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條走道看起來非常普通,在走廊盡頭,鋪了一地的碎鏡片。
燈光暗得看不清楚,可謂是聊勝于無。
從鏡子碎片裡竄出個人影,那人扶牆彎下腰,又擡眼看了看走廊中央半懸着的鏡子,不由的閉了眼。
暈,真的暈了。
陸裁沒料到,自己有朝一日,能暈走廊。
她已經在不同碎片裡竄出竄入了十幾遍,每次跳碎片,出來看見的都是一條無比相似走廊。
竄得的多了,難免頭暈。
但好在也不是一無所獲,至少讓她發現了兩幅畫。
一幅是畫着個類似棺材的油畫,一幅是有個西裝男人被勒死的鉛筆畫。
加上她之前看到的那兩幅——巫毒娃娃的蠟筆畫,和駝背男人握斧頭的畫——目前她一共見到了四幅畫,分别對應着巫毒娃娃、斧頭鬼,以及無頭鬼和舌頭鬼的結合體。
無頭鬼和舌頭鬼已經消失,陸裁試着觸碰那副鉛筆畫,看過了畫中展現的場景。
起初,是個衣冠楚楚的英俊男人,不斷和各種女人調情親熱的場景。
後來......
陸裁皺着眉,眼裡顯露出厭惡,如果重來一次,她絕對不會讓無頭鬼那麼容易化成灰。
那些你情我願的交好暫且不論,之後被他拉上床的,竟然都是些或醉酒、或昏迷的女孩子,有些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。
而最後一個場景,有一個人,将被迷暈的英俊男人,勒死在了一件客房裡。
看不清身形,但根據那雙緊握勒繩的手,可以推斷出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。
根據現場的情形來看,兇手勒死他不夠解氣,還砍了頭,最後把腦袋藏進了被服室的櫃子裡。
也許兇手是扮成了客房清潔員,趁機弄死了男人。
但是這皿案的真相不是陸裁要探究的,她更想知道的,是第四幅畫的意思。
一幅透明棺材?
裡面的鬼怪是哪個?
而且目前沒有歸處的鬼怪,至少還有三個,小小、春令,以及那個不知道什麼來頭、輕而易舉将巫毒娃娃解決了的女孩兒。
她相信最大的可能,就是還有一些畫,沒有找到。
陸裁歎氣,一擡眼就看見走廊懸空的鏡子。
現在鏡子已經修補了兩塊,原本是打算将斧頭鬼也解決的,現在才後悔,為什麼她沒有在斧頭鬼身上留下标記?
要是有複制數據,她也不至于這麼暈頭轉向。
長歎一口氣,陸裁死馬當活馬醫地跳下了鏡子碎片。
......
又在不同碎片竄了幾個來回,陸裁站在一條走廊上,稍稍歇息了一會兒,正打算繼續跳碎片,身後碎片裡竄出一個巨大的白影。
她向後退了一步,擺出戒備的姿勢,緊握着的匕首隐隐寒光。
白影站穩,陸裁才看清楚,竟是一個人背着另一個人。
隻是兩人都套着白色的被套,匆忙中一眼,才會看成是一個高大的人。
那個背人的青年個子高挑,皮膚麥色,頭發有些淩亂,看見陸裁也是一怔,緩了會兒,他不由地一笑:“陸裁——”
陸裁放下握着匕首的獸,他們身上的數據證明,确實是時如聩和嶽小煙。
她走上前,看向時如聩背上雙眼緊閉的嶽小煙,額頭沁出了汗珠,臉色泛白,一副飽受折磨的樣子。
“她怎麼了?
”陸裁帶着他們走進一側房間,這裡沒有鬼怪的氣息,暫時安全。
時如聩将女孩兒放在床上,順帶在床頭櫃擺下兩個棒球棒。
他擡手指尖觸着嶽小煙的額頭,隻感覺到一陣寒意。
“遇見了一些意外,嶽小煙昏迷之後,怎麼也叫不醒。
”他收回手,拉過一旁的被子幫昏迷的女孩蓋好。
陸裁在一側洗耳恭聽,時如聩才将遭遇的事情一點一點說出來。
“小小打傷了穿旗袍的女鬼?
”陸裁擰眉,明明兩人關系不錯的......
“旗袍鬼抓住嶽小煙後就不見了。
”時如聩看她的表情,又緩緩說,“也許是鬼怪内部的矛盾,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出去......”
陸裁面上點頭,但心裡總是惴惴不安。
“對了,外面那些完整的鏡子,是你弄的吧?
”時如聩問她。
原本也沒什麼好瞞着的,陸裁隻點點頭,将她發現的事情也都告訴了他。
聽完,時如聩隻是思索良久:“所以那幅棺材裡躺的到底是誰?
”
“現在還不确定有幾個鬼怪。
”陸裁提醒他。
“你覺得還有鬼怪?
”時如聩目光平靜,波瀾不驚地盯着眼前的女孩。
陸裁也不置可否:“不過目前,我要先去把斧頭鬼解決了......”
砰——
走廊上傳出沉重的腳步聲,還有金屬工具拖在地上的拖拽聲。
剛才.....那一聲是斧子亂劈的聲音......
陸裁有些無語,她跳了那麼久碰不上,現在說來就來。
再看面前兩個,一個昏迷不醒,一個手無縛雞之力,如果還要分神去保護他倆......
腳步聲越來越近,時如聩自知是個拖累,剛想說“你不用管我們”,就看見一層紅色的屏障慢慢鋪開,附着在牆壁上,然後緩緩隐去消失。
時如聩不傻,看得出這是陸裁的異能,她在設置保護屏障。
“多謝——”
陸裁擺擺手,腳步聲已經在門外停下,她卻完全沒有起身去打架的意思。
就在時如聩以為自己誤會了陸裁的意圖時,隻見她就地盤腿坐下,閉上雙眼,像是沉沉睡去一般。
突然,他察覺到一絲輕微的力量附着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,他不由地緊繃身子。
不隻是精神系異能者,任何玩家的精神世界都是至關重要的,這股力量居然悄無聲息的附着到他身上。
如果不是意識到這力量來自眼前的女孩,他肯定立即反抗起來了。
他看見自己的識海裡,有一縷縷紅光附着在象征異能能源的光團之外,像是給小光團披了一層紅色的铠甲。
紅色铠甲上光亮反複閃過,帶着銳利氣息,但自始至終也沒有攻擊時如聩的意思。
時如聩暗自催動異能,他确定自己的異能并沒有被限制,唯一不一樣的,是那種被副本世界影響而産生的堵塞壓抑感一掃而空。
作為這一切變化的操縱者,陸裁正催動自己的數據,按照時如聩那堆綠色數據,不斷跳躍複制出一堆紅色數字。
她将附着在異能光團和玩家系統上的紅色數字小心地反向撥動。
這比上次反撥自己的數據要輕松的多,雖然額頭也沁出點點的冷汗,但她心裡忍不住雀躍。
她老早想這麼做了,研究過玩家的數據之後,陸裁就好奇,自己可以更改複制喪屍怪物的數據,那玩家的數據是否也可以複制更改?
沒有異能的玩家,依靠的是系統所給予的能量,而覺醒了異能的玩家,在系統數據之下,還隐藏着更為活躍的異能能量團。
那個小團子閃爍着淺金色的光芒,和時如聩使用的治愈力一樣暖意充盈。
她用複制成功的數據覆蓋上去,紅色裡有幾條數字竄出,竄出的數字輕輕跳了一下,被别的數據替換。
陸裁還在小心的修改着,力求服帖,中途感覺到小光團掙紮了一下,她動作一頓,懷疑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了......
等一切平息,陸裁長呼了口氣,才聽見門被砍破,外頭是斧頭鬼瘋狂揮動斧子的聲響,可惜他進不來。
她擡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,一擡眼對上時如聩不辨喜怒的雙眼。
“我暫時把你的屬性調整了,能撐多久我也不确定。
”陸裁面色平靜,站起身。
保護昏迷的嶽小煙應該沒問題,她想。
時如聩突然問她:“你為什麼要冒充玩家?
”
陸裁腳下一頓,臉上表情怔住,随即眯眼看向他:“看來你不是很需要我的幫忙——”她擡手,做出準備收回異能的動作。
時如聩不過是想試探一下,畢竟他和嶽小煙都感知不到陸裁的玩家印記,加上陸裁可以對戰鬼怪,現在又能私自篡改玩家屬性,難免讓人懷疑——
眼前這個女孩子,要麼就是KB遊戲管理方的人,要麼就反抗KB遊戲管理方的人,無論哪一方,時如聩都不想沾。
從陸裁剛才的反應看不出什麼,反倒是她這一擡手,讓時如聩趕緊躲開。
“開個玩笑——”他淺淺笑着。
陸裁看了眼床上的嶽小煙,才收了手,對上他臉上淺淺淡淡的笑意,總覺得心裡發毛。
倒不是怕他試探,隻是這人看上去就不盡不實,她也不想和他合作。
可誰讓她現在沒得選呢......
門口的動靜越來越響,陸裁沒再多說,就向着門口走去:“你保護好嶽小煙。
”
房門已經被劈開,走廊上散發着忽明忽暗的燈光。
一個黑影輪廓,在門口舉起大斧頭,向着緊貼門闆的屏障揮舞斧柄。
陸裁取出.手.槍,上膛後就朝着門口方向開了兩槍。
子彈靠近屏障,緊緊護着屋内的屏障就避開,撕出一道口子,子彈飛出,正中門外斧頭鬼的額頭。
斧頭鬼動作一頓,瘦小身影從撕出的屏障裂縫擠出門框。
等一眼看清這人的樣貌,斧頭鬼暴怒起來,他左手腕上空空蕩蕩,那隻被陸裁砍下的手已經化成齑粉。
他高舉斧頭向着陸裁罩頭劈去,陸裁側身閃避,眼前就是一陣勁風擦着鼻尖劈下。
眼有餘光,她去瞥駝背瘸腿的斧頭鬼。
這個斧頭鬼似乎對人類有着天生的殺意,并不是由生到死而産生的怨念,他不被怨氣操控。
他的殺意,來自他的本心,再聯想到那副屬于斧頭鬼的水墨畫。
明明是飄逸的筆觸畫風,卻總給人一種冷意。
此刻陸裁才知道,這冷意來自畫中的人物——握着斧頭劈砍的人,在狂暴的殺意裡獲得快感。
陸裁一邊閃避,一邊分析着斧頭鬼身上的數據。
但她沒有急着動手,隻是領着斧頭鬼在走廊繞圈。
但若以外人的視角來看,一定覺得是黑T恤的女孩被執斧子的鬼怪逼得步步後退、倉皇逃竄。
房間裡的時如聩站在靠近門框的地方,他隻能看到幾眼,對外面的戰況并不清楚。
看着看着,身形一怔,一道虛晃人影從天花闆竄出,直接通過了陸裁布下的那層保護屏障。
小小的身影似一條自上而下的弧形,直直撲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嶽小煙。
眼見近在咫尺,小小扭曲的臉硬生生擠出一絲獰笑。
砰——
撞擊巨響,半空中的人影跌到牆角,時如聩單手握着一根細長的鐵棍,靜立在床沿。
鐵棍一端貼在他的後背,一端斜指着地面,棍身漆黑,像是籠罩着一股散不去的死氣。
死氣之外,又有淺金色的光點環繞棍身。
生氣,死氣,糾纏在一起,别扭又和諧。
小小伏着身子爬起,四肢微曲,呈現出一種野獸攻擊的狀态。
她微微仰着頭,看向眼前的青年,手掌是一陣火燙過的疼痛。
時如聩一臉無懼,目光落在她脖子上,紅色的線痕微微閃爍。
這個鐵棍是他初入KB遊戲世界時随手撿的,後來經過一位前輩玩家的修複,才有現在的威力。
最初撿到這根鐵棒,它還是個被撞彎的廢鐵棍,他在情急之下拿起應敵。
之後發現順手,就将這鐵棍留着了。
直到遇上那位能修複道具的玩家,他見時如聩這麼對待鐵棍,簡直是痛心疾首。
那也不能怪他,撿到的時候,鐵棒鏽迹斑斑,怎麼看都像廢鐵,誰能想到經過一番修護,爛鐵也能脫胎成金箍棒。
鐵棍的殺氣重,而時如聩的異能是治愈力,他常常将治愈力附着在鐵棍上,生死極端,總能讓對手痛不欲生,就像眼下——
小小不敢再上前,她盯着守在床前的青年,言辭誠懇地說:“我要找的是春令,不會傷害你的朋友——”
對面的高挺青年一挑眉:“那個旗袍女鬼還真的在嶽小煙身上?
”
起初陸裁猜測春令附身嶽小煙的時候,時如聩并不相信,因為玩家意識有系統保護,但陸裁說春令是精神攻擊者,剛進入支線劇情就攻擊了嶽小煙,誰知道鬼怪會不會宰熟......
聽了這話,小小才察覺出不對勁兒,她正準備逃跑,誰知道一頭撞上了屏障,并沒有預想的那樣順利離開。
外面是重物落地的聲音,一道黑影躍到門前,冷白的燈光落在女孩蒼白的臉上。
“你還真的回來了——”陸裁慢悠悠走進屋子。
小小瑟縮着往後退,眼前這個人,才是真正扼住她命運咽喉的人。
時如聩斜眼睨了陸裁一眼,眼中不喜都不帶掩飾的。
假裝看不見,陸裁揮了揮手,床沿升起是一道淡紅色的熒光。
确實,她給時如聩扭轉屬性,隐藏房間裡的保護屏障,假意放小小進來,就是為了逮住小小。
事先沒跟時如聩說明,是她不對。
但是時如聩的心眼太多了,讓陸裁不得不提防。
剛才小小闖入,也算是試探了時如聩的本事。
陸裁瞄了眼那根黑色的鐵棍,淺金色的熒光,環繞棍身。
是個硬茬,不能得罪。
陸裁心想,可是自己好像已經将人家得罪了。
看着環繞床沿的淡紅色散去,時如聩冷意森森的眉眼才算緩和,至少她沒有拿昏迷的嶽小煙做誘餌。
“我就問一個問題,你和春令,誰是‘鬼鏡之眼’?
”陸裁走到小小跟前,她蹲下身子,盯着小小臉上幾乎看不見的眼睛。
小小隻顫抖了一下,立刻将腦袋重重磕在地上,把電視劇裡的那一套學得淋漓盡緻。
“我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——”小小哭腔都扯出來了。
陸裁看着眼前的女鬼表演,心裡還想是不是自己長得特好騙的樣子,局面都這樣了,小小還一副戲精上身的樣子。
“行,我先去把春令解決了。
”陸裁慢悠悠站起身,“如果春令是‘鬼鏡之眼’,我們正好完成任務出去,如果她不是......”她目光落在小小身上,後面的話沒說出口。
其實“鬼鏡之眼是鬼怪本身”這個猜測,是她得知小小打傷春令時冒出來的。
在這個支線劇情裡,兩大對陣陣營,就是玩家和鬼怪。
鬼怪之間再有矛盾,也不該拼到你死我活。
那麼它們搏鬥的行為,肯定和支線劇情有關,而支線劇情的關鍵點是“鬼鏡之眼”。
剛才她開口問小小,不是要小小的答案,而是要小小的态度。
小小聽到她的問話,就開始求饒,完全沒有對“鬼鏡之眼是鬼怪”而感到詫異。
陸裁看女鬼的表情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走近床沿,她看着眉頭緊皺、臉色發白的嶽小煙。
其實該怎麼喚醒嶽小煙,陸裁心裡也沒底,她隻能試着分析一下嶽小煙的數據。
擡手将指尖搭在嶽小煙滿是冷汗的額頭,她看見一片綠色的數據世界。
随着這些數據跳動,陸裁也發現了每個人的數據庫是存在差異的。
以前看秦嶼的數據排列,每個數據緊密相連,數字快速轉換,高速運轉。
很像秦嶼這個人,高效戒備。
剛才給時如聩翻轉屬性,看見他的數據世界是平緩慵懶的,每個數字都慢悠悠地跳動,對陸裁的入侵不甚在意,但懶散之下,是防備隐藏的爪牙。
現在進入嶽小煙的意識世界,一個個跳動的數字,像是努力維持運轉的小孩子,朝氣蓬勃,又有着無盡的好奇心。
紅色的數據穿梭其中,經過旁邊的數字列還能走神來圍觀路過的一抹紅色。
但是她沒有發現來自遊戲世界的橘黃色數據,正準備深入其中,直接進入深層次的異能能源儲存處。
紅色的數字猛然停下,她向不遠處的角落緩緩行去。
繞過幾團綠色的數據——
終于......
終于在那一角,看見了橘黃色的數據團。
還有幾縷淡綠的數字排列,将橘黃色數據緊緊勒住,仿佛巨蟒抓到了獵物,正在用厚實的身軀裹纏,等待着獵物咽氣。
陸裁呼吸都停滞了,那幾條綠色的數據确實是屬于嶽小煙的。
那些兇狠纏繞的數據排列用力擠壓,橘黃色的數據團終于堅持不住了。
橘黃的光亮一點點暗淡下去,越縮越小,越來越弱......
緊纏光團的數據中,有一條最為兇猛的,它緩緩松開光團,在角落舒展開。
陸裁睜開眼,耳邊就是一聲金屬砸地的動靜。
順着聲音望去,就見披着白色被套的青年,用棍子抵着女鬼的喉嚨,女鬼在地上拼命的掙紮。
有三秒的愣怔,陸裁看地上小小的表情,也大概猜到,這女鬼被打也不長記性,估計又準備偷襲,結果被打趴了。
見陸裁回過神兒,女鬼支支吾吾地掙紮起來,時如聩也偏了偏頭。
“春令死了。
”陸裁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,“看來她不是‘鬼鏡之眼’——”
小小的四肢松懈下來。
“哦,原來她真的是‘鬼鏡之眼’。
”陸裁又來了這麼一句,鬼怪也太好騙了。
小小怔愣住,才反應過來,自己被她騙了。
陸裁用話語試探小小,故意裝出已經解決春令,但小小突然就放松下來。
這是不合理的,如果春令不是“鬼鏡之眼”,下一個要魂飛魄散的,就是她了,可是小小絲毫不怕。
要知道,她脖子上還有随時能要她命的紅繩呢......
這個女鬼不畏懼再死一次。
最重要的,是小小進入房間、穿過陸裁設下的屏障時,沒有殺意。
她不想殺春令,也沒有想着去殺害嶽小煙。
所以小小有别的感知方法,知道春令沒死,那麼她就能分辨出陸裁的話是真是假......
那剛才嶽小煙意識裡被玩家數據絞殺的橘黃色數據是怎麼回事兒?
“小小,你想讓春令活......還是想讓她死?
”陸裁走到女鬼面前,緩緩蹲下。
時如聩松開手上的鐵棍,女鬼得了自由,她警惕地看了眼他,往後縮了一下,再轉頭去看陸裁。
小小緊盯着眼前的女孩,看見蒼白病态的臉上,一雙漆黑的眸子似深海不可觀測。
“我要是告訴你了,我會被處罰的!
”小小皺着眉,仿佛很害怕,又有幾分雀躍。
還真是會演......陸裁不為所動,就看着女鬼繼續說。
習慣了騙人的鬼,在最緊張的時候,還是下意識的騙人。
“你知道鬼怪怎麼淨化?
”陸裁仰頭,問得是時如聩。
時如聩對上她的目光,說:“一般靈異副本,需要淨化道具,比如‘黃符’、‘朱砂’、‘糯米’之類的。
如果是‘佛修’異能者,可以用異能催動‘往生咒’......”他回頭看了看嶽小煙,“‘巫祝’的‘輪回頌’也有淨化的效果。
”
這話裡的意思,得先把嶽小煙喚醒嗎?
陸裁皺眉。
“不過嶽小煙異能初級,估計唱不了‘輪回頌’。
”時如聩看了眼陸裁,“我沒有淨化道具,她大概......也沒有。
”
畢竟淨化道具比較貴,與她的異能也不對口,嶽小煙大概不會為了那些東西浪費積分。
陸裁......
所以廢了這麼多話,隻告訴她,這是一道無解的題?
黃符、朱砂、糯米......糯米?
陸裁腦海裡靈光一閃:“糯米粉算是糯米嗎?
”她擡頭去看時如聩。
“糯米粉?
”時如聩一怔,“什麼樣的糯米粉?
”
作者有話說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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