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男人身量極高,目測有一米九。
肩膀極寬,雙臂戴着皮質袖箍,隔着薄薄的面料勾出肌肉線條的起伏。
一身純黑襯衫盡顯冷欲疏離,金絲邊眼鏡又添幾分斯文雅貴。
明明看上去像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,周身氣場卻無形散發着暴徒的壓迫感。
.....靠!
油膩男震驚地瞪大雙眼,沒想到她說的竟然是真的。
他不由讪笑了幾聲,後退了一步。
為掩飾自己心頭莫名升起的不安,一臉普信地彈了下自己幾縷劉海,“這就是t你的男朋友?
也不怎麼樣嘛。
”
喬知漾:?
這壞東西哪裡來的自信!
長得猥瑣又油膩,像個過濾不幹淨的垃圾油,有什麼資格說她的岑先生(#`皿')!
小綿羊徹底炸毛了。
她氣沖沖地從岑晝的懷裡走出來。
主動地挽着他的手臂,下巴微擡,奶兇奶兇瞪過去,“對啊,這就是我的男朋友,你長得連給他端洗腳水都不配!
”
油膩男:?
他面子挂不去,震怒地就想動手打人,“媽的,你這臭婊子敢侮辱我,看我怎麼教訓.....嘶!
”
就在他的巴掌剛擡起,一隻筋絡分明的大手猛地握住他手腕。
岑晝站在喬知漾的前面,将她護在身後。
居高臨下迎向對方驚恐的目光,唇邊微擡弧度,笑意卻不達眼底,“這位先生,請你對我的女朋友放尊重一些。
”
男人的眼瞳驟然縮了下。
明明這人看上去沒使多大的勁,被他抓着的地方卻爆發出難以忍受的劇痛。
他面色不由白了幾分,視線顫巍巍一擡。
猛地對上眼前的男人冷寒無溫的眸光,不由聯想到叢林裡最殘暴兇狠的惡狼。
“.....放開我!
”
男人身子抖了抖,立刻慌亂地将手抽了回來。
他狼狽又憋屈地瞪了被護在身後的喬知漾一眼,粗鄙地往地上呸了一聲,“有男朋友還穿得這麼風騷來酒吧,真是不要臉!
媽的,浪費我時間。
”
他罵罵咧咧地揉着隐隐作痛的手腕,臉頰漲紅地掉頭走。
像是心虛似的,他走了沒幾步,忍不住又回頭往後望了眼。
就見剛才那身高肩寬的男人繼續站在原地,一貫的從容矜雅,絲毫沒有半點攻擊性。
男人不屑地扯了下唇。
切。
還以為有多厲害。
原來隻是個虛張作勢的花瓶男而已。
早知道剛才就不要慫,當着他的面去摸他女朋友了。
媽的,虧大了。
—
搞事的人走後,岑晝轉了轉身,眸色重回平日隻對她展現的溫和,“放心,已經沒事了。
”
“别怕。
”他嗓音低醇柔和,缱绻得令人沉溺。
極強的安全感,讓喬知漾還有點繃緊的情緒逐漸放松。
心髒又在他的溫柔中,莫名地悸動輕躍了下。
她擡起小臉,明目潋滟地望着他,感激道,“多虧三哥及時出現,幫我趕走壞人,謝謝。
”
岑晝斂眸輕笑了聲。
他望着仍被女孩挽着的手臂,眉眼微彎,笑意星星點點地落在眸中,“不客氣,畢竟保護女朋友,是身為男朋友最重要的職責。
”
喬知漾:!
!
!
她順着他的視線望去,腦袋上隐形的小羊角瞬間抖了一抖。
“抱歉!
”
她當即觸電似的,連忙松開手,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,我不是存心想占您便宜!
”
屬于女孩柔軟的觸感,轉瞬即逝地消失在臂彎上。
岑晝挑了挑眉,“用完就扔?
”
他手掌慵懶地撐在她旁邊的小桌上,修長的身軀朝她倏然輕傾。
清冽好聞的冷木香,如同張引誘的大網,在她面前無限放大。
垂落直視她的雙眸透過鏡片,變得幽深勾纏,“這麼壞,是跟誰學的?
嗯?
”
四周燈色迷離。
讓他本就低沉沉磁的聲線更染出性感的蘇啞。
欲得令人不由心口發燙,跳率加速。
喬知漾隻覺心跳怦然躍跳了下。
因體型差,他微燙的熱息近在面前,燙得她臉頰不由熱了起來。
“我.....”
她長睫微擡,一下就輕易望進男人深邃的眸海中。
已經湧在喉間的反駁,猛地卡頓了下,尾音淺弱了下來,“我才沒有.....”
男人薄唇漾着淡淡的笑意。
他深邃的鳳眸微勾着,腹黑地低聲引誘,“小知漾,三哥是你的第一個男朋友嗎?
”
被喬裝成紳士的大灰狼暗戳戳套路着,小綿羊不禁有些暈乎乎地鑽入了圈套。
她懵然地眨了眨眼,下意識點點頭,“嗯。
”
咦等等!
好像有什麼不對!
猛然反應過來,喬知漾整張臉蛋都染上嫣粉色。
她連忙急聲補充,“是第一個扮演男朋友!
”
“嗯。
”
岑晝點了點頭,口吻像是随意問道,“那其他人沒有扮演過嗎?
”
“當然沒有!
”
喬知漾耳垂通紅,小聲嘟囔,“别說扮演了,正式的也沒有。
”
從母胎出來,她就是隻貨真價實的單身羊。
聞言,岑晝眸中的笑意漸深。
那些隐浮動眼底的吃味,随着她這句話瞬間消失。
她這隻小綿羊,他早就栽在她手上很久了。
所以他見不得她身邊出現第二個男人。
就算是扮演的,也絕對不行。
兩人距離拉得較近。
男人喉間輕溢出的輕笑,似電流般直竄入她耳畔。
喬知漾以為他笑她都十九歲了,還沒談過戀愛,不由腮幫微鼓,輕哼道,“您笑什麼?
”
“好巧。
”
岑晝唇角微勾,缱绻幽深的目光像要融化在她身上,“哥哥也是第一次。
”
他微彎了彎腰身,距離有度地半貼着她耳旁,低磁蘇欲的嗓音似誘蠱般,撞擊着她的耳膜。
“我的小女朋友。
”
轟——
小綿羊的頭頂瞬間炸起了朵粉紅色的蘑菇雲。
喬知漾對上他異常深邃的眸光,心尖忽然猛顫了幾下。
她不由有些慌亂地移開視線,忍不住用小羊角輕輕地頂了他一下,“三哥,您又打趣我。
”
女孩聲音向來清透溫甜,現在不經意地添了抹嬌嗔,聽着就像是跟他撒嬌一樣。
岑晝的指尖猛地酥麻一下。
他喉結微滾,長睫遮擋住眸底翻湧的暗色。
啧。
這也太狼狽了。
隻是這樣,就能讓他起了反應。
岑晝眉尾微挑,随即輕笑了聲。
但他甘之如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