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我将價格提到先前的一點幾倍，對方雖然意動，但明顯不松口。

　　“舒總，價格再高，我們也不敢租啊。
”那人賠笑着送我們離開寫字樓，低聲道，“您要是真想租個地方，就别在這附近找了，去遠一點的地方看看吧。
”

　　可是這附近比較繁華，再向其他地方走，便偏僻許多了。

　　“不對勁。
”我蹙起眉頭，對甄以寒道，“你去查一查，一定不是價格的原因，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？
”

　　甄以寒點了點頭，去周邊探聽，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。

　　“舒總，我問到原因了。
”甄以寒壓低聲音，面色凝重，“是物業在背後惡意中傷我們，說我們故意縱火，釀成火災，想要騙得他們的賠償，其他人聽風便是雨，就算沒全信他，卻也不敢将房子租給我們了。
”

　　周圍形色匆匆的上班族從我們身邊經過，誰也沒有停下腳步。

　　故意縱火的消息像瘟疫一般在周邊蔓延，所有房主都對我們敬而遠之。

　　我站在寫字樓的落地窗前，冷眼望着樓下的車水馬龍。

　　一個小小的物業公司，居然敢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。

　　“去遠一點的地方找吧，起碼先找個地方安定下來。
”我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。

　　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，找到新的辦公室才是當務之急。

　　甄以寒欲言又止，最終隻是默默點頭。

　　越是這種時候，我反而更要能沉得住氣。

　　物業的報複來得不算意外，我早該料到會有這一天。

　　又一棟寫字樓的前台小姐露出為難的神色，我已經不想聽她說出那些拙劣的借口，我閉了閉眼，低聲道：“不好意思，打擾了。
”

　　前台微微一怔，搖了搖頭：“沒事的。
”

　　離開這棟寫字樓，我望着遠處的天際線，心中升起一股無力感。

　　“我們去城東看看吧。
”我攏了攏外套，迎着寒風大步向前走去，甄以寒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。

　　我與她一同來到城東，比起原先的位置，城東顯得偏僻荒涼多了。

　　這裡遠離商業區，稱為郊區都不為過。

　　若不是暫時沒有辦法，我也不會選擇這裡，在這裡，員工們上班、用餐多有不便，不是個合适的地方。

　　城東的寫字樓樓齡頗長，電梯間散發着陳舊的鐵鏽味，但辦公室卻還算得上幹淨整潔，面積也大。

　　“我們這地兒雖然是偏僻了些，但地價便宜，給您這個數。
”中介舉起手指晃了晃，面上有幾分誠懇的笑容。

　　我和甄以寒對視一眼，勉強接受了這個選擇。

　　簽訂合同後，天空中飄起細雨，将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朦胧中。

　　這裡實在是太偏僻了，天色已晚，甄以寒焦急地刷着手機，卻連一輛出租車都打不到。

　　路燈在雨幕中折射出朦胧的光暈，我們站在屋檐下，望着空蕩蕩的街道發愁。

　　“舒總......”甄以寒疲憊地靠在牆邊，高跟鞋已經磨破了她的腳後跟，一片皿淋淋的。

　　我望着她慘白的臉色，心中一陣酸澀。

　　都是我連累了她，否則我們也不會淪落到這般地步。

　　晚風吹來，我搓了搓胳膊，隐隐察覺到幾分涼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