果一整天,沒有許溫延的任何信息。
姜也甚至把他的微信也拉出來,發了好多表情包過去。
石沉大海。
他就像失蹤了。
晚上她整理好行李電話打過去的時候,鄭楠正好在總裁辦公室,嬌縱的聲音帶着怒火,從聽筒裡傳出來,氣勢洶洶。
“鄭楠,告訴你家總裁!
既然都已經消失了,那就再消失徹底一點!
有種就縮好腦袋永遠别出來!
”
“……”
這話裡除了威脅,怎麼感覺還在罵人?
他輕咳一聲,看向辦公桌後矜冷英俊的男人,面不改色把剛才的話都重複一遍。
許溫延沒說話,電話裡的人也沒吭聲,分明是各處于一個空間,卻讓人覺得空氣似乎是萦繞着他們兩個人,如細密的絲線般纏成一團,這種安靜,是都在等着對方說話。
而隔在中間的鄭楠,頭皮發麻。
誰來救救他!
沒過一會兒,又仿佛已經過了很久。
男色低沉的嗓音裹着刺,幽幽然:“告訴姜小姐,我有沒有種,她應該比誰都清楚。
”
“……”
這是要搞事情啊啊啊!
鄭楠現在不止頭皮發麻,連舉着手機的手臂裡都有一根麻筋被戳中,要不這手機還是摔了算了?
這句話用不着傳,姜也聽得一清二楚,就是因為聽的太清楚,才讓她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。
過了幾秒,對面仍然維持着詭異的安靜。
那就不是幻覺。
她冷笑,暴聲道:“轉告你家總裁,既然腦子不清醒,那就留在公司好好冷靜冷靜,南苑也不用再回來了,冷靜好了再來跟我說話。
”
南苑是她的地盤!
狗男人。
是飄了還以為是她提不動刀了?
前一天晚上才讓她搬回去,隔天就翻臉不認人,他是學變臉的嗎!
一天天脾氣比什麼都大,這回她就發給他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