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清給了他一個白眼:“誰稀罕你的道歉!
”
譚林直接嗆回去:“我們還不稀罕給你道歉呢!
分明就是譚陽要殺我,憑什麼要我給他道歉?
!
”
縣令連忙呵斥:“住口!
”
李長亭居高臨下地看著擔架上的譚林:“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,如此無法無天的兒子,真讓我懷疑譚家在樊州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。
”
譚森冷汗涔涔,真恨不得踹兒子一腳,然而他心裡卻又抱著幾分僥幸,李長亭畢竟是個辭了官的將軍,俗話說得好,強龍不壓地頭蛇,他李長亭就是再有能耐,在樊州城這塊地,怎麼說也得賣他們幾分薄面不是?
縣令無奈又討好地看著李長亭:“李大人您看這......”
李長亭:“本來還想給你們一個悔過的機會,看來你們根本不想要,那我也沒什麼好留情的了。
”
李長亭說完,大家都面面相覷,不知道他想幹什麼。
“鄭大人,我要告譚林和祝敏當街搶劫毆殺人命。
”
李長亭話音落,大家不禁倒吸一口涼氣。
縣令最先反應過來:“李大人可有證據?
”
李長亭看了他一眼:“當然有,一年前,譚林在西門街拱慶巷搶奪了一名張姓男子的傳家玉佩,那張姓男子不給,譚林便夥同祝敏一起將人打死,在大昊,毆殺人命者,判終生流刑。
那枚玉佩就是譚林腰上這塊,當時張升帶著妹妹剛從當鋪出來,當鋪掌櫃可以鑒定玉佩的歸屬,張升妹妹則是目擊人證,她人就在衙門外,隨時可以傳喚。
”
譚森他們臉色大變,不可置信地看著擔架上的譚林和祝敏。
縣令卻眉頭擰得死緊,神色有些驚惶。
李長亭接著道:“其實當時還有一個人證,而且是重要人證,這位人證剛巧從巷口經過,看到了巷子裡發生的一切,甚至還走過去盤問了幾句。
”
這句話李長亭是看著縣令說的,然而在縣令越來越緊張的神色下,李長亭笑了笑,“不過我想,有張升妹妹這個人證應該夠了,您說呢,縣令大人?
”
“夠夠,夠了夠了。
”
縣令一顆被吊到嗓子眼的心慢慢降回原位,也瞬間意識到李長亭這是有意把他摘出來,不然讓人知道他就是那個證人,一個包庇殺人犯的罪名就足以摘掉他頭頂這頂烏紗帽。
譚林和祝敏打死人這件事,就連譚、祝兩家都不知道,兩個少年在毆打的時候失手把人打死了,這種事情怎麼敢告訴家裡,兩人當然是想掩蓋掉。
偏不巧被縣令撞見,縣令和兩家交情頗深,幫著譚林他們把屍體處理掉,而張升這個人也就人間蒸發了一般消失不見了。
李長亭看著冷汗直冒的縣令,提醒他道:“不傳喚證人嗎?
”
“對,快傳喚證人!
”縣令轉身向椅子走去,半路還趕緊擦了擦額頭的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