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睡了一個小時,南向晚就醒來了。
她舒服地翻了個身,被端坐在那兒的男人吓了一跳。
她無語至極:“盛總,你的癖好會不會太吓人?
”
盛懷郁帶着凜凜的一身戾氣,逆光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,薄唇輕啟:“我的飯呢?
”
剛睡醒,南向晚還有點懵。
她坐起身,似流瀑般的頭發,傾瀉在肩頭,越發映襯得一張臉白皙瑩潤。
“飯?
”
“這麼早吃晚飯了?
才四點多吧。
”
“媽說你中午會給我送飯,所以我的飯,你送哪兒去了?
”
盛懷郁緊繃的嗓音,昭示着他即将壓抑不住的怒氣。
反應過來盛懷郁問的是中午的飯,南向晚很驚訝:“你不會是一直等着,等到現在都沒吃飯吧?
”
“吃了。
”
盛懷郁語速極快,像要否認某些事實。
南向晚眼眸微眯起,覺得盛懷郁有點奇怪:“既然你都吃了飯,那你幹嘛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。
”
“不知道的,還以為我欠了你幾十億。
”
盛懷郁黑着臉,把手機丢了過去。
卻不慎砸中南向晚的小腿,疼得她皺緊眉頭:“嘶,你幹嘛?
家暴啊!
”
盛懷郁理虧,怒火消減幾分,但語氣還是冷冰冰:“說說看,這又是哪位頭牌,大白天就迫不及待要見面了是嗎?
”
“攔下這幾張照片,你知道要花我多少錢?
”
南向晚揉着小腿,拿起盛懷郁的手機,看到照片裡的人後,忍不住翻個白眼:“好笑,就算我已婚,就不能有異性朋友嗎?
”
“你那麼多莺莺燕燕,我好像也沒過問吧。
”
“至于你願意花錢攔這種無聊的照片,就是你的事了。
”
像是要報複一般,南向晚把手機丢了回去。
卻見盛懷郁輕易接住手機。
把她氣得牙癢癢。
“算你手速快。
”
見南向晚一瘸一拐地進浴室,盛懷郁掂了掂手機,啧了聲,就這麼點重量哪裡會疼,就裝吧,嬌氣。
從浴室洗臉出來,南向晚才想起來前不久的事。
“盛總,你就沒别的話要跟我說?
”
她覺得溫靜怡肯定會找盛懷郁告狀。
溫靜怡确實盛懷郁打過電話,沒有很直白的告狀,而是委婉的讓南向晚不要跟時岚計較,但弄清楚事情緣由後,盛懷郁自然不會幫忙。
因此,他隻是冷冷地和溫靜怡說了句:“你不過是她的大嫂。
養不教,父之過,讓她的父母承擔後果。
”
不想破壞自己在盛懷郁心中的形象,溫靜怡隻好作罷,忍痛賣掉了放在角落的包包,幫時岚湊了五百萬左右。
而此時面對南向晚的詢問,盛懷郁隻淡淡道:“南向晚,時家不好惹,有些事,你該收收你的小性子。
”
南向晚氣笑了:“盛總的意思是,不要惹時家,還是不要惹你的那位小情人?
”
“你放心,這件事時家會給你一個交代。
”
盛懷郁丢下這話,轉身出了房間。
南向晚微怔,她其實已經做好失望的準備。
卻沒想到......
盛懷郁沒讓她失望。
飯桌上,一家人安靜的用餐。
盛懷莞悄悄的看了看南向晚,又看了看盛懷郁,突然發現一個有趣的地方,笑道:“嫂子,你跟大哥的動作都好一緻耶!
”
南向晚不解,她瞥了眼盛懷郁。
怎麼可能一緻。
她是右撇子,而盛懷郁是左撇子。
盛懷郁沒有表情。
盛母反而興緻勃勃,催促盛懷莞别賣關子。
盛懷莞便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:“隻要嫂子夾過的菜,大哥就會跟着夾。
”
“所以大哥你其實一直都在悄悄關注嫂子,對不對?
”
“是嗎?
是這樣嗎!
”盛母很激動,像是粉絲發現自己磕的cp在暗戳戳發糖,“天哪,我怎麼沒發現!
”
盛懷郁薄唇扯了下:“好好吃飯,不想吃就下桌。
”
盛懷莞立馬找南向晚告狀:“嫂子,你看我哥他,小心思被我發現了,他就要我閉麥了!
”
聽盛懷莞這麼說,南向晚細細回想,好像真有這麼一回事,不過她跟盛懷郁的口味差不多,談戀愛那會她就發現了。
“莞莞,忘了跟你說,明天陳絮請我們吃飯唱K。
”
“可明天不是......”
“是白天。
”
盛懷莞和盛母都松了口氣,她們可是已經好好準備了一番。
母女倆都一同看向盛懷郁,卻見盛懷郁優雅地拿餐巾擦嘴,而後離席。
如果不是礙于南向晚在場,盛母還真要好好教訓這塊大叉燒。
“媽,嘗嘗這紅燒肉,味道很不錯。
”
南向晚笑容明媚地給盛母夾了塊肉。
盛母心情這才好起來:“還是晚晚好。
”
“要不是老爺子到老戰友那兒玩一陣子,這會肯定拿拐杖追他幾條街,既然做了就不怕被人說。
”
南向晚尬笑幾聲:“吃飯吃飯。
”
想起盛母的那份股權轉讓書,南向晚過去書房找盛懷郁,正巧聽到盛懷郁在溫聲安慰着某人。
“你放心,明天以後,一切都會結束。
”
一切?
也包括他們這段婚姻嗎?
南向晚捏緊手裡的文件,最終還是沒有敲響書房的門,而是選擇悄悄回到房間裡,把文件塞回抽屜,便躺倒在床上。
她心裡很煩躁,卻說不清楚緣由。
要是盛懷郁跟溫靜怡發展迅速,他肯定會跟她離婚,但絕對不可能讓她懷孕。
腦海裡浮現母親的音容笑貌,南向晚視線迅速模糊。
她深深閉上眼睛,淚水從眼角滑落,浸濕枕頭。
很快,南向晚就掉入了可怕的夢魇當中。
夢裡,她求母親不要離開她,但母親卻越走越遠,沒有回頭。
“别走......媽媽,求求你别走......”
她在夢裡不停地追,不停地追,卻從懸崖墜落——
可下一秒,她卻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裡。
那股淡淡的雪松香氣味讓她覺得無比安心,讓她從夢魇中抽離。
翌日。
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噩夢的緣故,南向晚醒來時隻覺得渾身疲乏。
她走出房間,便跟盛懷莞打個照面。
盛懷莞嗅了嗅,慢慢湊近南向晚。
“嫂子,你身上怎麼有股藥酒的味道?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