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9章
楊立揍了一頓,便不再耽誤,火急火燎把自家老爹送去醫院。
可憐楊老爹一把年紀,還要讓自己女兒女婿這樣折騰。
他本身就是個不良于行的癱子,因為天氣熱,長久卧床,後背都生了瘡。
可見楊立給的錢都沒花在楊老爹身上,根本沒人在意這個老頭的死活。
醫生給楊老爹檢查過後,把楊立痛批一頓,罵他對老人嚴重疏忽。
楊立悶頭不吭聲,就這樣受着。
在他看來,楊春花有大錯,但他這個當兒子的何嘗不是錯了。
明知道楊春花是個什麼貪婪性子,還敢把癱瘓的老爹送去給她照顧。
安頓好了楊老爹,楊立請了個護工看着。
然後轉而出去找楊春花算賬了。
他可不是來講道理的,直接跑到陶向遠家裡亂砸一通,把他整個家都給砸了。
楊春花不敢攔,她就算攔也攔不住,隻能躲在一旁哭嚎。
“大哥,有話你好好說,動什麼手啊!
”陶向遠一回到家,家裡已經一片狼藉,無處下腳。
楊立當過兵,就是個煞星。
現在渾身戾氣的模樣,陶向遠根本不敢惹。
楊立砸完了東西,兇口處擠着的怒氣還沒散去,抓着陶向遠狠狠揍了幾拳,才覺得心裡痛快了一些。
“好好說?
這種天氣,人出去都會中暑的時候,你把我那動彈不得的老爹拉到太陽底下暴曬,你還要我跟你好好說?
”楊立怒吼一聲,把陶向遠踹了出去。
“關什麼門!
”看到楊春花暗戳戳去關門,楊立大喝一聲。
他面目猙獰把她扯開,就這樣敞着門讓大家看。
“原來你們還要臉啊?
還要臉的人怎麼做得出這種事!
他是親爹,你卻恨不得他死!
我每個月給你的錢請個護工都綽綽有餘,但這個錢,你有幾分錢是用在了你親爹身上?
楊春花,我活了三十個年頭,頭一回見識到什麼是活閻王!
”
楊立不打女人,此刻卻忍不住扇了她幾個耳光。
“以後我爹我自己養,爸媽都不用你管,你要是敢上門一步,老子打斷你的腿,我說到做到!
”
楊春花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,那塊地值好多錢呢,她一想到這麼多錢,就走不動道了。
一時豬油蒙了心,才同意把楊老爹送出去。
現在好了,不僅地方沒拿到,還損失了名聲。
楊立以後再也不會給她錢了,直接導緻家裡損失了一筆經濟來源。
她撲過去撕打着陶向遠,“都怪你!
要不是聽了你大哥的話,我們也不會做出這種事!
現在好了,他倒是摘得幹淨,我們兩個就跟個過街老鼠似的被人打。
”
楊春花再蠢,也知道自己這是被當槍使了。
可惜的是,付出了這麼多,還是沒能把地方拿回來!
“别躺着了,去找你大哥,這事要怎麼辦!
”
賠了夫人又折兵,什麼好處都沒撈着,豈不是白幹一場。
陶向遠渾身都疼,後槽牙都被打出了一顆。
看在錢的份上,還是堅持起身。
隻是一開門,便看到了孫麗珍一行人。
楊春花心裡咯噔一聲,婦聯的人怎麼來了。
孫麗珍一臉嚴肅,就站在簇擁的門口。
“楊春花、陶向遠,我現在作為淮陽街道辦婦聯主任,對你們虐待老人一事,對你們做出嚴肅批評!
”
……
孟晚這邊幫楊立處理好了楊老爹的事,才從醫院離開。
剛到家不久,陸邵文便來了。
“邵文哥,你回來了,事情是不是處理好了?
”
陸邵文點點頭,神色有些疲憊,但神采奕奕。
“多虧你警醒,我們順着那個朱哥,摸到了人販子的窩點,聯合當地駐紮部隊搗毀,救出了三十多名被拐賣的婦女兒童。
”
孟晚心裡放松下來,面露驚喜。
“那許小姐呢?
”
“她沒事,隻是受到了驚吓。
”
孟晚徹底放下心來,而後才想起江行恺沒回來。
陸邵文看出她想問什麼,也沒瞞着他。
“江行恺同志協助警方破案,受了點傷,在醫院。
”
孟晚面上一着急,“在哪個醫院?
嚴不嚴重?
現在情況怎麼樣?
”
陸邵文心裡突然蔓延出一絲苦澀,清楚自己是徹底沒機會了。
他喉間含着一陣苦澀,安慰着她:“沒大礙,就是被人劃了一刀。
”
孟晚眼睛瞪起,着急道:“這還沒大礙?
”
陸邵文哭笑不得,“走,我帶你去醫院。
”
兩人到了醫院,還沒走到江行恺病房呢,就被于燕喊住了。
“媽,你怎麼在這裡?
”
于燕沒好氣地看着他,尤其是看到他和孟晚在一起的時候,心裡就更氣了。
“你還說呢,你外婆摔了一跤,我昨天去找你,你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,合着是和她鬼混去了!
”
孟晚着急看江行恺,沒耐心應付她。
如今聽到于燕這蠻不講理的話,心裡動了怒。
“于阿姨,你說話能不能講點道理?
什麼叫鬼混,你兒子昨天去钊山查案,剛搗毀了一個人販子窩點,立了功!
你連前因後果都沒搞清楚,就在這裡往别人身上潑髒水,這是人幹的事嗎?
”
陸邵文臉色陰沉,對于燕的無奈和憤怒,也有對孟晚的愧疚。
于燕就像是一道鴻溝,死死橫亘在他和孟晚之間。
他确實沒有機會了。
“媽,孟晚跟你究竟什麼仇怨,讓你對她成見這麼深?
人家從沒傷害過你,你又何必一見面就往人身上捅刀子潑髒水。
”
于燕被他們的接連質問,刺得臉上辣疼。
誰叫他們走在一起,她自然就誤會了。
孟晚懶得和她辯解,和陸邵文交代一聲:“邵文哥,我自己過去就行,不勞煩你幫忙了。
往後,就盡量别聯系了,是非多。
”
陸邵文滿臉羞愧,“對不起,連累你了。
”
孟晚搖搖頭,她也不是一定要遷怒陸邵文,而是對于燕這種防賊似的樣子,感到很膈應。
原本想着當個普通朋友來往,現在看來是不能夠了。
看着孟晚離開的背影,陸邵文遲遲不動。
孟晚上高中那會兒來家裡吃飯,他見她的第一面,這個女孩便住進了他心裡。
這麼多年,已經紮根進皿肉。
那她剔除,心裡就像是被剜走了一大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