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潇趕緊過來查看喬若星的傷勢,詢問她的情況。
喬若星坐起身,白着臉笑了一下,故作輕松道,“沒事王導,依依姐也不是故意的,她就是太投入,怪我自己躲太慢了,我剛才應該站穩一點,剛剛一次就過了的,現在還得連累大家重拍。
”
方依依聽得表情都扭曲了,“分明是你自己摔的,關我什麼事?
我是鐵拳嗎?
一巴掌能把你打吐皿?
”
王潇一聽,臉色就難看起來,“掴掌的戲本來就需要兩個演員配合,你做演員多少年了,連力道都控制不好?
還有你剛剛的表情,你是替朋友反擊,你看看你的表情!
不知道的還以為常歌掘了你家祖墳!
”
方依依氣得一張臉漲紅。
王潇看向喬若星,安撫道,“休息一會兒,待會兒醫生來了給你看看。
”
喬若星搖頭,“沒事,舌頭磕到牙了,漱漱口就行了。
”
方依依想到什麼,突然跳起來道,“你根本就沒受傷是不是,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?
”
喬若星蹙起眉,“依依姐,就到這兒吧,别影響大家拍戲的進度。
”
方依依冷笑,“哈,我就知道!
心虛了是吧,王導,你讓醫生來,我敢說她嘴裡根本就沒有傷!
”
王潇繃着臉,表情冷沉,衆人也是神色各異。
姚可欣見此,便道,“王導,還是讓醫生過來看看吧,萬一傷的嚴重,沒來得及醫治,後面更影響拍攝進度,您說呢?
”
喬若星掃了對方一眼,神色莫名。
王潇還沒開口,韓烈就不耐煩道,“頭一場戲就卡這麼久,兩個月能拍完嗎?
剛剛一鏡到底,吐的皿鏡頭上拍的明明白白,還查什麼查?
被打的沒說話,打人的倒是理直氣壯,怎麼,是打算做完傷情鑒定再走法律程序給人賠錢嗎?
能不能行了?
”
姚可欣抿唇道,“查清楚是為了還原真相。
”
韓烈冷嗤,“演戲上面你們要這麼較真,也不至于幹了幾年一個獎也沒拿。
”
姚可欣臉色一僵。
韓烈不開口則以,一開口,精準地往人痛點上踩。
方依依氣惱道,“讓醫生看一眼怎麼了,心虛才不敢——”
她話沒說完,王潇便心生厭煩,起身道,“都閉嘴,能拍拍,不能拍滾蛋!
”
一句話,将方依依後面的話堵死。
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,最後衣服一甩,扭頭走人了。
陳西趕緊端來水,讓喬若星漱口。
趁着人都走開了,陳西才道,“剛剛吓死我了,你有點太铤而走險了。
”
她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喬若星拿了皿袋,她隻看到喬若星從道具組旁邊經過,壓根就沒看清她的動作。
等到喬若星吐“皿”的時候,她才察覺出來。
喬若星吐出一口水,沉聲道,“總得讓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,不然她還得變着法找我麻煩。
”
陳西歎了口氣,“幸好醫生沒過來,不然一眼就穿幫。
”
喬若星笑了下,“醫生來了也不會穿幫。
”
醫生真要來,大不了就咬破口腔,傷敵一千自損一百,這買賣還是劃得來的。
陳西開始正視自己這位東家,她雖然進組經驗少,但腦子轉的非常快,而且喜歡先下手為強,還留有後招,别人想從她這裡讨到便宜,怕也不是容易的事。
顧總吩咐給她的事……看來是杞人憂天了,她在片場不欺負别人都是好的了。
方依依中途退場,王潇氣得不行,直接把第一場戲跳過,先拍喬若星和韓烈的對手戲。
劇本設定裡,常歌和陳冕是一對青梅竹馬的小情侶,常歌對别人總是一副高高早上的樣子,唯獨對着陳冕會像普通戀愛中的女孩兒那樣去撒嬌。
陳冕和葉玲也有些道不明的關系,劇本裡隐晦地提及,葉玲在舞台上昏倒後,一個穿着西裝的男子在遠處冷漠觀看。
劇本裡沒有提及那個穿西裝的人是誰,但喬若星理解的就是陳冕。
所以他們倆的幾場感情戲,對推動劇情還是很有用的。
這場戲是常歌去陳冕的公寓玩,洗澡的時候發現浴室裡有一個沒有見過的發卡,她喊陳冕過來看,陳冕說是送給她的,随後把人從浴室抱出來在床上翻滾的略到親密的戲碼。
韓烈一聽要拍的内容,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這是全劇唯一一場親密戲,居然一上場就要拍,王潇有病吧!
他偷偷瞥向喬若星,後者垂着眼,坐在那裡被化妝師擺弄造型,眼睛一直盯着手裡的劇本,臉上并沒有太多特别的表情。
興許是察覺了韓烈的視線,喬若星扭頭看了過來。
見是韓烈,便笑了下,開玩笑道,“我一會兒盡量不碰你,你讓你粉絲對我手下留情一些。
”
韓烈耳朵有些紅,抓了下頭發,咳了一聲道,“大家都是專業演員,粉絲也理解的。
”
喬若星笑了笑,“那就好。
”
芸芸偷偷打量着兩人的表情,拿着手機發送了一條短信出去。
沈青川躺在老闆椅上轉圈,最近都沒有怎麼吃到小土匪做的飯菜,說實話,有點想了。
得想個辦法混口吃的啊。
正想着,手機響了響,他拿起來一看,頓時來了精神,然後一臉八卦地将短信編輯後發給了顧景琰。
顧景琰剛忙完,就看見那條短信——你老婆今天要和韓烈拍滾床單的戲,一起去探班?
顧景琰……
浴室要拍洗澡的畫面,導演清了場,喬若星穿上抹兇短裙進了場。
洗澡的鏡頭一遍過,洗完澡,常歌穿上睡衣,吹頭發的時候,看見了洗手台上一個淺黃色的發卡。
她拿起看了半天,放下電吹風,隔着浴室門喊道,“阿冕,你浴室怎麼有個發卡?
”
“什麼發卡?
”
陳冕的聲音從外面傳來。
“你浴室的東西你問我?
”常歌一邊擦頭發,一邊道,“你是不是背着我,約其他女孩兒還出租屋了?
”
外面無人應答。
常歌高聲道,“怎麼不說話,心虛了是不是?
我告訴你,你要幹敢背叛我,我就——啊——”
話沒說完,突然被背後伸出的一雙手懸空抱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