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畫完，裴明城依舊搖了搖頭：“還是不行，設計思路有問題。
”

　　畢竟是要展現給大衆的，懷小星深吸了一口氣，強壓着火氣：“裴明城，你是不是故意的？
你倒是說說具體哪裡有問題啊！
”

　　“我隻是實話實說。
”他轉過頭看向我，聲音冷淡，“她這麼挑剔别人的設計，結果自己做出來的還不如材料本身。
”

　　聽到這話，懷小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。

　　我忍不住笑了笑，心裡一陣痛快。

　　第三遍、第四遍......每一次的設計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否定。

　　懷小星的耐心終于被磨光了，啪的一聲把筆拍在桌上，聲音尖銳：“你到底什麼意思？
！
”

　　裴明城擡眼看了她一秒，語氣依舊平靜：“意思很簡單，你不行。
”

　　“你們......你們别太過分了！
”懷小星的臉色變得鐵青，手指死死攥着桌沿，死死盯着裴明城與我，聲音像是被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。

　　“我隻是實事求是。
”裴明城站直了身子，微微垂下眼，語氣依舊平靜，“你畫的這些東西，連村口的裁縫鋪都不會用。
”

　　懷小星的手抖了一下，眼眶裡像是氤氲了一點水光，看起來委屈極了。

　　我看着她的表情，心裡莫名覺得有點好笑。

　　演得太過了。

　　“你别這樣說小星了，她已經很努力了......”我開口，聲音輕巧，還特地拖長了尾音，顯得柔弱又無辜，“要是再說下去，她都快哭了呢。
”

　　懷小星的臉色瞬間僵住，目光刷地轉向我，眼神幾乎要噴出火來。

　　“舒夢岚，你什麼意思？
”她咬牙切齒，聲音壓得低低的，話音顫抖。

　　“我能有什麼意思呢？
”我微微睜大眼睛，看着她，一臉茫然，“我就是心疼你啊，畢竟大家都看得出來，你很想表現好，但是可能是因為實力不足，沒有達到想要的效果。
”

　　話剛說完，懷小星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：“你——”

　　“不過也沒關系啊。
”我輕輕歎了口氣，垂下眼睑，聲音細軟得像是在哄小孩，“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麼有勇氣，明知道自己不行，還能一直堅持呢。
”

　　她的臉徹底黑了。

　　旁邊的裴明城輕輕咳了一聲，像是在忍笑，目光落在我臉上時帶着一絲隐隐的笑意。

　　懷小星的助理站在一旁，臉色難看得像是吞了隻蒼蠅，卻又不敢插嘴。

　　這時，一旁的導演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，連忙揮手招呼主持人過來。

　　主持人快步走過來，臉上挂着職業化的笑容，語氣輕快：“三位辛苦了，不如我們先放松一下，來做一個小采訪吧？
”

　　懷小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她看着主持人，立刻換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：“好啊，我也正好想和大家聊聊今天的感受呢。
”

　　我懶得理她，直接轉身往采訪區走去。

　　攝影機的鏡頭對準了我們，主持人站在中間，手裡拿着話筒，臉上的笑容有幾分誇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