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錯,不錯,這小子很上道的嘛!
葉蓁蓁還以為沒戲了,沒想到峰回路轉,又有了新轉機,她不由看了維桢一眼:哼,人家才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呢。
崔維桢:“……”他為什麼能看得懂蓁兒的眼神?
明明還在肚子裡嘀咕他的人兒,轉眼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,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起來:“我身邊的丫鬟确實各個能幹懂事,陳護衛又如此優秀,倒叫我難以抉擇起來。
這樣吧,不如陳護衛你自己來選,你看中了哪個,我就給你許配哪個,如此可好?
”
啊,還能這樣?
陳川驚呆了!
他素來聽聞夫人慈和大方,倒是未曾深想,隻覺得這話實在不好回答,一有不慎,怕是要得罪人的。
他是什麼牌面的人啊,夫人身邊的丫鬟哪輪得上他來挑揀?
若是他當真得意忘形開始挑選品評,這門親事告吹不說,說不定以後郎君和夫人對他都沒什麼好印象,更别說有什麼好前途了。
但若是不選,豈不是畏畏縮縮沒有主張?
他隐約看出來夫人的指婚意向,但又擔心說錯。
還有,如何開口,且把話說得動聽又不得罪人,也得好好琢磨呢。
崔維桢看他急得額角開始冒汗,而始作俑者依舊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,不由打了個寒戰,回想起自己曾經答過無數個送命題的過往。
他有些可憐陳護衛了。
“你何苦刁難他?
直接給他指了玉盤不就行了?
”崔維桢低聲問道。
葉蓁蓁一臉的無辜和坦然,可愛狡黠的杏眼就這麼水汪汪地看着他:“我哪裡是刁難他?
玉盤是我的得力丫鬟,哪是旁人随随便便就能娶走的?
我當然要考察一番才行啊。
”
崔維桢無言以對,隻能對陳護衛投以憐憫的視線——仔細一想,蓁兒刁難陳護衛也還不錯,好歹讓她順順氣,免得回頭來刁難他。
為主分憂,這不正是下屬該做的事情嗎?
崔維桢完全坦然了。
陳川完全不知自己已經成了“炮灰”,花了些功夫打了腹稿,才開始恭恭敬敬地回話:“承蒙夫人看中,屬下着實惶恐。
夫人身邊的丫鬟知書達理,不管是哪個姑娘,對于屬下來說都是高攀了,哪敢挑三揀四?
屬下不敢挑揀,卻喜歡緣分一說,今日隻覺得與某位姑娘有緣,還請夫人允許屬下一提。
”
葉蓁蓁眉頭一挑,身子往前傾了傾,饒有興緻地問道:“哦,不知是誰?
”
玉盤緊張地捏住着上茶的托盤,手勁之大,直接把銅制托盤捏到變形,崔維桢剛好看到這一幕,嘴角不由抽了抽。
當然,這姑娘讓人吃驚的壯舉還在後頭,就在陳川要把那姑娘的名字說出時,她突然把手上的托盤放在八仙桌上,或者,說是砸更合适一些,嘭的一聲,發出好大的聲響,不僅把陳川吓住了,連葉蓁蓁和崔維桢都驚得不輕,一個個瞪大眼睛朝她看去。
這丫鬟是怎麼了?
這t架勢怎麼像是要打人?
沒人招惹她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