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9章 左寒這樣的才是真正的疾風驟雨
那個年輕的女人不敢說話,表情裡不難看出怯懦之意,大抵平時在左家就不是個說得上話的性子。
就左霖那個德行的人,不可能會找什麼拿捏不住的女人當老婆。
她懷裡抱着的那個孩子年紀還小,看起來可能就三四個月吧,可能半歲都沒到。
在她旁邊牽着她衣角的孩子,瞧着也就六七歲的模樣。
此刻也都怯生生地看着左寒。
薛琪注意到左寒的目光似乎是注意到了兩個孩子,就繼續說道,“你怎麼狠得下心啊,他的兩個孩子,還這麼小呢!
你怎麼狠得下心啊……”
薛琪聲音聽着似乎帶了幾分哽咽,她擡手輕輕抹了抹眼睛。
左寒聽到這話,目光從兩個孩子身上掃了一眼之後,就看向了薛琪。
“左霖,死了嗎?
”左寒淡聲問了句。
薛琪一愣,“你還想咒他死?
!
”
左寒覺得,薛琪在颠倒黑白這事兒上,以及隻說自己想說的,隻聽自己想聽的這方面,和邱瑾簡直有得一拼。
也難怪這麼多年,薛琪和邱瑾一直都不對付,妯娌之間隻要一見面就陰陽怪氣的,恨不得當場打起來。
“沒死你跑我這兒來嚎什麼喪?
當我脾氣很好嗎。
”左寒冷眼看着她,“我當着你孫輩的面給你留點面子,趁我好好說話的時候,趕緊滾蛋。
”
薛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,眼睛瞪得大大的,大概是做夢也沒有想到左寒會對她這樣說話。
“你什麼态度!
就連左年都沒這樣對我說話!
你對長輩說話怎麼這個态度!
也難怪,野種就是野種,外面的便宜女人生的貨色,就是缺乏禮貌!
欠缺教養!
”
左寒聽了這話,并不惱怒。
英俊的面容上,反倒是露出了笑容來,隻不過笑容裡沒有什麼溫度,讓人看的有些涼飕飕的。
左寒就這麼笑着看着薛琪,走近了兩步,說道,“是嗎?
那你最好是趕緊習慣習慣我的态度,畢竟以後,就要經常跟我這樣的人打交道了。
”
薛琪聽了這話一愣,原本臉上還憤怒的表情,有些僵硬,“你、你這話……什、什麼意思?
”
“還能是什麼意思呢?
我原本無心理會左家的事情,但是你們不死心,我都到海城來了,你們還非要跑到我這兒來,在我的底線上來回橫跳。
”
“不就是想試試看,我會如何應對。
想試試看,我左寒的脾氣究竟有多軟,有多好欺負,究竟會不會生氣。
所以如你們所願,我生氣了。
”
“現在到我看看你們該如何應對的時候了。
”
左寒的語速不疾不徐,聲音聽起來不冷不熱。
将這番話說出來之後,薛琪好半天沒能說出話來,張了張嘴,隻有啞然。
這和她印象裡的左寒完全不一樣。
她印象裡的左寒,永遠是沉默寡言的,在年節之時,家族聚餐時,永遠是在角落裡,存在感很低的。
不是他不夠打眼,而是他從來就很是低調沉默内斂。
而不是現在眼前這個,聲音沒有溫度,眸色寒涼,整個人透着一種銳利的張揚,像是出鞘的利刃一般。
左寒垂眸看着她,“二嬸,是我讓人請你出去呢,還是你自己走?
”
“我不走,我為什麼要走。
”薛琪反應了過來,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言語功能。
左寒似笑非笑看她一眼,淡聲說道,“那行吧,二嬸慢慢待着,我就不奉陪了。
”
說完,左寒就越過了薛琪,朝着科室裡頭走了進去。
正好看到從病房那邊過來的沈秘書。
左寒原本還冷漠淡定的表情裡,頓時多了幾分在意,“你怎麼出來了?
梨梨呢?
”
“太太在病房裡呢,聽到了外頭的動靜,她不太放心,我就出來看看。
”沈胤答道。
然後問了左寒一句,“左先生,沒事吧?
”
“沒什麼事。
”左寒說着,沉默了幾秒,說道,“這裡環境還是太不好了,你聯系祥譽那邊,我要把梨梨轉過去。
”
省得什麼阿貓阿狗,都能來騷擾,影響到她的休養。
“好的。
”沈胤點了點頭,“請放心。
”
“哦,還有。
”左寒的目光冷了幾分,朝着先前薛琪的方向掠了一眼,繼續道,“之前讓你叫人去盯着的,住在青雲街公寓的那個男人。
”
“是的,您有什麼指示嗎。
”沈胤問道。
他現在對自己這位‘直屬上司’,可以說是非常敬畏的,以前隻覺得左總對這個弟弟很是重視,所以他們也不敢不重視。
但是現在,還真不是因為左年對左寒的重視,而是因為左寒近來的一系列作為,雷厲風行的。
和左年完全是兩種風格,雖然江城的商界都說左年已經算是殺伐果決了。
但真要和左寒的行事風格比起來,左年的行事風格,甚至可以說是潤物細無聲的和風細雨了。
左寒這樣的,才是真正的疾風驟雨。
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……
從左霖的那些交待裡,左寒知道了不少事情,左家衆人的各種秘密。
知道之後,左寒就打電話問過左年了。
左年在一些事情上所知道的,比左霖所知道的,還要詳細。
隻不過,左年就是那種會受到‘都是親戚’‘給個面子’這些影響的。
但是左寒可不會,在知道這些事情之後,很快就做出了應對。
此刻,左寒便淡聲對沈胤吩咐道,“讓人去動一動,省得薛琪沒事可做,在我這兒鬧騰。
”
“好的。
”沈胤點了點頭,問道,“要做得隐秘些嗎?
”
“不用。
”左寒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,“沒什麼隐秘的必要,她兒子把我愛人傷成了這樣,我以牙還牙她還這麼大意見跑來找我鬧。
我就是要讓她知道,是我做的。
”
左寒說着,笑了,他臉上的笑容毫無掩飾,但是瞧着,卻沒有絲毫笑意真正落到眼底。
沒有任何溫度的笑容,看着就讓人覺得有些森然。
“我動一動她養在外面的奸夫,我倒要看看,她能把我怎麼樣。
”
沈胤點了點頭,“我明白了。
”
“沈胤啊。
”左寒叫了沈秘書一句。
“您說。
”
“難怪左家這麼多人想要搶這些權力,的确挺有意思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