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姗眼裡的波紋凝固了一瞬,有慌亂飛速閃過,卻又被這昏暗掩蓋得很好。
“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嗎?
”
她扶在欄杆上的手收緊,“我當初是為了讓你知道真相。
”
“那你可真是好心。
”
姜也眼眸毫不掩飾的嘲諷,“為了讓我知道真相,甯願違背許溫延的計劃,你說他要是知道……會作何感想?
”
“他不會怪我的。
”
慕姗的聲音很堅定,是告訴她也是在告訴自己。
“姜也,是你低估了我和阿延的關系,我們認識差不多十年,從一開始就是過命的交情……如果你不出現,我們隻會比現在更好。
”
“就算現在多了個你,我們的關系也不會有什麼改變。
”
是這樣的。
如果不是姜也主動勾引他,站在他身邊的一定是她!
“你還真是自信得出乎意料。
”
姜也并不在意她轉移重點,總歸遊戲還要慢慢玩下去的,也沒必要用言語一下把人拍死在沙灘上。
“那就等着看,我把你面具撕開的那天,你的阿延會不會保你!
”
想保,也要看能不能保住!
她脊梁骨筆挺,英姿絕色。
慕姗看着面前的女人,竟然有一時的恍惚,仿佛從她身上看到了那個崇拜的男人的影子,那種勝券在握的傲骨和自信,無人能複制。
她不可否認這一瞬間的心慌。
“你……你要和他作對?
”
“怎麼,不行?
”
姜也嗤笑一聲,“你把他當成寶,對我來說可不一定。
”
她懶得再跟她廢話,這外頭夜風怪涼的,再吹下去戀愛腦都要長出來了,跟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一樣!
轉身離開。
女人的背影越拉越遠。
黑暗和傾瀉的月光交替,慕姗迎風站着,神色難辨。
——
姜也一覺醒來已經将近十點,身體的疲憊,後知後覺地來勢洶洶,腿酸得不行,昨晚在書房被逼着做了很久的一字馬。
收拾好下樓,陳婉剛采了花新鮮的花進來。
“小也起來了?
餓了沒有呀,我現在就讓阿姨做飯。
”
頓了頓又說,“溫延一早就去公司了,順便送珊珊去醫院做複健。
”
姜也仿佛沒看到她眼裡的試探,笑着迎過去,“我今天上午都沒什麼事,幫你一起插花吧婉婉阿姨。
”
“好啊好啊。
”
阿姨循聲把花瓶拿過來。
陳婉摘着葉子,嘴唇開開合合幾次,還是把早就想好的話說出口:“小也,你跟溫延真的不合适……阿姨把你當女兒才直接這麼跟你說,你明白嗎?
”
“阿姨,我明白的。
”
姜也模樣乖巧,垂眸整理着花瓣。
“我也清楚我跟他不合适,但這件事主動權在溫延哥手上,你應該去跟他說。
”
“……”
陳婉準備的長篇大論就這麼噎了回去。
她自己的兒子,當然比誰都清楚。
這丫頭說得對,即便是他們做父母的都不能左右溫延,他想控制一個小丫頭又有何難?
她深深歎了口氣,深知這件事還要從長計議,拉起姜也的手鄭重道:“那他要是敢欺負你,告訴阿姨,我幫你收拾他!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