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也在床上坐了很久,身上沒有穿衣服,許溫延走之前拉開了窗簾,陽光從斜後方照過來,曼妙的身影被拉得很長,沒一會兒就覺得背上開始發燙。
她轉頭朝窗外看過去,覺得刺眼,便擡起一隻手遮擋在額頭。
隻是光要照進來,擋也擋不住。
夏天到了。
收拾好下樓時,花姨正好把重新熱過的飯放在餐桌上,“小也,這粥煮得很爛,你早上沒吃飯,先喝點。
”
“好,花姨辛苦了。
”
姜也道了聲謝,剛開始吃,門口風風火火的女人就闖了進來。
“姜也!
你跟我說這許家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病!
我真是快被許遲那隻野狗給煩死了!
”
“……”
她握勺子的手抖了抖,怪不得昨天這兩個人都聯系不上,看來又是待在一起,“他咬你了?
”
安瑟像餓了幾天沒吃飯,坐下就拿起筷子吃東西,花姨見狀趕緊幫她盛了一碗粥,她端起喝了一大口,被燙得龇牙咧嘴,火氣就越來越大。
“何止是咬……偏偏我他媽還走哪兒都能遇到他,你說是不是見了鬼!
”
“不期而遇也有可能是蓄謀已久。
”
姜也淡定的給她夾了個包子,“幾年了,他真的喜歡你。
”
“呵。
”
安瑟嗤笑一聲,突然就食之無味。
她拿了一張紙巾擦嘴,往身後靠坐,端的是優雅禦姐風,“這要是喜歡,那麼多妹妹他喜歡得過來麼?
”
“難道不是因為你一直不給人家名分?
”
“……”
這死女人!
“要我給名分的弟弟太多,還沒輪到他!
”
“嗯,渣女。
”
“……”
“你如果真的想跟他斷,早就斷幹淨了,既然糾糾纏纏這麼久,怎麼不試試看?
”
姜也向來不喜歡過問朋友的私生活,但一直知道,安瑟的家庭關系才是一個十足的大染缸,婚姻、感情,即便是她這麼随性不羁的人,也不能自己說了算。
安瑟雙手抱兇,迎着窗外的光線,吹彈可破的肌膚,美貌不可方物。
她是驕傲的,潇灑的。
隻是沉默了片刻,就輕笑出來。
“試什麼?
難不成還有機會結婚嗎?
”
姜也好一會兒沒說話,不知道該說什麼,似乎說什麼都解決不了。
她看她的眼神染了一絲心疼。
安瑟倒像是沒事兒人一樣,翹着二郎腿,精緻的臉頰有些憤世嫉俗,“得了吧,我來是為了跟你告别,順便讓你家許閻王管管他那個混不吝的弟弟,别老他媽纏着我!
”
她抓了一把頭發,仿佛深受其煩。
姜也拎出重點,“你要去哪?
”
“我那個娃娃親家的老爺子死了,跟着去守孝。
”
“……”
安瑟眼尾洩露出一絲嘲諷,“搞笑吧,陣仗整得跟他媽古代皇帝似的,一守就守三年。
”
說起這個話題,就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無趣起來。
她站起身,“跟你說一聲,免得你又以為我死了。
”
說完,該走了。
姜也看着她婀娜的背影,一時間竟然覺得很不是滋味,還沒開口叫住她,就見門口的女人停下了腳步,步步後退,“許……許遲,你又他媽跟蹤老娘!
”
男人高大的身影逆光走進來,仿佛一瞬間就罩住了她,“不跟着,等你跑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