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聿的皮膚很白,曾經桑非魚還打趣叫他小白臉弟弟,然後惹得他幾天不回消息,她又去哄。
如今他大概是在島上一段時間了,日光浴照多了,沒以前那麼白了。
但陽光照在他臉上,依舊有些刺目。
桑非魚恍惚間又回到當初,厲聿嫌棄她小矮子,蹲在她面前跟她說話的時候了。
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——不是當初了。
“你起來。
”
這麼多人看着呢!
真不要臉了?
“我追老婆呢。
”厲聿跪在她面前,拉住她的手,“不起來。
”
“……”有病吧。
還讓她治療,她看他才該去治療!
“小魚,你還記不記得,你20歲生日……”
“啊你閉嘴!
”桑非魚急忙打斷他。
不是,上次破鏡重圓戀綜的時候,因為那個該死的測謊儀,全網都知道了她20歲生日那天,是她和他第一次……她後悔死了。
以至于這輩子她都不想再聽到‘20歲’這幾個字!
“咳,我是說第二天。
”厲聿牢牢扣緊她的手,不讓她甩開他,“我也是這樣蹲在你面前,你說……如果你不是蹲着,而是跪着就好了,這樣我就會答應你任何要求……”
桑非魚心髒蓦地一緊。
她、她那時候……
因為她到法定年紀了啊,而他也到了,他們也交付了彼此。
所以她是在暗示他……可以求婚了。
“我現在跪在你面前了。
”厲聿輕輕搖了搖她的手,“你可以答應我……讓我吻你嗎?
”
桑非魚很想說不可以。
但三架攝像機在旁邊虎視眈眈,而男人眼底的懇求、卑微,是那麼明顯。
那幾個字都到了她嘴邊,她愣是說不出口。
“寶寶,你不拒絕,我就吻你了啊。
”厲聿眼尾蓦地紅了,他的小魚啊……永遠都這麼心軟。
她其實該狠狠打他幾巴掌的。
她該把她受過的那些疼痛,全都讓他也嘗一遍的。
可是她……太善良了。
“誰、誰是你寶寶,你别亂……啊!
”
厲聿忽然擡手将她腰一勾,她頓時朝前跌去。
他朝後倒,她跟着撲在了他身上。
緊接着,他手掌一按她後腦勺,她紅唇就落在他微張的薄唇之中了。
明明是他勾的她,此刻卻好像她撲倒了他一樣。
她才一掙紮,就被他靈活地蹿了進來。
他并不霸道,也不用力。
很溫柔很溫柔地探索着她。
隻是他摟着她腰部的手掌,和按着她後腦勺的手掌,都牢牢地掌控着她,她起不來,也掙不開。
曾經,她很喜歡他溫柔一些吻她。
不過他每次都會害她嘴唇疼痛紅腫。
她抱怨一次,他就摁着她狠狠多親一次。
後來她就不抱怨了,想着……他或許喜歡激烈些。
原來,他也是可以很溫柔的。
這種溫柔帶着克制,以及更多的是照顧她的感受。
“閉上眼睛,寶寶。
”厲聿忽然側了側頭,他不忍看她恍惚微紅的眼神。
桑非魚差一點就清醒了,但她随後眼睛就被男人用手掌遮住了。
他的唇,再一次貼了上來。
眼睛被蒙住,是另一種令人靈魂顫栗的感受。
桑非魚有些想跑,可剛一扭動,就察覺了異樣。
“!
!
!
”
啊啊啊!
死禽獸,她要鲨了他!
桑非魚不肯讓他再親下去了,攝像師拍也拍夠了,于是她雙手一撐,用盡全力從他身上起身。
厲聿立馬坐了起來。
他看着桑非魚怒瞪他的眼神,握拳至唇邊:“咳,拉我一把。
”
“我管你!
”桑非魚闆着臉起身,她沒踹他一腳把他廢掉都好了,還拉他一把?
做什麼美夢呢?
厲聿委屈地瞅着她:“那我就不起來了。
”
“……”
桑非魚知道他為什麼不起來。
也知道他為什麼讓她去拉他。
半晌,她才上前,朝他伸出手:“快點!
”
要不是看在三架攝像機對着他的份上,她才懶得理他。
厲聿立馬握住她的手,以最快的速度起身,并将她抱在身前,完美擋住了鏡頭。
桑非魚恨不得把他踹廢。
她忍着怒火,磨磨蹭蹭在厲聿的攔腰抱之下,回到了原位。
不遠處,韓馳忽然轉頭看向傅淩琛:“你一直看我做什麼?
”
傅淩琛意味深長地一笑:“看你自虐啊。
”
像他就不自虐,謝無妄親姜念的時候,他壓根沒看。
以後節目剪輯出來了,他也不會看。
但韓馳剛剛,全程盯着看——不是自虐是什麼?
啧。
韓馳:“……”
他看他的,關傅淩琛什麼事?
有病!
此刻,導演不忘給桑非魚提了一個小小的意見:“既然是追妻火葬場劇本,桑大小姐應該在接吻結束之後,扇厲少一耳光就更完美了。
”
桑非魚呵了一聲。
她手掌不會疼的嗎?
要不,給她一個道具,比如刀子什麼的,她直接捅?
“小魚她舍不得打我。
”厲聿話音剛一落,桑非魚狠狠一手肘就直接撞在了他肚子上。
他悶聲一聲,彎了腰。
桑非魚一點不心疼,轉身走向姜念身邊。
姜念忍着笑,又不敢笑。
韓馳卻直接笑了出來。
在他面前的,永遠是小魚姐姐。
但在厲聿面前的,永遠是桑大小姐。
真好。
“下一組cp!
紀男神郁經紀!
”滿意極了的導演cue下一組cp道。
“到我們了!
”紀漾迷等半天了,立馬拽着郁思涵走進鏡頭中間。
郁思涵表情真是一言難盡。
雖說她經常是被強吻的那一個,但他也沒少親吧?
有必要弄得像沒親過這麼激動嗎?
或許是看出女人的無語,紀漾迷在拉着她站定之後,貼耳小聲道:“我要賺cp粉啊,笨蛋涵涵。
”
他賺cp粉做什麼?
他不是說,他不打算複出了嗎?
郁思涵神情呆愣。
紀漾迷笑了,這叫心理暗示。
越來越多的cp粉嗑他倆,她漸漸也就接受了。
他的心理醫生,經常用這一招。
但他什麼都沒解釋,隻是擡手揉揉郁思涵的腦袋——你不懂沒關系,我懂就夠了。
郁思涵還在迷糊,紀漾迷眼神就變得沉郁起來。
他修長手指忽地擡起,掐住郁思涵的下巴。
“又想離開我?
”紀漾迷聲音陰冷,目光森然寒涼,“你還買通傭人……呵,涵涵,你知不知道,他們都是我的人,嗯?
别做無用功了……再有下一次,你這雙腿就别要了,嗯?
”
郁思涵被吓住了。
半晌接不了戲。
嗚嗚嗚,她隻是個經紀人,又不是大演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