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怎麼知道的?
葉蓁蓁如此想着,也如實問了出來。
崔維桢看了她一眼,用着平靜無波的語調說道:“瑾瑜派人通知了我。
到人家府裡舞刀弄劍,你倒是長能耐了。
”
葉蓁蓁:“……”
方才她确實看到魏瑾瑜身邊的小厮離開了,不過沒當一回事,原來是魏瑾瑜派人去請救兵了。
看來她真的把人給吓到了。
葉蓁蓁一陣尴尬,悻悻地摸了摸鼻子,心虛地解釋道:“這一切都是誤會,我還以為那是棍子。
”
崔維桢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魏府下人神色匆匆地去衙門找他,直說甯國夫人動用了魏家老太爺留下的寶劍,他當場被吓了一跳,顧不上還未下衙,就急匆匆地趕去魏府,才有方才那一幕。
不怪崔維桢不信任她,實在是相識多年,以蓁兒的性子,真的會做出這些事來。
他暗暗松了口氣,但神色未嘗好轉,嚴肅地告誡道:“君子之交淡如水,日後不可再插手四妹妹的家事。
”
葉蓁蓁明白崔維桢的意思,也懂得其中的道理,隻是她急公好義的心腸使得她受不住自己束手旁觀,旁人也就算了,那畢竟是自家的妹妹呢。
不過她知道不是辯解的時候,非常老實的認錯:“我知曉了,日後一定會注意分寸的。
”
講到這裡,她又忍不住邀功起來:“我知曉其中輕重,并沒有插手妹夫的後院,比如說那三位美婢的去向,都是我娘親自開口處置的呢。
”
丈母娘處理禍害自家女兒的婢女情有可原,但若是大妻姐插手妹夫的後宅,那就惹人诟病了。
崔維桢這才臉色稍緩,淡淡地瞥了她一眼:“這次總算沒有急昏頭。
”
他故意不誇她,免得某人得意忘形了。
沒有得到預期誇獎的葉蓁蓁面色遺憾,但并沒有被打擊到,又繼續厚着臉皮歪纏起來:“你是不是生氣了?
從方才見你,一直到現在,都沒見你給個好臉色呢。
”
崔維桢心想,你總算知曉了,面上卻是不顯,輕飄飄地看了她一眼,一句話也不說。
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葉蓁蓁:”……“
現在都改用無聲攻擊了?
葉蓁蓁眉頭一挑,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樣:“桢哥兒,你是打算對我冷暴力嗎?
”
這下輪到崔維桢無語了。
每次蓁兒犯錯,她都能倒打一耙,他都被逼到不敢表态,居然還能落得罪名?
他被氣笑了,狠狠地在她腦袋上揉了一通,才緩緩地說道:“沒有,你想多了。
”
頭發亂成雞窩的葉蓁蓁:“……”
這人是故意報複的吧?
明知道她在意形象,偏偏故意弄亂她的頭發,不過沒關系,反正最後受累的也不是她。
她緩緩一笑:“你說我頂着這頭發回府,明日京城會不會傳聞我在魏府與妹夫打了一架呢?
”
崔維桢:“……我替你梳頭。
”
明知最後受累的還是他,為什麼偏偏控制不住手呢?
崔維桢心中暗探,但手上的動作卻無比熟練,若是車廂中還有外人,肯定能窺見他眼底不易察覺的笑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