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
阿夏當日就搬進了玉蟬的房間。
怕阿夏不願意離開小廚房,瑤娘還特意私下問過她,哪知阿夏十分願意來照顧小寶。
本來自打小寶來到小跨院,阿夏就特別喜歡他,每天都要過來看看他,也算是適得其所了。
阿夏十分勤快,自打來後可給瑤娘和玉蟬分擔了不少事,阿夏有些小孩子氣,也能和小寶玩在一處,一個丟布球的遊戲兩人能玩一下午。
布球是瑤娘做的,就是用顏色鮮豔的布縫成一個球形,裡面塞些碎布填充起來。
小寶如今能很好的坐直了,玩這種丟來丟去的遊戲,可以很好地鍛鍊他轉身回頭以及手眼的協調。
見小寶玩得這麼開心,瑤娘覺得這小球真是做對了。
其實這種小玩意外面也有賣,大多都是木製或者籐條編織,在王府裡出去一趟不方便,所以瑤娘才會自己做。
做出來一看,真不錯,瑤娘便做了兩個,一個給了小寶耍,一個給了小郡主。
小寶拿起布球擡高手,啊了一聲用來提醒對方,然後扔了出去,實則心裡覺得無聊至極。
他也不想玩這種幼稚的遊戲,可他現在根本沒辦法很好的控制這副小身子,隻能學著普通嬰孩慢慢鍛鍊。
小寶刻意扔歪了地方,阿夏笑嘻嘻地去撿了過來,對他做個鬼臉,又扔了回去。
瑤娘坐在窗下的羅漢床上,正在給小寶縫衣裳。
這幾日她特別閒,胡側妃不知抽了什麼風每天都會來小跨院,事必親躬地陪小郡主玩,餵小郡主飯,給她沐浴穿衣,當然也不忘餵奶,於是奶娘們的差事就被搶了。
再加上她大抵記著之前瑤娘不給她面子,面上裝得一副親熱,實則總是找瑤娘的茬。
這麼折騰了兩日,玉燕就暗裡叮囑瑤娘,凡是胡側妃來了,她避出去就是。
所以瑤娘就避出去了,也算是無事一身輕。
「這胡側妃也真是,那件事又和蘇姐姐沒什麼關係,幹甚總衝你撒氣。
」阿夏一面和小寶玩,一面道。
她之所以會這麼說,也是之前瑤娘會躲回來,就是因為胡側妃又找她茬了。
大抵也是不想得罪穆嬤嬤,所以胡側妃的找茬就是挑剔瑤娘侍候小郡主不仔細,這兒沒做好,那兒沒幹好,不如她之類的等等。
其實讓瑤娘來看,這不過是胡側妃為了彰顯自己,選擇拿她當筏子踩低罷了。
人家是孩子的親娘,人家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。
瑤娘也明白胡側妃為何會如此,大抵是被王妃壓得實在擡不起頭來,想藉著小郡主拉回局面。
既表現了自己一片慈母之心,又表現給了晉王看。
其實最後一點才最重要,因為已經很長一段時間,瑤娘沒聽小跨院裡人說晉王留宿在留春館的事了。
再談起胡側妃,一概都是貶低之言,當然有說給瑤娘聽的意思,也是目前王府裡下人的都有的正確態度。
畢竟如今王妃勢大。
對於王妃和胡側妃之間的事,瑤娘歷來是不願攙和,遠遠的躲開就行了,所以玉燕提出讓胡側妃來了她就避出去,對瑤娘來說是正中下懷,巴不得如此。
隻是這事瑤娘肯定是不會和阿夏說的,隻能笑了笑道:「側妃是小郡主親娘,覺得旁人都做的不好,也是正常。
」
她這話換來兩人不同的反應,阿夏大抵是有些恨鐵不成鋼,所以沒有說話。
而小寶扔一下球就倒在那裡,翻一個身滾遠了,無論阿夏怎麼逗他都不起來。
小寶覺得這胡側妃真是個極品,也不知是他父皇從哪兒弄來的。
這幾日為了多知道些信息,小寶每天都會鬧著要出去,剛好阿夏和小廚房那邊的人熟,閒的沒事便抱他去後罩房那裡玩。
零零碎碎的,小寶也知道了不少信息,知道最多的,自然就是這胡側妃。
小寶覺得這樣的人能存活下來,肯定是神仙庇佑。
至於這個神仙不做他人想,肯定是他那好父皇。
一想到這裡,小寶自然想到父皇有個小郡主,而他是貨郎的兒子,頓時滿心煩躁。
「怎麼了?
」
小寶正煩著,突然被人抱起來,擡頭就看見娘白皙溫柔的臉。
「是不是哪兒不舒服?
」
瑤娘摸了摸兒子的額頭,又去摸他的腦勺,小寶被摸得很舒服,頓時不煩了。
就算父皇有了女兒,他是個貨郎的兒子,可他有娘了!
而且小寶總覺得哪兒不對,他肯定不是貨郎的兒子,因為他長大後和父皇像了八成,肯定有那裡不對!
難道說他父皇曾經因為不知名的原因流落民間,當了一段時間的貨郎,和她娘展開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戀情?
可是他父皇並不懷疑他的出生,他是當他是那個貨郎的兒子,才會那麼嫌棄的看著他!
這中間到底怎麼了?
小寶真恨自己現在太小,不能去查一查她娘之前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。
是夜。
聽到動靜,小寶睜開眼睛。
接著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,屏風外亮起了燈。
很暗,也就能借點光亮。
門輕輕地被打開,玉蟬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。
其實小寶早就醒了,這房子隔音並不好,隔壁的動靜多多少少總是能傳一點過來。
上輩子小寶活了二十,雖因為身體原因一直未能大婚,可他父皇也是曾試過讓他生下一子半女的,可惜一直不能成行,所以小寶並不是個雛兒。
他知道那動靜代表著什麼意思,甫一聽見,他就用被子捂了耳朵,他一個當兒子的,哪能聽爹娘的牆角。
他父皇今晚過來了,學那偷香竊玉的小賊鑽他娘的被窩。
這已經不是第一次,所以小寶已經習慣了,玉蟬每到半夜時就會過去一趟,不多時才又轉回來。
小寶感覺到身邊動了一下,仗著室中昏暗,他望了過去,是阿夏坐了起來。
自打阿夏住進來,就在牆角那處加了張架子床,小寶就跟阿夏睡在這張床上。
所以阿夏一動,小寶就知道了。
不過阿夏也就坐起來了一會兒,很快又輕手輕腳地躺了下來。
不多時,小寶就聽見玉蟬推門而入的聲響。
對於這個阿夏,小寶覺得挺好玩的,平日裡見她天真爛漫嘰嘰喳喳,可有時候見她某些行舉,又不像會是這種性格的人。
屋裡再度安靜下來。
想了一會兒,小寶就不再去想了,他覺得他上輩子的毛病沒變,大抵是因為身子弱,哪兒都不能去,所以特揣測人心。
其實轉念想想,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人心,即使有什麼心思,一根指頭也足夠將之摁死了。
隔壁,瑤娘長髮披散,半伏在晉王懷裡。
晉王玉雕般的臉,隱隱還帶了點紅潮,這是極樂之後的餘韻。
瑤娘也是氣喘籲籲,直到現在呼吸都還不能平順,甚至渾身還在止不住地顫抖。
晉王要得太厲害,以前瑤娘還將將能應付,現在一場下來就是整個人去了半條命。
下面倒是不疼,就是木木的,渾身克制不住的顫抖,骨子裡那股潮顫依舊還在迴蕩,卻是極緻之後又被極緻了好幾遍,整個人都失控了。
到了最後,瑤娘甚至失禁。
瑤娘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過,又羞又窘,再加上身心不能承受,當場就哭了出來。
見她這樣,晉王眼中浮現一抹懊惱。
他也知道他方才是過分了,似乎一碰到她,潛藏在他心裡的那股獸慾便不能受控得都翻湧了上來。
什麼淫邪的花樣都敢往她身上使,什麼淫穢的言語都敢說,事後晉王有時回想,都忍不住會懷疑那是他自己?
可他也知道有些男人在這種事情上就是和平時不一樣,他倒也沒放在心上,可今日……
「別哭,以後本王不這樣了。
」
瑤娘沒有理他,還是埋著頭哭,哭得一抽一抽的。
晉王睨著她,見她一頭烏髮披散,其下的如雪肌膚紅痕點點,甚至隱隱透著青紫,心頓時被揪了一下的疼。
將她抱起來看,她還是垂著頭,他伸出大掌挑起那巴掌大的小臉。
就見芙蓉面上一片淚痕,眼睛都哭腫了,整張臉染了一片霞色。
眼角嘴角甚至面部肌肉都在克制不住的顫抖,顯然是被他方才折騰狠了。
可偏偏晉王又感覺體內升起一股火焰,特別想再疼她一次。
狠狠地,將她壓在身子底下,疼她!
他閉了一下眼,掩去其中的皿光,再度睜開時,卻是一片幽暗。
他伸出手,撫了撫她的臉,又將她抱在懷裡,用大掌一下一下地撫著她的脊背,幫她平緩那股控制不住的抽搐。
瑤娘終於感覺牙齒不打顫了,那股顫抖的緊繃感也消失了,這才哭出了聲。
卻又顧忌著小寶就在隔壁,不敢大聲哭,隻敢小聲地哭。
「你怎麼能這樣!
」
瑤娘隻要一想到方才玉蟬來收拾殘局,看到被縟上那樣的痕跡,就有一種不能呼吸地羞恥感。
尤其,他太過分,本是將她抱到屏風後收拾,可偏偏玉蟬進來,他又來了興緻,竟頂著又來了幾下,她控制不住,當場叫出了聲。
隻要一想到這一切,瑤娘就恨不得死了。
「都是本王的錯,以後再不這樣了!
」這大抵是晉王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低聲下氣,哪怕是面對自己的父皇,晉王也從未這樣過。
可瞧瞧她,這麼的可憐,他偏偏狠不下心,甩不了臉。
其實這段時間,晉王也算是摸透了小奶娘的性格,就是個麵糰似的人。
可麵糰似的人兒也有脾氣,她心裡願意了和她面上願意,完全是兩碼事。
瞧瞧自打把那小崽子弄進府,她多麼的可人兒,有時候晉王甚至想將她揣進懷裡,走哪兒都帶上,閒了想了就拿出來擺弄擺弄,哪怕不幹那事,就是看她小意地服侍自己,他心裡都覺得暢快。
所以他何必讓她心裡含著怨。
對,就是這樣。
晉王在心裡這麼對自己道。
於是,面色軟了下來,口氣也軟得很:「本王跟你保證。
」這已經是晉王能做到了極緻了。
反正瑤娘很詫異,且也信了。
「真的?
」她睜著紅腫不堪地眼睛問道。
「真的。
」
瑤娘終於安下心來,又伏了回去,在晉王一下一下的撫摸下,睏意湧了上來,陷入夢鄉。
確定她睡熟了,晉王將她在榻上放下。
見她沒醒,睡得很沉,晉王悄悄下榻,套上衣裳,打開房門走出去。
一直到了小跨院外面,他才沉道:「去把劉良醫找來。
」
隱隱有樹枝被風拂動的聲音,晉王向朝暉堂行去。