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七點半,天光未暗卻已華燈初上。
彼岸的酒會在公司一樓大廳舉行,來的都是商場上有頭有臉的人物,現場一派闊氣豪華,品味鼎盛。
是為了湊熱鬧,也是為了混臉熟。
資本公司,說白了就是玩錢的公司。
看什麼順眼投資什麼,主要工作就是往各行各業的開發公司扔錢。
特别是這個彼岸被傳得神乎其神,還沒在京城站穩腳跟,就已經大手一揮給摩爾集團投資三億,緻力于“蒼穹之光”的研究。
“這還不是最重要的,聽說彼岸的老闆是個女的,美若天仙!
”
“不就是個女的,能美到哪裡去?
”
“你看你,膚淺了吧?
”
說話的人啧啧搖頭,“年紀輕輕就能做一家資本公司的老闆,你猜她背後有沒有人?
能被這樣拿錢供着的祖宗,可不是娛樂圈那些花瓶能比得了的……”
許溫延剛推着輪椅走進會場,各種各樣的議論不絕于耳。
彼岸資本,老闆竟然是個女人?
他正沉思,有相熟的人過來打招呼。
“許總,沒想你也來了?
”
他微微颔首,把輪椅交給小可,低聲道:“你們先去找個地方休息,可以吃點東西,有事找鄭楠。
”
說完清冷轉身,順勢從服務員手裡拿了杯紅酒,遊刃有餘的徘徊于名利場。
慕姗空握了一下腿上的毛毯,微微失落。
她本以為,他會介紹她。
——
此時此刻的二樓休息室,女人漫不經心的躺在辦公椅上,筆直的雙腿交疊搭着桌子,手邊是一盤新鮮的水果。
面前是大屏幕,樓下的場景顯露無疑。
“周瑾,這個好吃,你要不要嘗嘗?
”
“……”
周瑾看了一眼她拿新牙簽紮起來的蓮霧,颔首道:“謝謝小姐,我不吃。
”
“那就去辦事。
”
姜也把蓮霧塞進嘴裡,汁水讓紅潤的嘴唇更加飽滿欲滴。
吃完,她不緊不慢地轉頭,盯着屏幕上的某處,嗓音幽幽道:“給那個男人送一支玫瑰,就說是我送給他……獨一無二的禮物。
”
隻有他有,别人都沒有,所以是獨一無二。
過了十分鐘,周瑾握着一朵芬芳正豔的玫瑰,闊步走了出來。
一開始,衆人都以為是哪家的公子準備公開求愛。
仔細一看,又不是。
他紮進男人堆裡。
在這個圈子裡,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轟動,更别說像這樣公衆場合毫不遮掩的動作,讓人眼神不由自主的跟着他走。
一手瓜最香。
他停了。
四周看戲的目光泛濫,周瑾看着面前氣勢淩然的男人,毫不畏懼地溫和一笑,“許總,久仰。
”
許溫延挑眉,不接話。
這個動作是在等着他自報家門。
周瑾當沒看懂,輕輕淺淺的目光謙卑有度,“這是我家小姐專程送給您的見面禮,她說,這是屬于您獨一無二的禮物。
”
一朵玫瑰。
确實是獨一無二。
後來很久,許溫延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伸手接過那朵花,與尋常的玫瑰不同,這朵紅得發黑,卻有着嬌豔欲滴的誘惑。
花枝在手上一轉,皮膚被紮了一下。
猝不及防的疼。
他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,眸裡悄然産生了變化,“你家小姐……是誰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