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底,茶素的天氣明顯就涼了下來。
秋日的陽光,照著在街頭的梧桐樹上,金黃色的樹葉,斑駁的光線。
尋找一個人少車少的街道,踩在滿地的樹葉上。
沙沙沙的!
真的是一種享受。
當然了,這種是要吃飽喝足還要有空閑的時間了,才能感覺到幽靜中的美麗。
比如霍辛雯就無法體會,匆匆忙忙的路過這片地區,她頭都沒擡一下。
因為要遲到了!
最近自己的師父像是瘋了一樣,以前也沒見自己師父在科研上這麽上心。
不過,自己師父什麽都好,就是在科研上,有一種猴子撿玉米的感覺,很多科研收尾的工作,隨手一扔,就扔給了霍辛雯。
霍辛雯真的是痛並快樂著。
自己手裡有項目,但師父扔過來的也要接著。
最近一段時間,霍辛雯估計是華國醫療界最炙手可熱的青年學者了。
甚至有好多老前輩,都打來電話,想邀請霍辛雯去參加一些學術會議,甚至有的協會,都把霍辛雯選成理事了。
要是按照正常的路徑,應該是自己導師帶著自己先拜碼頭,然後慢慢的融入,被接納。
結果,所有的一切都省略了。
現在很多當年的同學都在打聽,霍辛雯什麽時候招收研究生,張凡的研究生就別想了,不說萬裡挑一,也是千裡挑一了。
而霍辛雯的第一屆學生,估計沒那麽難,最重要的是,霍辛雯手裡有資源啊。
現在外面都傳說,張黑子最喜歡這個大弟子了,甚至在科研經費上都沒有上線的!
而且華國普外協會今年增選,霍辛雯直接就是常務理事之一。
誰尼瑪有這麽牛逼,就算是霍辛雯的師父當年都沒這麽牛!
自己師父給霍辛雯壓力也是極其的巨大。
因為自己就是張凡開山大弟子,什麽都要做好一個榜樣。
手術做的好,是應該的,科研做的好,也是應該的,甚至講課做的好也是應該的。
她現在的規律和她的師父一模一樣,早晨就是在手術室,不過她混的比她師父好。
因為她帶著一個治療組,不光有病床還有專門的手術室。
這個手術室除非霍辛雯不安排手術,手術室的護士長才會安排別人。
下午則是去實驗室。
進了醫院,路過的人不停的和霍辛雯打著招呼。
“霍主任!
”
其實,霍辛雯現在還是主治,雖然已經考過了副高的職稱。
但醫院是按照主治聘的她。
主要是茶素普外高手太多了,很多人其實不知道,大醫院小科室比較好混。
而小醫院則是大科室比較滋潤。
不過霍辛雯現在著急的不是職稱,而是業務能力。
“師父不光要手術,還要操心實驗室,而且醫院這麽一大攤子他也要負責,可我為什麽感覺精力不夠用呢?
”
她也學著她師父,早上不在醫院食堂吃,而是在醫院大門口的早市上,吃兩個雞蛋,再吃一個饅頭然後喝一大碗的奶茶。
外科醫生們幾乎都不怎麽吃帶餡的包子的。
因為醫生們也在門口吃,也不知道是不是帶來了廣告效應。
周一的醫院門口,擁堵的就像是腸根阻一樣。
特別是醫院側大門的這條路上,早餐攤幾乎綿延了有七八百米。
錫伯大餅、烤包子、肉夾饃、煎餅果子,各式各樣的早餐攤也迎來了生意的最高峰。
也不知道怎麽回事,每周的周一,張之博就各種的情況百出,反正就是不想去上學。
大清早的都能把邵華給氣死在家門口。
張凡也慢慢看出來了,這小子比自己和邵華都能耍無賴。
背著張之博,一邊走,一邊和張凡討價還價。
“羞羞羞!
”同班的小朋友看到張之博還讓張凡背著,就不停的笑話張之博。
可惜,這個貨一點都不在乎。
“下午,給我買個冰糖葫蘆,上次就吃了一顆,就被我媽給抓住了,咬著嘴裡的都沒咽下去,就讓我媽給掏出來扔掉了!
”
“行!
”
“還有棉花糖,我要吃……”
“你過分了,隻能選一樣!
”
小孩子要控糖控鹽,尤其是現在的生活水平,攝入太多的糖鹽沒有任何的好處。
茶素醫院的預保科,甚至都有九歲大的孩子出現第二性特征的,比如乳腺發育,比如陰囊附近開始出現黑色毛發。
一旦過早的出現第二性特征,後續麻煩的事情特別多,首先身高就是一個最大的問題。
所以,高鹽高糖還有油炸速食產品,盡可能的不要給孩子吃,比如某啃某麥,真不是啥好玩意。
一進醫院,就看到歐陽悄默默的藏在大門口的警衛室裡面。
估計她們今天又要抓典型了。
每隔一段時間,歐陽、閆曉玉、老陳他們幾個就會在大門口抓遲到。
樂此不疲啊!
弄的有的小醫生小護士,像是攆賊一樣。
“張院,今天去那個科室查房,最近有好幾個科室申請查房。
”王紅每天都會來給張凡安排工作。
有時候,張凡覺得醫院的最高領導是王紅!
“外科有哪幾個科室沒有申請查房?
”
喝了一口茶,張凡先打開筆記本,看一兩段茶素國際醫科大的講課視頻,隨機挑選。
看看大家的講課狀態,畢竟現在茶素國際醫科大已經是茶素醫院下屬最大的單位了。
王紅看了一眼張凡,心裡說了一句:雞賊啊!
“嗯,最近肛腸科、雙腺、泌尿沒有申請。
肛腸科的主任去學習了,其他科室主任都在。
”
“好!
去雙腺。
”
科室太多了,沒有特殊情況下,張凡挑選查房,也沒有固定的順序。
查房要找出問題的,給他們準備,就沒查房的意義了。
帶著醫務處、科教科、院辦的人就進了雙腺科。
每年的秋季,雙腺科就進入了最繁忙的時候。
甲狀腺倒也沒有季節說法,主要是乳腺。
有時候,張凡是特別想不明白。
有的女性,花了大幾萬豐兇,然後過了一段時間,又來醫院取出假體。
也不知道是為了啥。
一進雙腺科,圖釘主任就一臉的不願意。
主要是查房太費時間了。
“液化的患者有點多啊!
”張凡不太滿意的說了兩句。
一早上的查房,科室裡面總體來說還不錯。
圖釘主任一聽,“我們再減少減少電刀的使用!
”
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,乳腺手術,就是害怕脂肪液化。
而且,一旦液化,非常麻煩。
比如屁股上出現液化,了不起屁股上有個窩窩。
有時候,女性還可以驕傲的給配偶說,你瞅瞅,我屁股蛋子上都有酒窩。
可乳腺不行,一旦有液化,就像是大樓被撞擊一樣,直接就塌陷了。
這個時候的清創特別的殘忍。
刮杓,大杓子,就是吃稀飯的那種大湯杓。
塞進乳腺切口裡面,開始往外刮,一杓子一杓子的往外刮奶白奶白的液化脂肪。
刮完了,還要用粗紗布,塞進去擦,把肉眼看不到的脂肪液化顆粒,全部要擦乾凈。
等這些操作做完,乳腺直接就塌陷了,一邊是正常的,一邊是塌陷的,甚至能把一個男人給看陽痿了!
本來乳腺就很嬌弱,平日裡揉啊搓啊的不說,還要塞進一個假體,真的是腦子不合適。
剛查完房,雙腺科的護士長猶猶豫豫的。
“怎麽了?
有什麽說什麽啊!
”
張凡以為護士長和主任鬧別扭。
醫院的科室獎金,是主任和護士長商量著來分配的。
這個比例不是定死的,所以有的科室護士長和主任如果關系不行,經常會在這個上面出爭執。
特別是內科的女主任和女護士長,經常為這個吵架,有時候都吵到不得不醫院出面解決。
當然了,一般護士長會謙讓一點,因為一旦醫院介入,往往是調走一位,這種情況,弱勢的就是護士長了。
可護士長如果太弱勢,手底下的護士又不高興,所以科室裡的主任,可以光靠技術就能碾壓手底下的醫生。
但護士長不行,雙商必須高。
“院長……”
“走,去辦公室!
”看著護士長都要哭了,張凡覺得事情比較大。
進了主任辦公室,護士長直接開始放聲哭了起來。
絕對不是梨花帶雨,真的是痛徹心扉。
等哭了大約十幾分鐘,張凡看了一眼王紅,王紅立刻拿著紙巾過去。
“怎麽了,咱院長最護短了,你說說,是主任欺負你了?
”
“不是,和主任沒關系。
院長,我查出來了,是乳腺癌!
”
嗚嗚嗚!
又哭了起來。
護士長其實也漂亮,當年不算是院花,大概也能在醫院活動的時候站前排的。
而且,她還是有編制的。
當年的茶素醫院編制雖然難,但還是可以操作的。
現在的編制,說實話護士長好當,編制不好弄。
可惜,護士長看上了一個小白臉。
婚前是各種花前月下,婚後就出了問題。
護士這個行當,要值夜班的!
對於正常家庭來說,值夜班真的不容易接受。
可護士長的男人,高興啊!
可以浪!
然後被護士長發現了,工作壓力大,那幾年她一邊要看孩子,一邊還要努力學習競爭護士長。
就忍了又忍,結果對方越來越放肆。
然後離婚,她帶著孩子凈身出戶,真的,這世道有時候就是這麽欺負人!
護士長被氣出了內傷。
別以為這個是笑話,很多人,不論男女,都不會發洩。
有個什麽事情,就噎在心裡,什麽都不說,就是一個死扛。
偶爾的喝醉發洩,大哭,大笑,或許短時間內會出現惡心頭暈等不適感,但長期來看,絕對是又好處的。
有些努力的人,低頭行路,努力爬坡,真的要心疼自己啊,找個沒人的地方,大喊大叫,當一會精神病吧,太壓抑了你們!
很多人有慢性疾病,胃潰瘍,甲狀腺不好,淋巴不好!
大把大把的吃藥,說實話,這已經是身體到了極限了,現在社會想找個能傾訴的人很難,可也不能過於壓抑。
面子拉不下來,跑到荒山野嶺的,哭一場不丟人的!
“確診了嗎?
”
“做的鉬靶,院長,怎麽辦啊!
我害怕啊!
”
王紅摟著護士長,眼睛也紅了。
“會診!
”張凡打開辦公室的門,對著圖釘主任說了一句。
科室裡的幾個主任全都來了!
“她不光是一個護士,更是我們的同事,還是我們戰友,她都感覺到了無助,我們還怎麽給陌生的患者治療?
”
張凡親自上手,“你也是搞乳腺的,你放心,我們的技術肯定能讓你安然無恙的。
”
乳腺明顯可以摸到腫塊了。
“手術!
我親自上,安排吧!
”
手術室裡,聽說乳腺科的護士長乳腺癌變了,科室裡的氣壓都很低。
物傷其類啊!
一波一波的同事們來探望。
乳腺的危險程度如果做個排隊,大概是放射、生氣、藥物、巨大、創傷!
有的哺乳期的女性,喂完孩子了,不排奶,然後出現奶結。
好像覺得也不是啥大事,就是有點漲疼,過幾天就好了。
運氣好,這個啥事情都沒有。
運氣不好,因為奶結這是蛋白啊,會感染會發酵的啊,然後脂肪液化,如果面積過大,直接要切乳的啊!
真的如果太累,不能做到排奶,就按著你老公,讓你老公嘬乾凈!
這比給你買什麽花,送什麽禮物都重要。
手術室裡,張凡臉色不好!
忍了又忍啊,她還是搞乳腺的啊!
“給閆院長說一下,以後醫院的體檢,誰敢糊弄,誰就別來上班了!
女性半年一次,男性一年一次!
”
“好!
”巴音出了手術室,看看周圍沒人,兩手塞進衣服了,也摸了起來!
不害怕!
嚇不死她,因為她的按照乳腺主任的說法就是巨大!
手術室裡忙碌的時候,金毛的飛機也顫顫巍巍的飛到了茶素。
這次來茶素的,一半的人是黃皮膚的。
當年,華國搞生物化學流逝最嚴重的就是911後的一段時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