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
見梁錦柔返回包廂,方律師嘴角立刻勾起了得逞的笑意,他就知道,隻要她有求于他,便一定會在他面前妥協。
像梁錦柔這樣的女人,他見過太多,輕易就能拿捏住她們的弱點。
“梁秘書可都想好了?
”方律師順勢擡起手。
遞了杯酒給梁錦柔,“你的這件事說大不大,說小也不小,如果沒有合适的門路,結果可就不會如意……”
“當然,如果找對了方向,比如由我出面,想要解決問題就容易多了。
”
梁錦柔已經逐漸平複了心情,她低頭看着眼前的這杯酒,很明白,如果她喝掉了,會有什麼樣的危險。
畢竟三年前,她也是因為這樣,才和陸宴峋……
“方律師。
”
梁錦柔眸子裡閃過不易察覺的暗光,笑了笑,表現得格外人畜無害:“假如您能幫忙,我定會代表我家人感謝您。
”
“感謝我,就先把這杯酒喝了,讓我看到你的誠意,連這點都做不到,讓我怎麼相信你?
”方律師的手臂仍然擡着,顯然這杯酒,她是非喝不可了。
“我當然是極有誠意。
”
梁錦柔到底接過他手裡的酒杯。
在方律師的眼神逼視之下,梁錦柔緩慢地喝掉了這杯酒。
但實際上,她手裡藏着紙巾,隻有一小部分進了身體裡。
方律師沒看出來,格外滿意:“好,梁秘書是爽快人!
我就喜歡與你這樣的爽快人合作!
”
“你放心,今晚之後……”方律t師的眼神愈發直白,“我保證幫你!
”
梁錦柔面上附和,實則在心底冷笑,慢慢應付着他,當下最好的辦法,也就隻有這麼做了。
另一邊,面色難看的陸宴峋走出西圖瀾娅餐廳,助理Leo見到老闆的身影立即走過去:“陸總,現在是回公司嗎?
”
他說話時,聲音都在微微顫抖,總覺得老闆的情緒比剛才還要更糟糕,光是站在他身邊,都能感覺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涼意。
大部分時候,陸宴峋的脾氣古怪,陰晴不定是出了名的。
整個祿申集團,也就隻有梁錦柔,無論什麼時候都能做到氣定神閑的伴随在他左右。
而其他助理,可就沒這麼有底氣了,與他說話也都小心翼翼,就怕哪裡不小心惹了老版發怒,丢掉工作。
畢竟陸宴峋除了脾氣不好這一點,祿申集團無論薪資待遇還是福利報酬在業内都格外優渥,能夠進祿申集團工作,隻要别掉太大鍊子,就等同于拿到了一份令人羨慕的養老保險。
“接下來……”陸宴峋皺起眉頭,“接下來還有什麼行程?
”
“工作方面已經沒有特别的安排了,但如果您有時間,遠程電子的劉總想約您喝茶。
”
“都這個時間了,還喝什麼茶。
”
陸宴峋沉着臉拒絕,滿身都是叫人心驚膽戰的戾氣。
“那……”Leo小心翼翼斟酌着,“您看今晚是先回家休息,還是?
”
陸宴峋鋒利的眉眼緊皺着,大步踏出上車,隻是他遲遲沒有要求司機出發。
男人半邊臉藏在陰影裡,叫助理更看不出他心中所想。
猶豫半晌,到底不敢再催他做決定,隻能在旁邊耐心等候老闆的随時差遣。
他不由想,梁秘書,今晚好像就在這家點吃飯吧?
Leo在這個瞬間甚至突發奇想,老闆心情這麼糟糕的原因不知道和梁秘書有沒有什麼關系?
但是很快他就搖搖頭,将自己這個誇張的想法給甩開了。
怎麼可能?
誰不知道,在公司裡,梁秘書雖然是唯一能夠長期待在陸總身邊的人,可是陸總該發火的時候也一點沒含糊,從沒對她心軟過。
有時候,他們這些旁人看着都覺得可怕,而且還很心疼梁秘書。
所以老闆怎麼可能是因為梁秘書不高興?
Leo将自己這些近乎于異想天開的念頭壓下,繼續平靜等待着老闆發話……
西圖瀾娅餐廳裡,梁錦柔手指扶着額頭,看起來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,喝得醉醺醺說:“方律師,我不行了,您可真是千杯不醉……再喝下去,我今晚都回不了家。
”
“回不了家就不回了嘛,放心,有我在,總不會讓梁秘書住在大街上去。
”
他站起來,就要去扶梁錦柔。
梁錦柔身子晃了晃,看似無力,但并沒有讓他碰到自己:“走吧方律師,我已經結過賬了,我送您回家……”
“梁秘書就别客氣了,該是我送你才對,你住哪裡?
”
他又陰笑着朝着梁錦柔貼過去,嘴上的話更露骨:“我送你回家,保證讓你快活,而且你想要我幫你的忙,我一定幫……”
“方律師。
”
身後突然傳來陌生的聲音,令方律師看過去:“你誰啊?
”
那人個子很高,闊步來到了他面前,緩慢勾唇笑了笑:“不知道方律師今天說的這些話,還有這些行為,能不能構成性騷擾?
”
“……你胡言亂語什麼?
!
”
他一把甩剛拽住梁錦柔的手,臉色變了變:“我隻是送她回家而已!
”
“是麼?
”男人眼底是看透一切的冷然,“那就把這些東西交給方律師事務所裡的競争對手,看看他會不會感興趣。
”
方律師慌了神:“你到底想做什麼?
”
梁錦柔也已經睜開眼,手撐着牆壁站穩:“如果方律師答應幫忙,那麼今天所發生的一切,都可以當做沒有出現過。
”
……
Leo等到百無聊賴時,發現有輛黑色的轎車忽然緩緩靠近,在這家西圖瀾娅餐廳外停下。
一個身姿修長挺拔的男人出現,走進了西圖瀾娅餐廳。
Leo覺得對方的打扮很有英倫紳士風,所以多看了幾眼,他正在出神,就聽見耳邊車門“砰”的一聲。
陸宴峋又下車了。
他漆黑的眼眸裡仿佛燃燒着熊熊怒火,正狠狠注視着那個男人。
周津聿!
他來做什麼!
沒有多久,他就看見,他認為不知好歹的女人,和她那個關系親密的畫家朋友一起從西圖瀾娅餐廳裡出來,并且上了那輛黑色的轎車,很快消失在他的眼前。
梁錦柔……你真是好得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