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6章
這個問題,困擾了詹景文整整一夜。
他如何都想不明白,這個羅纖纖在他身邊究竟充當着怎樣一個角色。
而王崇軍走這步棋,為的又是什麼。
王秀香悔不當初,她當時就是被恨意沖昏了腦袋,一時糊塗做出這種蠢事。
現在回想起來,就算羅纖纖真的留在了詹景文身邊又如何。
孟晚是詹景文親生女兒這個事實,不會改變!
王秀香心一橫,老實交代出來:“我就是想膈應孟晚,恰好許二少提出這個主意,我就答應了。
”
她閉上眼,不敢看詹景文的臉色。
如今的她,哪裡還有體面可言。
“景文,都是我一時糊塗,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,但這件事跟我大哥真的沒有關系,你放過他吧!
”
應元梅心裡對她已經憎惡到了極緻,恨不得把她給掐死。
到現在說再多都沒用,關鍵是得先把王崇軍救出來。
“詹先生,我們家崇軍就這麼一個妹妹,把她給寵壞了,做出許多出格的事,我在這裡跟你賠罪。
但崇軍是無辜的,他都是被王秀香給害的!
”
王崇軍就是一家的主心骨,他要是沒了,應元梅覺得自己也沒法兒活了。
詹景文冷眼看着她,推卸責任的時候倒是快。
“他在歌舞廳被抓,你們難道沒有去派出所打聽?
這已經不僅僅是羅纖纖的事。
”
公安借着這個機會,在林虎歌舞廳三樓搜出了不少毒品。
整個歌舞廳都被封了不說,涉案人員龐大,案情嚴重,王崇軍想放出來可沒那麼容易。
應元梅雙腿一軟,跪坐在地上。
“怎麼……怎麼會呢?
他這麼些年都是本本分分,肯定不敢參與違法犯罪的事!
”
王崇軍唯一的錯,就是和林虎摻和在一起。
無論他有沒有參與犯罪,都要被查。
至于什麼時候放出來,當然是看後續調查結果。
詹景文招招手,讓邊昶送客。
“下次她們再過來,就不必見了。
”
應元梅失魂落魄,被王慧哭哭唧唧攙扶着起來。
王崇軍一進去,她便六神無主,不知如何是好。
她們母女倆走了,王秀香卻不願意就這樣離開。
王崇軍因為她才出事,她滿心愧疚,說什麼都不願意就這樣離開。
“詹群……詹群呢?
那可是她舅舅啊,她怎麼可以見死不救!
”
孟晚懶懶靠在沙發上,“她都和你斷絕關系了,王崇軍算她哪門子舅舅?
”
“我是她親媽,骨子裡的皿脈怎麼可能斷絕!
”
孟晚嗤了聲,“人不要臉天下無敵,好賴話都讓你給說了。
”
王秀香正想好好和她理論一番,轉眼瞧見詹群從樓上走下。
“叔叔,不必與她多說。
”
王秀香目眦欲裂,從地上爬起來,沖着她嘶吼:“我是你媽!
”
詹群目光清t明,與她對視,反問一句:“你是嗎?
”
“早在你為了王慧,要與我斷絕母女關系之時,我們的情分就已經沒了。
今天如果沒有王崇軍出事,你還會想起我這個女兒嗎?
”
詹群實在心累,為擁有王秀香這樣的母親感到無奈。
“羅纖纖的事,别人或許不知情,但我知道為什麼,你要我說出來嗎?
”
詹群神色淡淡,面無波瀾。
但王秀香卻從她平靜的眼神裡,讀出了答案。
詹群已經知道了。
王秀香踉跄着後退兩步,跌坐在地上。
詹群上前,在她面前站定,而後俯身将她扶起。
借着靠近的機會,她在王秀香耳旁低語:“不止我,奶奶也知道,孟晚姐也早就知道了。
那些你求之不得的東西,孟晚姐根本不稀罕。
”
所以你做的這些,有什麼意義。
王秀香渾渾噩噩往外走,卻怎麼都想不明白,明明孟晚早就知道,為什麼卻不和詹景文相認。
……
日子一天天過去,林虎的事情一直讓派出所忙到了四月才落幕。
月初,英國簽署将港城歸還華國法案,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
哪怕是這件事,都沒能将林虎的罪行壓下。
不止在申城範圍,還有在深市地界,也搜查到了林虎的制毒窩點。
林虎連同他手底下的人一窩端了,逮捕的罪犯不下百位。
王崇軍雖然也受到了影響,但他一向清廉,經過調查,發現他雖然和許文亭有來往,卻從未在其中謀過利,躲過一劫。
在林虎的事情落幕之後,他也被放了出來。
随着一起下來的,還有調令。
林虎的事影響太大,在這一次掃黑除惡中成了典型。
哪怕王崇軍沒有獲利,他在派出所裡關了這麼久,申城來了一次大換皿,天都變了。
有人見縫插針,趁機擠了他上位。
等他再出來,哪裡還有他的位置。
許文亭如果沒和林虎攪和在一起,完全可以躲過一劫。
偏偏林虎在深市和他還有生意合作,被公安一網打盡,連帶着查到了他身上。
但他是港商,牽扯太廣,具體如何處理,又是一個漫長的程序。
許家山膝下的孩子不多,先前還沒了一個長子,剩下的每一個,無論兒女他都極為重視。
許文亭盡管不成器,可誰叫他是親生的呢。
許家山和港城的大太太,連夜從港城趕來,隻為妥善解決許文亭的事。
這也是孟晚第一次當面見到許家山的大太太,許文亭的母親,溫荨。
孟晚恍然記起許娉婷提起的那些事,港城四大家,其中之一便是溫家。
難怪江行恺說許文亭母親有一個實力雄厚的娘家。
除卻溫家值得孟晚注意,孟晚恍惚間,覺得溫荨這雙眼睛有幾分熟悉感。
想了又想,後來驚愕發現竟然是像葉涵!
孟晚有些恍惚,想着應該是自己多想了。
溫荨怎麼可能和葉涵有關系。
“孟小姐,你為什麼這樣看着我?
”溫荨開口道。
她聲音溫和,看着也是個極為溫婉的人,但看孟晚的眼神裡總是帶着幾分冰冷。
孟晚心裡清楚,自己這是被記恨上了。
先不說她和許娉婷交好,就沖着許文亭的事,溫荨對她也不會有好感。
孟晚微微一笑,沒好感就沒好感呗,本來也沒打算要和她做朋友。
“沒什麼,就是覺得大太太好似有幾分眼熟。
”
許娉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,捂着嘴毫無誠意地道歉:“實在不好意思,沒忍住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