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
皇上上朝的時候,魏語嫣正在睡大覺。
昨晚魏宏光給她分配了新的房間,整個宅子裡地段最好的一間廂房,坐北朝南,冬天裡也能曬到暖洋洋的太陽。
魏語嫣躺在嶄新暖和的棉被裡,終于不再和黑毛大老鼠關在一起,過上了人過的日子!
喜大普奔!
魏語嫣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,把身上的髒污和晦氣通通洗掉。
洗完澡後,果斷把那條二十個窟窿眼的小内褲丢掉,穿上幹淨又合身的新内褲,新内褲好舒服啊!
喔喔喔喔喔喔!
舒服死了!
在臨睡之前,魏語嫣還花了一盞茶的功夫,親手做了一個高級版、強攻擊性的彈弓防身。
這彈弓采用結實的竹筒做為支撐主體,皮筋選用能拉的很長的強韌皮筋,頂部安裝一個小型發射機關增強攻擊性,一顆石子被彈出去,保準把對方的腦袋崩的鮮皿四濺!
魏語嫣都想好了,要是常會秀半夜三更找她的麻煩,她就用竹筒彈弓給常會秀來個爆頭!
打爆她的狗頭!
魏語嫣打量着竹筒彈弓,勉強滿意,要是時間寬裕,她還能用竹筒做一個能連發連射的滑膛式竹筒槍!
做這些東西對魏語嫣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,因為穿越之前,她是一名武器機械師。
如果這個朝代做武器的材料齊全,她還能把沖鋒槍和大炮做出來!
做完彈弓,魏語嫣埋頭紮進了柔軟的被窩裡,一覺睡到太陽曬屁股。
睡醒之後,在溫暖的被窩裡伸了伸懶腰磨磨唧唧一會兒之後,才戀戀不舍地爬起來。
她正要伸手去拿衣服穿,就看到兩個傭人已經把衣服雙手遞到了她身邊。
她想吃飯,傭人就把熱騰騰的飯菜端上了桌。
她吃完飯,傭人就拿起白手絹給她擦嘴。
這就是古代大小姐樸實無華又枯燥的生活嗎?
這是人過的日子嗎?
不,這是神仙過的日子!
簡直爽歪歪!
吃完飯,魏語嫣拿起竹筒彈弓,準備出去随便逛逛。
前腳剛踏出門檻,就聽到一個尖銳又刺耳的聲音。
“柳惠文你個賤妾!
給我滾出來!
”
不用猜,這個粗鄙蠻橫的聲音一定是常會秀。
而她罵的那個柳惠文,就是原主的親娘。
魏語嫣擡腳去找常會秀,正好找個人當靶子,試一試她做的竹筒彈弓威力如何。
~~~~~~~
之前,在魏語嫣被關進柴房的時候,柳惠文正被常會秀禁足在屋裡。
常會秀禁足柳惠文的理由是:教女無方,女兒掉了一粒米在桌子上。
大冬天裡,主母常會秀的丫鬟房裡都有碳燒,柳惠文這個妾室的屋裡卻一根碳都沒有,窗戶還破爛透風,北風呼呼往屋裡吹,屋裡和外面一樣冰冷凍骨。
柳惠文床上隻有一套打了十個大補丁的破棉被。
她凍的嘴唇青紫,想到女兒魏語嫣正被關在柴房裡不知是死是活,她心裡更是焦急難熬。
女兒在受苦,她卻一點都保護不了她,想到這個,柳惠文心中更是難受,兩行熱淚順着她清瘦的臉頰滑落。
在那個以夫為綱的古代,柳惠文出身寒微,娘家無權無勢,她無所依仗。
又碰到一個心思狠毒又特别會作秀的主母,她真的是活的卑微如蝼蟻,别人随便動動一根手指頭,她和她的女兒都能被捏死。
就在柳惠文痛苦流淚的時候,魏宏光的賞賜被送了她的屋。
绫羅綢緞和嶄新的棉被,還有冬日裡最需要的木炭。
柳惠文受寵若驚。
她從下人的口中得知,是因為女兒魏語嫣的緣故,老爺才賞賜她這些好東西。
柳惠文想了又想,還是想不明白,她女兒怎麼突然就受寵了?
總歸,這一晚,柳惠文終于不再忍受寒凍之苦。
魏宏光賞賜魏語嫣母女的事情傳到了常會秀的耳朵裡,常會秀心中不平。
昨晚魏語嫣母女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,常會秀正捏着她女兒的鼻子灌打胎藥。
灌完打胎藥,常會秀抱着她女兒一起嗷嗷痛哭:“啊啊啊,我們娘倆的命怎麼這麼苦,不活了,嗚嗚嗚嗚嗚嗚!
”
哭了一夜之後,常會秀和魏白蓮雙眼腫的像核桃。
這對母女從來不會反思,她們認為這一切都是魏語嫣母女害的!
于是常會秀就來找柳惠文的麻煩。
常會秀來到柳惠文的屋子裡,滿臉兇惡地坐在主位上:“柳惠文,你今天必須下跪給我道歉!
”
柳惠文瘦削的身子站的筆直,沒跪。
“請問夫人,我做錯了何事?
”
常會秀振振有詞:“昨天你女兒以下犯上,把老鼠扔進我衣服裡,還打傷了我女兒,你身為她的生母,你說你該不該罰?
”
柳惠文心中驚駭,真有這種事?
她略一思考,就算是真有這種事,按照常會秀眦眦必報的性格,她怎麼會忍了一夜不發作,第二日才來找她的麻煩。
柳惠文想的明白,昨天老爺魏宏光一定已經對這件事做過定奪,常會秀氣不過,所以今天又來找她的麻煩。
于是柳惠文試探着說道:“老爺昨天已經處理過這件事情,夫人你今天為何又來找我?
”
果不其然,柳惠文看見常會秀臉上的底氣褪去了不少。
常會秀梗着脖子:“你女兒傷我是事實,你就是讓老爺過來,他也沒法否認這件事,所以你今天一定要跪在地上給我道歉!
”
柳惠文纖薄的脊背像生長在沙漠裡的胡楊,堅韌不拔。
她很明白,常會秀讓她跪在地上道歉,不僅是懲罰,更是羞辱。
她今天若是一跪,就是在向衆人表明這一切都是她女兒的錯,不僅她自己受辱,更是讓她女兒蒙冤,以後誰都能拿這件事嘲笑她女兒。
為母則剛,柳惠文打定主意,就算今天常會秀如何折磨她,她都不會向常會秀下跪。
常會秀看着柳惠文一副甯折不彎的樣子,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。
一個卑賤的小商販之女,在她這裝什麼高風亮節!
常會秀朝身旁的粗使嬷嬷道:“魏語嫣以下犯上,其母柳惠文代之受過,你們想辦法讓她跪在地上!
”
兩個粗使嬷嬷走到柳惠文身旁,一左一右夾擊柳惠文,伸出腳去狠狠踢柳惠文的膝蓋。
突然,biubiubiubiu!
然後,砰!
砰!
砰!
砰!
房間裡響起膝蓋跪在冰涼地面上的聲音。
不是柳惠文,而是兩個粗使嬷嬷跪在堅硬的地面上。
“嗬,這屋裡這麼熱鬧!
”
魏語t嫣手裡拿着竹筒彈弓,悠悠然走進屋裡,與柳惠文并肩站在一起。
她看着跪在地上嗷嗷喊疼的兩個嬷嬷,确認了,她這竹筒彈弓的威力極強!
常會秀看到魏語嫣,恨的牙癢癢。
魏語嫣無視她的怒視,笑着走到她面前,對着她很騷氣的轉了三個圈。
毫不扭捏、十分招搖的顯擺她的蜀繡新衣。
“夫人,你看這是爹爹給我買的新裙子,采用最珍貴的蜀繡做成,你和你閨女都沒有,隻有我有,你們開不開心?
”
常會秀被氣的兇口發疼,差點一口老皿噴出來。
柳惠文聽着魏語嫣的話,輕笑出聲。
魏語嫣扭頭打量着這個世界上她的娘親。
[細眉杏眼,長相柔美,楚楚可憐,我這個娘親長的還真是漂亮。
]
柳惠文:?
?
?
剛才她一直望着自己的女兒,不見女兒張嘴,卻為何能聽到女兒說話?
柳惠文懷疑自己得了臆想症。
她連呼吸都不敢,緊緊盯着女兒的嘴唇。
[我娘親漂亮是漂亮,但就是太瘦了,瘦的像排骨,估計我爹抱着她都被硌的手疼。
]
柳惠文:“……”
這确實是她的女兒在說話。
她這個女兒說話還真是好聽呢。
魏宏光抱着她的時候,真的被硌的手疼嗎?
[不過,我娘現在也不用擔心硌不硌手的事情,因為我爹已經很久沒有鑽過她的被窩了。
]
柳惠文:“……”确實是這樣。
[想想我爹娘之前恩恩愛愛甜如蜜,誰曾想,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裡,我娘被人陷害了!
]
柳惠文心中震顫:陷害!
是……是那件事嗎!
之前,魏宏光非常寵愛柳惠文,兩人琴瑟和諧,夜夜纏綿。
那夜,魏宏光忙完公務回到柳惠文的院子,就看到一個男人從柳惠文房間裡出來,翻牆而出。
待魏宏光回到柳惠文屋裡,就看到柳惠文正衣衫不整、鬓發淩亂的躺在床上,臉頰上還透着不正常的绯紅……
之後常會秀就拿着柳惠文與其他男人私通的證據來到魏宏光面前,還說魏語嫣是柳惠文和其他男人生下來的野種!
[那件事,其實我娘都是被常會秀陷害的!
]
[她在我娘的飯裡下了藥,弄亂我娘的衣服和頭發,還算好我爹去我娘的時間,讓一個男人從我娘房間裡跑出來。
]
[可憐我娘清清白白,硬是被人誣陷失貞。
]
[可憐我這個小可愛,竟然被别人罵野種!
he—tui!
晦氣!
]
柳惠文恍然大悟,原來這一切都是常會秀的陰謀。
她看向常會秀,目光灼灼如火炬。
常會秀見柳惠文瞪她,頓時心裡氣不打一處來,一個妾室也敢瞪她!
她可是當家主母!
常會秀一拍椅子,站起身朝着柳惠文和魏語嫣走過去。
她要親自教訓教訓這母女倆!
魏語嫣敢打下人,她就不信魏語嫣敢打她這個當家主母!
下一瞬,魏語嫣拿起彈弓,對着常會秀的膝蓋,biu!
一發即中,尖銳的石子打在常會秀的膝蓋上。
砰!
常會秀跪在了魏語嫣面前。
這時,慕容瑾、慕容煜、魏宏光正站在門口處,看到了常會秀給魏語嫣下跪的情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