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
陸宴峋難以抗拒她的投懷送抱。
喝醉的梁錦柔沒有了平日裡那些嚴肅無趣,連眼神都帶着鈎子,深情又纏綿,足夠勾起一個男人心底最深處的欲望。
因此,他敗給了梁錦柔的引誘。
至于那晚瘋狂以後,梁錦柔醒來,想起自己喝醉後做了什麼,無論她是什麼樣的表現和反應,陸宴峋都已經堅定認為,那是梁錦柔刻意勾引他的方式。
他生平第一次因為女人而失去理智。
“嘶——”梁錦柔忽然倒吸一口涼氣。
在電梯下行的過程裡,她感覺到陸宴峋抓着她的手,力道驟然放大,捏得她有些疼。
她忍不住出聲抱怨:“陸宴峋,你弄痛我了。
”
陸宴峋手上力道倒是松了些,但忽然用有些古怪惱羞的眼神落在她身上,令她搞不明白地重重哼道:“你别想再如法炮制!
”
梁錦柔:“?
?
”
她憋了半晌才憋出一句:“你有病吧?
”
也幸好電梯門此時打開,他們已經到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。
司機把車開過來,他們前後上車,也就已經遠離了陸老夫人可以盯着他們的視線。
梁錦柔也迫不及待提醒:“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?
”
陸宴峋眉頭一挑,像隻被踩到尾巴的獸類,音色低沉而沙啞:“你以為是我想抓着你不放?
”
“……你今晚是吃錯藥了?
?
”
莫名其妙的。
梁錦柔低估了一句,也懶得再搭理他,把頭扭向窗外。
回到陸宴峋的别墅,才剛進去,就迎面走來一個傭人打扮的中年婦女,客氣地朝他們問好:“先生太太,你們回來了。
”
梁錦柔愣了下:“阿姨,你怎麼在這兒?
”
眼前這位是常年都在陸老夫人身邊伺候的傭人,負責她的衣食起居。
現在陸老夫人住院了,有專門的陪護,所以陸家大宅裡的許多傭人都處在放假的狀态。
可是這一位居然到陸宴峋的别墅來了。
陸宴峋神色沉沉,頓時明白了什麼:“奶奶叫你來的。
”
“是的,先生,老夫人叫我過來照顧你們,您和太太有什麼要求盡管吩咐。
”
梁錦柔也後知後覺明白過來。
表面上是為了來照顧他們,實際上這就是陸老夫人安排來的眼線,想要盯着他們到底有沒有好好的溝通交流,是否還要鬧着離婚?
如果被傳到老夫人那裡去,她估摸着又會氣得發病,意味着,他們現在都得把這場戲繼續演下去。
不然奶奶一激動,才剛剛好了些的身體,又會變得嚴重。
“今晚沒什麼别的事兒了,你先去休息吧。
”陸宴峋倒沒有什麼特别的反應,淡淡吩咐過,就拽着梁錦柔的手腕帶着她上樓。
梁錦柔也沒當着外人的面掙紮,而且還因為這樣,她今晚都沒辦法和陸宴峋分房住。
進了主卧,梁錦柔才掙脫他的手,冷聲問:“現在怎麼辦?
”
陸宴峋骨節分明的指尖放在領帶上,輕松扯開領帶結,輕飄飄看了一眼她:“你認為現在能怎麼辦?
”
“……這樣得到什麼時候去?
”
陸宴峋脫掉西裝外套,他裡面的白色襯衫還穿了束縛帶,保證永遠筆挺,沒有一絲褶皺。
因而這個黑白對比的畫面,配上男人禁欲又冷然的面龐,就顯得格外性感。
不得不說,梁錦柔會喜歡他,和他的這張好皮相有很大關系。
就算在感情上已經對他徹底失望,也無法否認來自他的男性吸引力。
梁錦柔悄悄咽了咽口水。
陸宴峋一邊往衣帽間走,一邊說:“我不會讓奶奶在這個時候受到任何刺激,所以你需要繼續配合我。
”
梁錦柔心底那點旖旎的念頭,瞬間被他的強勢霸道摧毀,她跟上去:“如果奶奶一輩子不同意我們離婚,你就一輩子和我綁在一起,你能忍得了?
”
梁錦柔并不覺得他能夠有這樣的忍受力,何況,她繼續待在他陸太太的這個位置上,陸宴峋還怎麼去娶他的青梅竹馬?
就算陸宴峋不娶沈蔓羽,也不耽誤他和其他的女人,勾勾搭搭。
許是梁錦柔語氣中的厭棄刺激到了陸宴峋,他忽然間就調轉方向朝她走了過來。
而梁錦柔正跟上他往衣帽間去,繼續和他談判,一時沒刹住腳,直接就往他懷裡撞了過去。
“梁錦柔。
”
陸宴峋在關鍵時刻扣住她的腰身,也順勢将她抵在了一旁的牆上:“你好像覺得和我結婚這件事,是在耽誤你。
”
梁錦柔皮笑肉不笑說:“自然是耽誤了你陸總尋花問柳,我有t眼力見地給您空出位置來而已。
”
陸宴峋指尖剛好掐在她的腰上,盈盈一握的細腰,平日裡藏在闆正的西裝外套裡,難以看出其柔媚。
但此刻,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,陸宴峋的手指也能夠親自丈量出懷裡女人的腰有多細。
陸宴峋的眼神暗了暗:“尋花問柳……雖然眼前這朵顔色不怎麼樣,好歹也算朵花。
”
梁錦柔心裡忽然有了不好預感,皺着眉問:“你什麼意思?
”
“在我做不了其他事情的時候,你該繼續行使陸太太的職責,還需要我提醒你?
”
“如果我不願意,你也不能碰我!
”
陸宴峋忽然勾唇笑了:“可哪一次你是不願意的?
”
梁錦柔頓時覺得有些屈辱,過去自然是因為她愛着他,所以哪怕陸宴峋的侵略行為帶着怒意發洩,并不足夠溫柔,她也會竭力配合。
可如今這份愛已經被梁錦柔親手埋葬,她也絕對不會讓陸宴峋再有機會,用同樣的方式來侮辱自己。
梁錦柔一字一句:“陸宴峋,如果你敢再碰我,我會立刻去找奶奶,和她說明白。
”
陸宴峋眯着眼,像在審視她說的這番話到底是真是假。
“至于我們目前的關系要維持到什麼時候,不是你說了算,由我決定,我沒有在開玩笑。
”
驕傲如陸宴峋,何曾被人這樣忤逆過?
他的掌控欲受到了挑釁,可偏偏,梁錦柔又不再是過去那個任他為所欲為的梁錦柔。
他好像失去了面對她時的自信。
陸宴峋心情驟然間變得極為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